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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聊上兩句,得知彼此都沒別的事要做了,便翻開筆記本,開了視頻,筆記本屏幕更大,看著比手機舒服,於是剛被沈總寵了幾秒的手機被迫讓位,失寵來得不要太快。

  沈鈺瞧著言進屏幕里的臉,覺得他們剛分開幾個小時,就想成這樣,簡直膩歪,但他並不覺得這份黏膩勁兒有什麼不好,不想克制——也克制不住,橫豎不礙著別人的事,什麼滋味都是他們兩個人的。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兩人也不覺無聊,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洗漱,言進:“要不我們把筆記本抱浴室去吧。”

  開著視頻去浴室,打什麼主意呢?沈鈺離攝像頭稍遠了些,有一聲輕微的氣息聲沒有被筆記本捕捉:“在浴室里隔著屏幕瞧,想什麼呢你。”

  言進無比正直:“就想和你多說說話,沒想別的。”

  沈鈺拿眼神瞧他,那意思分明在說“你哄誰玩呢”,沈鈺更正直的拒絕:“不行。”

  言進露出遺憾的神色,沒辦法:“那——”

  “那樣看了,還叫我今晚怎麼睡?”

  “……”

  言進的話被沈鈺截斷過去,這狐狸眉眼帶笑,隔著電子屏幕和一千多公里,狡黠地勾著他,前一秒還當沈某人真要做正人君子,後一秒就告訴你空即是色,淺淺淡淡的喚你,看得見,摸不著,更吃不著。

  言進沒忍住抬手按在屏幕上,啞聲道:“故意的吧寶貝兒,你這又讓我怎麼睡呢?”

  沈鈺愉悅地笑出聲,邊笑邊懶懶:“不知道啊,怎麼辦呢。”

  言進嘆了口氣,把手放下,往後仰了仰:“不鬧了,再點火晚上可真沒法睡了。去洗漱吧,早點休息,想我可以,但要好好睡。”

  沈鈺笑夠了,點點頭:“嗯,你也是。”

  掛了視頻,沈鈺盯著屏幕,也是輕輕一嘆,方才光是一想就覺得難眠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沈鈺曾度過了很長一段不會調控情緒的時間,普通人是能把一定的負面情緒消化,從而自我調節的,可沈鈺那不叫調節,他控制的是自己外在表現,並不在乎內心,沒能消化的情緒扎堆,於是就時不時跳出來折騰他。

  如今他的狀態好多了,願意正面接受自己,願意治療,不過許多常年形成的東西一時半會兒依然在,卸下鐵石的門,裡面就更加敏銳。

  沈鈺躺在床上,留著夜燈,金屬物品在微弱的光亮下能比旁的黑影更顯眼,比如他手上的婚戒。平日裡睡覺時戒指是取下來的,不然今晚就戴著睡吧,沈鈺想,明晚再取下來,戒指盒就放床頭柜上,睜眼就能瞧見的那種。

  從前出差哪有認床的毛病,因為在哪兒睡對他來說都一樣,如今就覺得這床不如自己家裡的,格外嫌棄,都是被言進慣出來的。沈鈺邊想著,邊在戒指上親了親,輕聲給自己說晚安。

  不知是不是睡前言進的話起了作用,沈鈺睡得還不錯,那句“想我可以,但要好好睡”安撫了沈鈺的意識,他睡著,夢裡也是言進,這回又夢到了大學時期,不過不是他倆關係寒霜的場面,而是某次他們合作,贏了外校的場景。

  周圍大伙兒都在鼓掌歡呼,言進也十分開心,抬起一隻手,掌心朝向他,約莫是氣氛使然,沈鈺便抬手靠了過去。

  他原本以為擊掌就行了,沒想到言進卻在擊掌後握緊了他的手,力還挺大。

  沈鈺意識到了這是在做夢,他看著被言進握著的手,慢慢曲下手指,回握過去。

  夢裡的言進沒有察覺,面上也沒有變化。明明是做夢,手掌緊緊交握的感覺卻非常真實,因為足夠安心,因為足夠喜歡,他才能隨時還原這份感覺。往事不可追,大學時代他沒能牽起的手,如今握住了,可就不會放開了。

  出差的第二天,沈鈺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在推進工作上,下午不用他跟著,事情分派下去後總得給人家時間來完成,他可以明天再來看看進展情況,如果有需要,到時候再提出調整意見,也就是說他下午的時間空了出來。

  他來C市出差,順便可以拜訪朋友:白清弦正在C市拍戲呢。聊天時候白清弦說拍攝日程緊張得很,那他就以探班的名義去吧,也不耽誤白清弦多少時間。對了,跟他簽了對賭協議的那位明星也在同個劇組,探班白清弦的同時可以順便跟他打個招呼。

  沈鈺買了些吃的,跟白清弦說好後,就帶著慰問品去找他,為了更好塑造這部戲裡的角色,白清弦整個人狂瘦了兩圈,如今弱不禁風的鏡頭拍完了,可以正常吃飯了,他胃口可大著。

  沈鈺買的東西還是他指名的,聞著是香,但是看著沈鈺就覺得膩,白清弦打開盒子,毫無障礙就往嘴裡放,沈鈺看得稱奇:“你這是餓了多久?”

  “三個月零五天,”白清弦記得可清,“好幾次差點給我餓暈,營養也沒跟上,剛恢復正常飲食時我都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好容易把胃口養回來,唉,吃貨萬歲。”

  沈鈺給他擰開瓶水,覺得他也不容易:“行,你慢點,別噎著。”

  其實白清弦吃相很優雅,此刻速度是快了點,但也依然優雅,舉手投足間的風範是常年養成的,並沒有破防。他咽下東西,喝了口水,朝沈鈺道:“你之前拜託我的事,我讓些個在國外靠譜點的朋友留意著,不過至今為止,也沒人查到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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