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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也就背地裡敢瞎說,看見澤哥瞪眼能自己嚇尿了,揍他一頓揍出病來咋整?那不顯得澤哥橫行霸道嘛。”

  “就你話多。”廖凱瞪陳彥君一眼,“剛才你還去給秦月如送麥乳精,你票多燒的啊?”

  陳彥君雖然看起來更像是大院兒出來的,實則是滬市書香世家的孩子,只不過他不愛讀書,想當兵,家裡人有出過國的經歷,政審過不去,只能下鄉。

  他聽廖凱這麼說,興致勃勃坐起來,“我那是去看熱鬧,你懂個屁。”

  “哎,可別說,那秦月如虛了扒火的躺那兒,看見我去還又掉眼淚了呢,我跟其他幾個女知青聊了聊,大概弄明白了。”

  陳彥君衝著季天澤擠眉弄眼,也不管季天澤看不看得見。

  “那秦月如是看上澤哥了啊,聽大隊裡的人說你跟那小寡婦有一腿,說不定啥時候就要結婚,她著急了,攛掇張蘭軍來著,那小子沒種,擠兌著陳鳴寫的舉報信。”

  別看陳彥君長得像正道的光,他是知青點裡最八卦的,大隊裡好些八卦都是他打聽出來的。

  廖凱弄不明白,“那萬一舉報成功,澤哥不就涼了嗎?她圖啥啊?”

  季天澤眼皮子微抬,輕踹他一腳,“會不會說話。”

  陳彥君哈哈笑,“人家不說了嗎?提前跟梁知青她們講過了,要是革委真把澤哥和小寡婦弄走,她們肯定會扯著大旗去作證,這叫一箭雙鵰。”

  沒影兒的事兒,革委也怕知青團結起來鬧騰,到時候季天澤的感激有了,溫九鳳的名聲沒了,倆人成不了,秦月如反而更有機會。

  “最毒婦人心啊這是,太嚇人了。”廖凱想著秦月如那嬌嬌弱弱的單純樣子,突然打了個哆嗦。

  陳彥君倒是不怕,他磨蹭著下炕,蹲在季天澤身邊。

  “澤哥你說實話,你和那小寡婦到底啥情況?”

  要說溫九鳳是個普通的二婚村婦,誰也不會信她和季天澤有一腿。

  問題是溫九鳳學歷不差,工作不差,長相在公社都數得著,脾氣性子又好,要不是因為她公爹和男人都死了,有個喪門星的說法,說媒的早把楊家門檻踏破了。

  又加上季天澤這種平時吊兒郎當誰都看不到眼裡的人,竟然救了溫九鳳,不能不叫人多想。

  季天澤寧好電線圈邊上的螺絲,用抹布隨意擦了擦手,眼皮子微微垂著斜睨向陳彥君,“怎麼,你想娶?”

  陳彥君被季天澤眼神中的涼意逼得心裡有點退縮,但還是沒忍住心裡的想法。

  他摸著鼻子嘿嘿笑,“我也是今天才瞧清楚那小寡婦啥樣,比女知青都白,跟舊社會那些千金小姐似的,我爸我媽肯定喜歡。”

  年輕人的感情來的熾熱衝動,不在乎啥喪門星的說法。

  說著他眼神有點黯然,抹了抹眼眶,“不知道還有沒有回城那天,我爸我媽被打成臭老九在農場吃苦受罪,也不知道能堅持到啥時候,我都二十二了,總要結婚的。”

  雖然廖凱才十七,也跟著紅了眼圈,回城對所有知青都是個沉重的話題,也許一輩子都回不去。

  季天澤用腿將陳彥君撥開,起身從暖瓶往茶缸子裡倒水,“別跟我這兒撒貓尿,有黑暗就有光明,我們只需要堅持進步,早晚會迎來曙光。”

  他那雙犀利的丹鳳眸帶著讓人心悸卻信仰的堅定,“路途可能會有煎熬,但絕不會太遠。”

  廖凱捂著嘴感動地哭了出來,“嗚嗚嗚我相信澤哥!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歡溫九鳳啊?”

  季天澤:“……”

  同樣激動流淚的陳彥君:“……”

  被倆人面無表情看著的廖凱縮了縮脖子,鼻子嗡嗡地囁嚅,“那啥,婦女現在能頂半邊天,好些都太強勢了,我脾氣軟,我,我也想找個性子軟的。”

  季天澤輕嗤,一個兩個倒是都被那小寡婦給迷住了,可他們不知道,小寡婦看著嬌嬌軟軟的,罵起人來嘴皮子毒著呢。

  “喜歡就大大方方的跟人家說,大男人扭捏個什麼勁兒。”季天澤清朗的嗓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只要別鬧出死纏爛打,偷偷摸摸會被舉報的事兒來就成,別給知青抹黑。”

  廖凱和陳彥君眼裡都迸發出喜悅的光。

  他們澤哥能這麼說,肯定是對溫九鳳沒意思,那他們的機會就大了!

  “我就說嘛,咱澤哥眼光高,以後肯定還有知青來,澤哥的艷福在後頭呢!”廖凱拍著巴掌吹他澤哥。

  陳彥君不逞多讓,“就是!澤哥非池中之物,將來肯定是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媳婦!”

  季天澤黝黑的眸子流轉著慵懶又不屑的熠彩,“德行,滾吧,我要睡了。”

  他的眼光才不會放在女人身上。

  上輩子他三十五就能成為全國首富,並且已經開始接觸出口貿易,要不是他死的早,說不準五十歲以前在世界上都能有姓名。

  對於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來說,性只是最低級的消遣,有跟女人親親我我那功夫,他多賺點外匯壓在老外頭上不好嗎?

  季天澤在屋裡沖涼的時候還在想,就算他想要女人,前有上輩子追了他五年的京市第一名媛綠花,後有他秘書團里前凸後翹的名校小秘書,他會看得上一個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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