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手涼的人沒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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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宮中。

  褫奪封號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意味著從此失去帝王的疼愛,封號比位份還重要。

  漫漫雪天。

  離漾如一條盤旋在空中的龍,水若離逆了他的龍鱗,他那雙淬冷的龍眸染著嗜毒的冷意,龍步一步一步踏著雪朝她邁去。

  『吱嘎,吱嘎』的雪聲如刀子劃在水若離的心底。

  恐懼,害怕,慌亂通通升起。

  水若離踉蹌的爬不起來,手插在了雪堆里,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讓她恨不得咬掉舌頭。

  「皇上。」水若離的聲音悲嗆,堪比寒涼的夜:「皇上真的要褫奪臣妾的封號麼。」

  離漾倏然捏起她的下巴,力道重之幾乎要將她捏碎,在他的眼底看不到一絲絲感情,全是淡然的冷漠。

  他吐出的話讓水若離幾乎崩潰:「你覺得你配麼?朕賜給你的封號卻成了你為非作歹的幌子。」

  聲線震動的讓水若離混身打顫,她凍的雙手發紫,死皮賴臉的抱著離漾:「皇上,皇上不要這樣對待臣妾,臣妾究竟做錯了什麼。」

  離漾的絕情是水若離萬萬沒有想到的,她下意識的去看站在一旁驚住的德公公,手攥在了一起杵在了雪中。

  這個沒用的老東西,竟然不知道提前知會她一聲兒。

  德公公驚愕極了,他那雙賊溜溜的眼睛轉著,當時已經派人飛鴿傳書給水若離了,為何水若離沒有做好善後的準備呢?

  莫非......

  德公公逆著月光下的雪色偷偷的看著離漾那清冷的面容。

  一代君王睿智謹慎,怎會輕易的被他所糊弄了。

  水若離柔柔弱弱,淒淒哀哀的抱著離漾的龍靴,那凍的通紅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皇上,臣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能不相信臣妾呢?」

  「水若離,青梅竹馬的謊言朕不想繼續重複。」離漾有些疲倦的說:「朕對你已然是仁至義盡了,你好好想想自己背著朕做過哪些錯事吧。」

  念清歌凝著離漾。

  她不怪他現在不處死水若離。

  因為她知道,離漾現在不能打草驚蛇,他要查出水若離背後的秘密和勢力,還有那些被她捏在手裡的一些大臣們的把柄。

  念清歌緩步朝離漾慢慢走來,掛著月色的她夢幻的如月光仙子,水若離對念清歌充滿了憤恨,她緊緊的抓著離漾不鬆手。

  念清歌將她幼稚的舉動看在眼底,心底划過一抹冷笑,腳下雪滑,念清歌一個踉蹌險些滑倒,這一幕讓離漾看的心驚肉跳,他急忙甩開了水若離,撲上去扶住了念清歌,他將她溫柔的攬在懷裡,聲音柔和似水:「怎的不小心些,天氣這麼涼,地這麼硬,若是摔壞了可怎麼好。」

  她親昵的趴在離漾的懷裡,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小手牢牢的抓著他,聲音溫柔,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狼狽的倒在雪地里,滿臉妒火的水若離:「臣妾沒事,誰知會這麼滑呢。」

  「沒事就好。」離漾鬆了一口氣,鬆開她,掌心摸向她冰涼的小臉兒,利用掌心的溫度為她取暖:「瞧你凍的,不讓你跟著朕來偏要跟著朕來,下次朕命人給你布一台鳳攆,雪天路滑朕還能放心一些。」

  話語雖嚴肅,但是卻透露著濃烈的關切,她的心很暖,很暖。

  「臣妾思念皇上,一時半刻也離不開皇上。」念清歌的聲音清清淡淡,在寂靜的夜裡卻清晰可聞,一字一句都落在了水若離的耳中。

  她就是要讓水若離聽到。

  她就是要讓水若離抓狂。

  她就是要讓水若離明白明白這種滋味兒。

  她知道,水若離現在恨不得殺了她,但是她現在不敢,她還要在離漾面前裝她那一副溫柔如水,識大體的模樣呢。

  離漾勾著淺笑,眸子裡星星點點閃著光耀:「瞧你都有黑眼圈了,像個小熊貓,朕陪你回去歇息。」

  念清歌被逗的裂開嘴笑了,眉眼彎彎:「皇上才是大熊貓。」

  「好好好,朕是大熊貓。」離漾*溺著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

  「好冷。」念清歌打了個哆嗦,手搓了搓手臂:「我們回吧。」

  「好。」離漾應著,而後隨即將她打橫抱起,沒有料到的念清歌低呼一聲:「喂,離漾,你做什麼?」

  「路太滑,你的鞋子不方便,朕抱你回去。」離漾暖暖的說:「若是摔著了你,朕會心疼的。」

  念清歌的手臂下意識的勾著他更緊了,離漾望著她水眸里滿滿感動的模樣,用鼻尖兒親昵的蹭了蹭她的小鼻子:「感動了?」

  她小雞啄米的點頭。

  「感動了就回去給朕生個小公主,像你這麼漂亮的。」離漾的龍眸星光熠熠。

  不大不小的聲音,親昵甜膩的活動互動全部看在水若離的眼底,她的心如被絞碎了一樣疼痛,眼底噴著熊熊的妒火。

  眼淚接連不斷的掉落,落在雪中,消失不見,但沒有人可憐她,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失去了離漾的愛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皇上......」水若離不甘心的撕心裂肺的喚著他。

  離漾的面容瞬間僵硬,愣在原地。

  念清歌別過頭幽幽的凝著水若離,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抹挑釁的笑意氣的水若離混身直哆嗦。

  「皇上,你就真的不顧念與臣妾之間的情分麼。」水若離哭嚎著。

  「朕同你的情分。」離漾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早已在你設計朕的那一天起盡了。」

  說罷。

  離漾毫不留情的抱著念清歌朝琉璃殿的方向走去。

  雪地上泛著離漾踩在雪中的『嘎吱,嘎吱』的響聲。

  可在念清歌耳畔里卻是那麼的悅耳,趁著朦朧的月色,離漾那風華絕代的俊臉如一汪春水攪弄著她的心。

  原來愛不是那麼輕易的磨滅的。

  原來恨過之後的愛卻是那麼的深刻。

  鼻息間縈繞著他龍涎香的氣息,念清歌的心悸動了一下,小手愈發緊的攬緊了他的脖子。

  「怎麼了?」離漾感受到她的變化,在她耳畔低語,凌在風中的聲音是那麼的醇厚好聽:「忽然這麼黏朕。」

  念清歌把腦袋窩在他的懷裡:「恩,忽然很眷戀你的懷抱。」

  離漾低低的笑了。

  「你笑什麼?」念清歌忽而抬眸問,凝著他晶亮的龍眸,她一努嘴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在洋洋得意了?」

  「朕可沒有。」離漾佯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露出無辜的表情:「朕可是很謙虛的,朕才被你無罪從牢中釋放怎能不好好表現呢。」

  「竟會貧嘴。」念清歌失聲笑道。

  二人的歡聲笑語在宮中如風鈴一般。

  當二人回到琉璃殿後,迎面撲來一股子暖洋洋的熱氣。

  崔嬤嬤在內殿中央做了一個暖爐,裡面燃了一些上好的無煙銀碳,將屋子烤的溫暖極了。

  「喂,快放我下來,我要去烤烤手。」念清歌雙.腿一動彈,離漾把她撂在地上。

  念清歌歡快的跑到暖爐邊,熱氣噴的她小臉兒紅撲撲的,她招呼著離漾:「離漾快過來。」

  「好。」離漾來到暖爐跟前兒,念清歌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掌:「你的手好冰,方才定是凍壞了吧。」

  「只要抱著你再冷也是暖的。」火光將他的眸子映照的閃亮。

  念清歌的小臉兒如紅辣椒那麼紅。

  不知是嬌羞還是暖爐的原因。

  「嘴變的這麼甜,是不是偷吃了蜂蜜?」念清歌用胳膊肘撞了撞離漾。

  離漾淬不及防的在她臉蛋上落下一個吻:「你比蜂蜜還甜,朕還吃那個做什麼。」

  「我要歇息了。」念清歌不知所措的收回了小手朝香塌走去。

  「帶上朕。」離漾從後面攔住她纖細的腰肢。

  二人滾在錦被上,離漾褪去了龍靴,勾著她的小腳丫,念清歌嬉笑著躲避:「離漾,你不准上來,你身上好涼。」

  「你給朕暖暖。」

  「不要,你把你的臭腳拿開。」

  「朕就喜歡貼著你。」

  打打鬧鬧了將近一個時辰,離漾疲倦的睡了過去,他的睡相很優雅,念清歌凝著閣窗外泛著魚肚白的天空卻再也睡不著了。

  將錦被輕輕的蓋在了他身上,手指撥弄了下他長長的睫毛,在他唇邊落下一吻,念清歌躡手躡腳的起身,套上長裙,提著木蹄鞋來到了殿外。

  崔嬤嬤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時。

  看到念清歌光著腳丫出來,崔嬤嬤一驚:「娘娘,怎麼不穿上鞋子再出來,萬一涼著了可怎麼辦?」

  念清歌的小手耷在崔嬤嬤的掌心裡,一手去提那木蹄鞋,但怎麼站也站不穩。

  崔嬤嬤一笑:「小主,還是讓奴婢來吧。」

  說著,念清歌靠在了後面的門框上,崔嬤嬤彎下腰替她穿好了木蹄鞋,凝著崔嬤嬤頭頂的幾根白髮不由得心酸:「小時候,我娘親就是這樣給我穿鞋的。」

  崔嬤嬤的手一愣,她從來沒有聽念清歌說起過她的娘親,今日卻主動說起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許的低落和傷心,崔嬤嬤替她整理好裙擺,起身:「若是娘娘不嫌棄,奴婢願意像娘娘的娘親一樣照顧小主。」

  「在本宮的心裡早已把你當成了家人。」念清歌勾起一抹弧度。

  「娘娘,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崔嬤嬤攙扶著她,替她攏了攏身上的紅色裘狐大氅。

  念清歌垂著長睫,望著雪後淡墨的天空:「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了麼?」

  崔嬤嬤急忙將鐵盆拿出來:「娘娘,奴婢準備了。」

  「恩,那就好。」念清歌淡淡的應著,帶著護甲的手指挑起了鐵盆上面的棉布,裡面是兩個窩窩頭,她的唇角一勾:「崔嬤嬤,貴妃娘娘被皇上幽禁在佛堂定是還沒用膳,本宮親自給她送飯去。」

  「是,娘娘。」崔嬤嬤一聽,聽出了念清歌話里的意思。

  破曉的皇宮寂靜的死氣沉沉,偶有幾個宮女和宮人們路過對她恭謹的問候。

  木蹄鞋『噠噠』的聲音格外清晰,念清歌的指尖有些薄涼,想起了昨夜她和離漾一起烤暖爐的情景,又想起了......她和離辰逸在宮外相依為命的情景。

  心,猛的鈍痛,一個恍神兒,腳下被一塊兒石子絆了一下,她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前傾。

  「娘娘當心。」崔嬤嬤急忙拉住了她:「娘娘沒事吧?」

  念清歌魂不守舍的瞳仁讓崔嬤嬤擔心至極,她擺擺手,聲音有些消沉:「沒事,走吧。」

  那條小路愈發的幽徑。

  佛堂。

  淡淡的檀香氣息緩緩傳來。

  一縷陽光穿過了厚重的宮牆照射在了沉重的佛堂檀木門上。

  念清歌眯著水眸:「崔嬤嬤,叫貴妃娘娘起*了。」

  「是,娘娘。」崔嬤嬤應著推開了佛堂的門。

  『吱嘎』一聲。

  伴隨著門的推開,那縷陽光照射在了金身佛像上,佛永遠掛著溫和的笑容,但它的金色卻永遠那麼刺目。

  水若離想來是太疲憊了,她趴在地上酣睡著,陽光照射著她的雙眸,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動了動腳,忽然聞到了一股子馨香之氣,她迅速的爬起來。

  念清歌一襲火紅色的長裙,化了一個妖嬈的鳳尾妝,高傲的佇立在她面前。

  「念清歌,你個濺.人,你來做什麼!」水若離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起身朝她撲了過來,敏捷的念清歌閃了下身子,水若離撲了個空。

  「離貴妃娘娘......」念清歌話說到一半兒忽而止住,纖細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佯裝恍然大悟的模樣,嗤笑:「瞧瞧本宮這記性,差一點兒忘了就在不久前你已經被皇上褫奪封號了,那本宮只好叫你水貴妃了。」

  她『咯咯』一笑:「一時改口本宮還真的一些不習慣呢。」

  「濺.人,你是來看本宮笑話的麼?本宮就算是被皇上褫奪了封號位份也是比你高的。」水若離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

  念清歌踏著木蹄鞋,髮髻上步搖的流蘇泛著『叮噹』的脆響,她莞爾一笑:「水貴妃可真是善變,人前一個樣兒,人後一個樣兒,昨兒個在皇上面前還一副半死不活林妹妹的樣子,今兒怎麼跟個潑婦一樣了。」

  「你在皇上面前挑撥我們的關係,你這個心計biao 。」水若離憤怒的說。

  聞言。

  念清歌冷哼一聲,水眸凝著如刀的銳利:「水若離!心計biao這個稱呼恐怕在你身上更加合適吧,你冒充本宮當了皇上的青梅竹馬多年,還害死了本宮的孩子,現在你落到這個下場根本不足以解本宮心頭之恨!」

  念清歌的情緒有些激動了。

  「哈哈。」水若離站起身來,猖狂的笑:「那又怎樣,誰讓你是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人!」

  「閉嘴!」提及自己的娘親,念清歌忽然溫怒,抬手『啪』的一下子甩了水若離一個耳光。

  「你敢打我!」水若離捂著臉想還回去一個巴掌,崔嬤嬤迅速擋在她面前將虛弱的水若離推倒在了地上:「不許欺負我家娘娘。」

  水若離氣的呼吸急促:「好,好你們主僕二人聯合起來欺負我,看我不告訴皇上去。」

  說著,水若離就要往門口爬。

  念清歌遞給崔嬤嬤一個眼色,崔嬤嬤將她攔住,念清歌搖曳著腰肢來到她面前:「找皇上?皇上現在還在睡覺,可不要吵著他。」

  「你勾.引了皇上,你不要臉。」水若離難聽的謾罵著。

  念清歌不怒反笑,將鐵盆拿在手中,細細的打量著水若離,口吻染著憐憫:「貴妃娘娘,別罵了,省省力氣吧,瞧瞧你現在的模樣,瞧瞧你的嘴唇都裂了,若是再多費口舌可就不漂亮呢。」

  說著,她將鐵盆上的布條扯掉扔在地上,朝她溫和一笑:「貴妃娘娘,臣妾怕你餓壞了,特意讓崔嬤嬤一大早給你做了兩個窩窩頭,還請貴妃娘娘笑納。」

  水若離抬眼一看,直接將那兩個窩窩頭打掉,窩窩頭滾在了地上:「本宮不吃這個破東西。」

  念清歌挑著眼梢:「貴妃娘娘可真是浪費。」

  水若離高傲的仰著頭不看她。

  「本宮本以為貴妃娘娘也就心眼兒壞了點,沒想到連腦子都是這麼的不夠用。」念清歌幽幽地說:「這裡可是佛堂,是吃齋禮佛的地兒,貴妃娘娘怎麼能吃葷的呢?」

  她繞著水若離緩緩的走著,來到佛祖面前恭謹的鞠了一躬,轉而道:「貴妃娘娘,聽聞太后娘娘生前最喜來這裡禮佛,不知貴妃娘娘在夜裡的時候是否能夠看到太后呢?」

  水若離的身子猛的一顫,抓著念清歌的肩膀,瞪大了水眸:「念清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你知道些什麼?」

  她愈是這樣愈代表著她的心虛。

  念清歌將她推開,縴手彈了彈方才她碰過的地方:「本宮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她提著裙擺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幽幽地說:「貴妃娘娘,勸你把那個窩窩頭撿起來吃了,要麼,被老鼠吃了這味道可就不好了。」

  門 ,被崔嬤嬤闔上。

  水若離那無休無止的謾罵聲不絕於耳。

  依著原路回去,念清歌的耳畔總算消停了一些,雪後的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穿著木蹄鞋的她走的小心翼翼:「崔嬤嬤,你是不是覺得本宮變了?」

  「娘娘不要這麼想,在後宮,娘娘若是還像往常一樣善良,那欺負娘娘的人會愈來愈多,而且還會變本加厲。」崔嬤嬤嘆了一口氣道:「想想娘娘從前所受的委屈奴婢就很心疼。」

  每每走在宮裡的林蔭小路上,念清歌總是會回想起自己的孩子,她撫著小腹:「怪我沒用,若是我從前不那麼軟弱也許我的孩子也不會死掉。」

  「娘娘不要自責了。」崔嬤嬤安撫著她:「娘娘好生調養身子,孩子......還會有的。」

  念清歌垂著睫毛,投射出一小片陰影在眼瞼上,聲音失落低沉:「就算再有......也不是第一個了。」

  崔嬤嬤的心有些酸不知如何來安撫她了。

  「冬天來了,待奴婢每日給娘娘熬一些薑湯來給娘娘驅寒。」崔嬤嬤拉著她冰涼的手說:「娘娘的手太冰了。」

  念清歌自嘲一笑:「都說手涼的人沒人疼。」

  「娘娘胡說,皇上現在很疼娘娘。」崔嬤嬤道。

  她望著漸漸從雲朵後升起來的陽光:「我娘親死的早,她只把我生下來卻沒有把我養大,我記得有一次我娘跟我爹吵架,我娘怪我爹在外染了青.樓的姑娘被人訛上了,那個女子整日的賴在我家中不走,後來,我娘活活被那個女子氣死了。」

  崔嬤嬤的心一沉,望著念清歌悲傷的側顏:「娘娘......」

  念清歌苦澀的一笑:「也許這便是命吧。」

  踏過青石板路。

  她一味的垂著頭朝前走著,忽而,一雙深紫色緞紋靴映入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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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蚊子開了新的古文,但現在不填坑,等這本完結以後再寫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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