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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華立馬去了。

  朝年不放心薛妤,執意要守著。

  薛妤在圍繞著翎羽而設下的小陣法前蹲下來,半晌,伸手勾了勾其中一根陣線。

  隋瑾瑜和隋遇都在這蹲著,望著,前者被溯侑一聲不吭的自封行為刺激得不行,眼睛紅到現在,隋遇冷靜點,他看向薛妤:“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說話間,九鳳,音靈等人也都一瘸一拐吸著氣走過來。

  “我要把他帶出來。”薛妤手腕上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聲音是一種不受控制,發自本能的虛弱疲憊:“完整的龍息能發揮出蒼龍生前至強一擊,蒼龍是世上最鋒的刃,囚天之籠是世上最堅固的囚籠,既然如此,就用最利的刃將籠斬開。”

  “即便龍息完整融合,也缺少最精髓的一點靈性,不然裘桐不至於拿著它亂折騰。”隋遇道:“就算真破開籠了,裡面關著那些魅,怎麼辦?”

  “我。”

  薛妤捻著手指尖那根線摩挲,迎著隋遇的目光看過去:“如果捷徑走不通,那我就布最牢固的陣囚住,抹殺魅,再做最利的刃,進籠,將他帶出來。”

  她能做到,只是需要時間。

  隋遇與她對視:“不幸中的萬幸,事情還沒走到最壞的一步。”

  第112章

  隋遇看向隋瑾瑜和九鳳等人,唇色因為那場大戰透支了太多靈力而泛出一種死氣沉沉的寡白,他揮揮衣袖,道:“別站著了,都療傷去。”

  他看向隋瑾瑜被魅扯下來的半條胳膊,眼皮跳了跳:“你這傷好好處理一下,聽到沒。”

  “行了,知道。”隋瑾瑜低頭怏怏應了聲。

  善殊頓了頓,看著薛妤,又皺著眉折返回來,她拉著薛妤受傷最嚴重的兩條胳膊,在上面施了一層佛光,溫聲道:“不要難過,不好的事都過去了,要先照顧好自己,才能將想找的人找回來。”

  九鳳狐疑地也折回來,看著隋遇又看看薛妤,對前者道:“我說,你別不是要在這個時候,說些不討人喜歡的長篇大論吧。別端著長輩的架子欺負人啊。”

  隋遇直接掃了個眼風過去。

  薛妤朝善殊頷首,再看向九鳳:“沒事,去吧。”

  薛妤站起來,袖子往下一滑,遮住了手腕內側朝上血跡斑斑的傷口,因為力竭,聲音不復往日清脆:“按照你的話來說,事情還有轉機。”

  隋遇嗯了一聲,他看向不遠處排隊排橫七豎八脫力似躺倒的眾人,凜聲道:“現在十九處境危險,我長話短說。”

  “天攰族祖地對我們這些尚存於世,但只有一半血脈的天攰旁支來說,分為兩個。一個裡面住著遠古犧牲的那些先祖殘識,一個則是我們這脈的祖先,我,十九的祖父,父親,以及隋瑾瑜,都只能去後面那個。”

  “我們血脈不純,得不到遠古天攰的認可。”

  “十九回隋家後,進了祖地,那些殘魂等待至今,上萬年的時光,終於等來了真正的純血後裔,紛紛解脫,化為純粹的天攰之力湧入體內,所以他的眼睛和臉才會變成那樣。

  “那是一股相當龐大的力量,十九心性堅韌,不想揠苗助長自毀前程,所以一直都是慢慢蠶食,沒有貿然納為己有。”

  “數萬年無人汲取的力量被他一人吸收,這些力量足以在關鍵時候做成許多事,比如,再凝成一座囚天之籠。”

  說到這裡,薛妤已經完全懂了。

  溯侑進祖地吸收的力量來自遠古時成千上百的天攰,經過萬年的侵蝕,能留下來的都是屬於天攰的本源之力,囚天之籠是獨屬於天攰的絕技,機緣巧合下,它們會取代溯侑,自行另結出一個囚天之籠。

  “我也是之前問過十九才知道,囚天之籠既是天攰的絕密之技,也是拼死之技,籠可關萬物,同時也關自己。”

  “我以為這是上天給出的一線生機,但並不是,先祖們凝成的囚天之籠必須由十九的囚天之籠觸發。說來說去,他就是要邁出自囚的那一步。”

  隋遇滿嘴苦澀:“我剛才一直在想,是不是命中注定,註定他生來不幸,卻不死,被我們找到,再順理成章激活自己的血脈。就是因為他有個囚天之籠,扶桑樹就是打算要用他去替代已經破裂的龍息。”

  “所以現在,並不用再布一個和囚天之籠同樣牢固的陣法。”薛妤從這麼一大長串話中抓住了重點:“我們只需要從外面強攻,打開溯侑自己的囚天之籠,就能將他帶出來。”

  “我認真捋過數十遍,理論上來說是這樣。”隋遇從胸膛中吸進一口氣,道:“我並非懷疑你的能力,但實事求是說,遠古時能人絕對不少,各族各地百花齊放,但真正奠定勝負的,還是蒼龍與天攰舉族犧牲那一場戰役。”

  能困住那種東西上萬年,可想而知天攰的籠有多堅固。

  “我知道。”薛妤看向那根被強行留在小陣法中的翎羽,雨後天晴,暖融融的碎金潑下,襯得它美輪美奐,點綴著成千上萬顆晶鑽寶石一樣耀眼奪目,“龍息的事,我大概有點眉目,路不是死路,先試過再說。”

  隋遇看著薛妤染著鮮血的側臉,唇線繃得緊而直,他心裡想說的話其實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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