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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九鳳消化完原身的記憶,大喜,這裡是民風最為淳樸的六十年代,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活著跟喘氣一樣簡單。

  沒有喪屍!沒有狗比大佬!山清水秀好吃的遍地是!

  她本就是個,末世時也是隨遇而安,穿過來沒有任何不適應,當即就高高興興順著記憶要回家。

  但她忘了,原身死了丈夫哀莫大於心死,睡不好吃不下的,剛走幾步她就眼前一黑,順著山上的矮坡滾下去了。

  要不是被人拉了一把,估計她當場就要撞樹上開個瓢啥的。

  溫九鳳渾身又驚又軟,抬起頭看見了拉住她的人,正是偷偷來後山打牙祭的季天澤。

  可能是快要餓暈的幻覺,也可能是生死之間心臟劇烈跳動帶來的錯覺,她看到劍眉星眸滿臉冷唳的季天澤,覺得他好像在發光,好看極了。

  這年代人們更欣賞的是正氣陽光的國字臉,季天澤這種五官深邃,臉龐線條凌厲的,更像讓人敬而遠之的反派。

  可末世里,這樣冷漠桀驁的樣子代表著不好惹和實力,更受人追捧。

  溫九鳳倒沒什麼旖旎心思,人天生追求美好和強大,人家還救她半條狗命,她抱著欣賞的心態想跟人示好。

  所以她放軟了聲音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小哥哥,我快餓暈了,你有吃的嗎?”

  剛過來身體和魂兒還未徹底融合,溫九鳳感覺得到空間,但打不開。

  在末世,想生存就要學會嘴甜臉皮厚。

  稱呼夠甜沒毛病,跟人家要吃的臉皮夠厚,妥妥的。

  她記得當時季天澤輕嗤了聲,大概見她面色實在不好,隨手扔了塊大白兔奶糖給她。

  “謝謝小哥哥,回頭我加倍還你。”她笑著謝過,想著寒暄幾句緩緩頭暈再走。

  還不等季天澤說話,有人上山砍柴,正好看見倆人一站一坐笑語晏晏地說話。

  倆人因為剛才的拉扯,衣服都有點亂,溫九鳳還滾了幾下,身上全是土。

  上山砍柴的是個姓溫的中年婦女,溫九鳳要叫表嬸。

  沾親帶故的當時沒看出來咋,人家聽說溫九鳳差點暈過去,摔得不輕,還把她送回了家。

  可好巧不巧的是,那天有個知青和大隊一個姑娘在附近親嘴兒,讓人瞧見了,報到大隊裡。

  知青和那姑娘很快就結了婚,溫家表嬸吃席的時候跟妯娌說起來,那天也碰見季天澤和溫九鳳了。

  說著說著倆人想起來,好傢夥,季天澤也是以知青身份來的新民大隊。

  溫表嬸一拍大腿,憶起那情那景,這不會又是一對兒吧?

  新民大隊是個和睦的大隊,各家各戶之間也沒那麼多摩擦,還挺有榮譽感的。

  要真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讓革委知道了,把季天澤和溫九鳳拉出去遊街,別說姓溫的不答應,大隊也丟不起那人。

  所以聽到的隊員只是暗地裡說,誰也沒往外傳,可礙不住大隊裡頭藏不住話。

  很快隊裡就都‘知道’了,民兵隊的季天澤和溫老五家的九丫頭有一腿。

  ……

  “到家了九鳳,掉雨點子了,你快進去吧。”溫三民停住自行車,打斷了溫九鳳的出神。

  “那傘給你,一會兒讓我爹去你家拿。”溫九鳳跳下自行車,取下掛在綠挎包上的傘遞過去。

  都沒等她伸直手,溫三民就騎著車走了,“不用,我馬上到家了。”

  溫家五兄弟住的都不遠,就還剩幾步路,夏天也好洗澡,進了家門拿溫水一衝,這天兒正舒坦呢,大男人哪兒那麼多講究。

  溫九鳳收回傘,順便將包里的報紙和冰糖瑕疵布換回來。

  她也沒撐傘,將嫩白的小手擱在額頭上,慢吞吞進了家門。

  溫老五媳婦楊春花看見溫九鳳不疾不徐的動作,氣得慌,“雨點子這麼密,你就不知道跑兩步?”

  她跨出堂屋門小跑到天井裡,拽著溫九鳳進門,“不叫你不知道回來,我和你爹白疼你這麼些年了。”

  “天兒太熱了嘛。”溫九鳳衝著楊春花笑,她知道自己笑起來顯得乖巧喜氣,討長輩喜歡。

  楊春花哼了聲,接過溫九鳳的挎包放在堂屋桌上,給小閨女倒了杯涼白開塞她手裡。

  “我跟你說的事兒你考慮的咋樣了?你要想好了,我讓你爹找你大伯,讓你大伯跟季天澤說。”

  見溫九鳳低著小腦袋慢慢喝水,就是不吭聲,楊春花心裡的燥氣連外頭的雨都澆不滅。

  “我和你爹還能害你?你在供銷社應該知道外頭鬧的多厲害,聽著都讓人害怕,萬一有人說漏了嘴,你再讓蘭小兵抓了,咱就是拼了命也救不了你。”

  楊春花越說越苦口婆心,“你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想想你婆婆,她那身份也是個地&mdot;雷,指不定哪天就得炸。季天澤有本事,爺爺是干休所的老首長,他一個知青都能當上民兵隊的隊長,嫁給他,蘭小兵肯定不敢找茬。”

  說起來楊春花心裡就發苦。

  新民大隊有條大河,她小閨女溫九鳳十二歲的時候落過一次水。

  那是三年□□的第二年,大隊食堂的飯碗裡,飯湯清得能照人,人人都餓得慌。

  溫九鳳有天實在餓得受不了,到河裡想找找有沒有泥鰍,腿抽筋差點沒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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