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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澤臉色沉下來,“所以你只打算殺了我,我就納悶了,我對你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嗎?”
“目前沒有,但我討厭麻煩,你越靠近我,我就越想……”溫九鳳習慣了謹慎,沒把‘殺’字掛嘴邊,只用小手輕輕指了指季天澤的胸口。
季天澤立刻抓住她的手,冷笑,“你倒是夠大膽的,你知不知道,要是讓人看見你那天拿了啥,就算別人找不到證據,有一丁點可能,你都會被打成間諜重點觀察一輩子!”
新藍國對武器管控極為嚴格,又因為被外國針對,這些年不管是外敵潛入,還是有人吃裡扒外,間諜一直都是國家最重視的問題。
老百姓手裡有槍,除非溫九鳳能忍住永遠不露出任何異常,否則國家的態度一直都是寧枉勿縱。
溫九鳳抽了抽手,沒抽出來,她雖然穿得很厚實,最裡頭甚至還穿上了保暖內衣,但她特別怕冷,小手早就被凍得冰涼。
這人明明穿得沒她多,手心卻很暖,讓溫九鳳有點羨慕。
“還有,你既然不打算跟我處對象,你怎麼能摸我!”季天澤壓低聲音繼續道。
他上輩子身為金字塔頂端的存在,紙醉金迷見得多,這人有錢到一定程度,不管什麼年代,對底限和道德的克制都沒那麼高,他算是有見識的了。
可他也沒想到一隻兔子敢用這樣撩撥的姿態對一個男人,咋的,他看起來像個好人?
他一隻腳懶懶後退,壓低腦袋,兩個人幾乎鼻尖對鼻尖,“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九丫不想跟我處對象,是想讓我成為你的是非?”
溫九鳳:“……”這人這麼自戀,咋不上天呢。
上輩子身為狗比大佬魚塘里的魚,雖然沒吃過豬肉,可豬跑見過太多次。
秦晉那個狗比念叨著他只把自己當妹妹,卻總會當著她的面跟人吃豬肉。
有時候他也會對溫九鳳動手動腳引人誤會,讓那些魚找她麻煩,再以救世主的模樣救她,滿足自己變態的拯救欲。
後來大概都知道他有這樣的愛好,欺負她的人就更明目張胆,動手動腳的也不少。
因此溫九鳳對兩性之間那點事兒,從來不放在心上。
沒被人破身,不過是因為大家很清楚在秦晉心裡,他妹妹就該是完美無瑕的,誰跟她上床誰死。
任何魚死網破都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
現在溫九鳳活得很舒服,她更有底氣放任自己討厭跟秦晉相似的氣質,但她心底又隱約有種叛逆,就算是跟季天澤睡一覺也無妨。
反正她空間裡有不知道多少秦晉為了噁心她,放在她空間的計生用品。
她不得不承認,末世遇到秦晉後的那幾年,她即便已經想辦法報了仇,卻依然有些衝動無法釋懷,比如破壞完美無瑕。
因此她才會跟季天澤你來我往的試探,而不是第一時間就搞死他。
“你不說話,我當你是默認了。”季天澤眼神中笑意淡了些,探究和好奇心卻越來越重,“那我能不能認為你是喜……”
溫九鳳聽到婆婆和小叔子說話的聲音,毫不客氣一把將季天澤推開,打斷他的自以為是。
她嗓音似乎帶上了大雪的微涼,“我指錯地方了,應該指你的腦袋,我的事情不用季知青操心。”
季天澤聽懂了,打心臟人不一定死,一槍爆頭鐵定掛。
他再忍不住眼神中的詫異,咬了咬腮幫子笑出來,“原來看著像個小烏龜,總是動不動縮殼裡,感情都看走眼了。”
溫九鳳淡淡看著他,“原來看著季知青像是孤狼,總是桀驁清冷,大家不也都看走眼了?”
季天澤更詫異了,“怎麼看走眼了呢?”他覺得他逼裝的沒問題。
“季知青桀驁卻不清冷,對好奇的人和事總想伸爪子探究明白,狼不這樣。”溫九鳳聽見婆婆往這邊走的動靜,站直身子回家。
“什麼這樣?”
溫九鳳站在門口,看著他微微笑了下,“哈士奇。”
說罷她關上門,還能聽見她軟聲跟婆婆解釋是跟季知青說替他從供銷社捎東西的聲音。
季天澤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那個圈子大都是養藏獒和黑背的,也有人養邊牧,沒怎麼聽過哈士奇的名字。
不過聽著耳熟,他回想了下,好像聽小秘書抱怨過,長得熊貓一樣可愛,偏偏騷動起來家都不夠它拆的,聽說智商感人,偏偏自以為天老大它老二,讓人又愛又恨。
季天澤:“……”
行吧,又愛又恨嗎?
他呵了一聲,扭身回知青點了。
不管是狼是狗,來日方長。
臘月里天冷,大雪化得慢,路並不好走,按理說是最合適貓冬的好時候。
但偏偏又臨近年底,這場大雪緩和了老百姓們心裡頭的焦慮,就有了心思置辦年貨。
哪怕路不好走,年也得好好過,沒看老天爺都這麼給面子嘛。
於是公社裡的大集反倒空前熱鬧起來,白茫茫的雪地都被人踩結實了,透著髒髒的白。
集上老百姓們將攢了好久的東西拿出來,十里八村的老百姓也都拖家帶口往公社裡來,壯勞力扛著麻袋,婦人們扛著崽兒,甚至衣擺上還拽著幾個娃子,熱鬧得讓冷清的雪景染上了人間煙火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