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等你睡著了,我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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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凝的眼眸星光點點。

  離辰逸的故作堅強讓念清歌的心皺成了一團,如一張嶄新的宣紙就那樣用雙手揉搓著,就算重新展開也無法像從前那般平整。

  他胸膛呼吸起伏的弧度很小。

  似是不敢用力呼吸一般。

  其實,的確是這樣的。

  他只要稍稍呼吸的急促些,胸腔便會疼痛的難以忍受。

  但,離辰逸不想讓念清歌知道。

  她的性子敏.感,自打失去了孩子後有時候神經兮兮的,總是喜歡多想,若是被她知道了,她的愧疚感又該糾纏的她難以自拔了。

  薄熱的手心帶著清晰的紋路顫抖的撫在了他淤青的胸膛上。

  條理分明的肌膚上印刻著屬於念清歌的溫度,夾雜著離辰逸對念清歌炙熱的愛戀。

  顫抖的指尖隨著離辰逸的起伏波動:「辰逸,這麼痛為何不告訴我?」

  「一點也不痛。」離辰逸唇角一揚,雙眸染著濯情,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是暖的,是甜的,是幸福的,就是沒有痛的。」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念清歌的心懸在了空中。

  小手叩成了半圓生怕弄痛了他,離辰逸灑脫的讓她的手心全部貼上去,聲音沉濯清瀲:「清歌,你放心,本王是死不了的,這點兒小傷於本王來說更是九牛一毛,本王是個幸福的人,本王每天和自己愛的女子在一起,誰也殺不了本王,本王要活著,好好的活著,活給那些人看一看。」

  說著。

  沉啞的話削弱在念清歌的耳畔,聲音一字一句落入她的耳膜,敲打著她的心扉:「清歌,本王現在不比從前,也許連一個雜耍藝人不如,也許連一個街頭乞丐不如,但是本王不想放過一次讓你吃的好,穿的暖的機會,清歌,你別覺得愧疚,也別覺得難過,這都是本王願意的。」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情若至深,誰也難耐。

  灼灼的話蔓延至念清歌每一寸血液。

  她撇開酸澀的眼眸凝著離辰逸:「很痛,對不對?」

  他輕輕搖頭。

  眸光澀苦,她薄唇微啟,手,指著自己的胸口,聲音沙啞:「不止是你痛,我也痛。」

  你的胸口痛。

  而我,卻為你心痛。

  「清歌。」離辰逸感動的無以復加。

  這輩子,離辰逸聽過的最美的情話便是她的那句『不止是你痛,我也痛』。

  長臂一攬,將念清歌瘦弱小巧的身子攬在懷裡,胸口悶痛的讓他皺眉,抿著唇,離辰逸的唇角卻始終是上揚的。

  「辰逸,你的傷......」念清歌擔憂的急急的說著。

  他饜足的喟嘆:「讓我抱你一會兒,勝過名貴的草藥。」

  「傻子。」念清歌哭笑不得。

  最終。

  離辰逸還是乖乖的跟著念清歌出去看了郎中。

  抓了草藥,把了脈搏。

  花進去了不少銀子,離辰逸捧著那沉甸甸的草藥撇撇嘴:「全都買了藥材真是可惜,不如帶你去做身衣裳。」

  「若是再胡說就命你一口氣喝光所有的湯藥。」念清歌擎起手指彈在了離辰逸的唇瓣上:「身子要緊,我可不想帶著一個病秧子出來。」

  「好啊,現在就嫌棄我了。」離辰逸勾著唇。

  念清歌跑開了:「若是不想讓我嫌棄你,就乖乖養好傷。」

  「那夫君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離辰逸朝念清歌一揖身子。

  她驚慌失措的捂住了小臉兒:「喂,不許亂說,什麼夫君不夫君的。」

  踏入了酒樓,店小二看著他們二人,嬉笑道:「兩口子又好了?這就對了嘛。」

  「我們不是......」

  念清歌吐至唇邊兒的話被離辰逸如風般壓了下來:「好容易哄好的,認了半天的錯。」

  說著,他佯裝一副好男兒,好夫君的老實模樣。

  店小二哈哈大笑:「好法子,好法子。」

  推開房門。

  念清歌伸開手臂不讓他進:「以後不許說我們是那個......」

  「哪個?」離辰逸怔愣在原地,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

  「就是......」念清歌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道:「就是店小二說的那個。」

  「喔。」離辰逸恍然大悟,贊同似的點了點頭:「那店小二說的的確不對。」

  念清歌小雞啄米的點頭。

  而後。

  話鋒一變。

  離辰逸撇撇嘴:「兩口子的確有點難聽,應該稱我們是伉儷情深的夫婦。」

  她一跺腳:「不正經。」

  「正經就不是我了。」離辰逸嘻嘻哈哈的湊到念清歌面前,淬不及防的在她的臉頰上啄了一口,聲音魅惑:「你喜歡的不就是我不正經的樣子。」

  臉上陡然滾燙起來,如冬日裡抱在手裡的熱爐,她又羞又惱:「誰喜歡你了。」

  離辰逸眉眼彎彎,狹長的深眸凝著直達眼底的幸福笑意,他摸摸自己的胸膛:「疼。」

  念清歌敗給了他,拉著他來到香塌上將一些金瘡藥塗抹到了他的前胸後背,清涼的感覺緩解了離辰逸的疼痛。

  而後,念清歌又將煎好的湯藥端上來。

  刺鼻的藥味兒讓離辰逸濃眉一簇,有些抵抗。

  離辰逸嫌棄的撇撇嘴:「難聞死了。」

  「良藥苦口,快喝,聽話。」念清歌哄著他。

  湯勺輕輕的在瓷碗裡滑動著,泛著『叮咚,叮咚』的脆耳響聲。

  黑乎乎的湯藥盛在湯勺里,念清歌嘟著唇呼著上面冒著的熱氣,她的唇瓣很漂亮,如桃花一般,離辰逸盯著她的唇瓣兒。

  滾燙的視線引起了念清歌的注意,她一抬眸。

  被抓包的離辰逸略顯尷尬的收回了視線,佯裝望著薄被上的圖案。

  「張嘴。」念清歌將湯勺湊過去。

  離辰逸擰著眉頭滿臉的不情願,但看在是念清歌親口餵她的份兒上最終還是乖乖的將湯藥喝了下去。

  就在他苦的受不了的時候,嘴裡一下子被塞進去一塊兒蜜餞:「一個王爺竟然怕喝藥。」

  甜甜的蜜餞將湯藥的苦澀迅速散開,他傲嬌的挑著眉梢:「方才是逗你的。」

  於是。

  他成功的換來了念清歌一個白眼。

  『咚,咚』

  店小二敲房門的聲音傳來:「公子,是我。」

  離辰逸聽及,匆匆套上了中衣跳下去開門,而後雙手接過店小二手中的東西:「多謝。」

  「什麼?」念清歌疑惑的問。

  「方才我讓店小二給你煮的雞湯,裡面放了一些薑片和紅棗,你多喝一些,補補身子。」離辰逸笑吟吟的說:「之前在山洞裡條件不好,沒讓你調理好身子。」

  香噴噴的雞湯染著愛心。

  離辰逸凝著眼前明眸皓齒的女子:「我來餵你。」

  二人度過了平靜的一天。

  沒有官兵的通緝追殺,沒有天寒飢餓。

  木桌上的番紅花花瓣如天際的星星,細小的絨毛在橘色燭光的映照顯得溫暖宜人。

  淨面後的念清歌如清晨染著露珠的花瓣兒,離辰逸從香塌上起身,佇立在念清歌面前,手握成空拳湊至唇邊輕咳:「你歇息吧。」

  「你呢?」念清歌閃動著漣漪的水眸,那暖暖的橘色柔和了她曼妙的身軀。

  「按白日說的。」離辰逸指了指木桌:「我睡這兒。」

  「郎中說的話你沒聽到麼。」念清歌仰著小腦袋仰視著他,燭光將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一半的陰影籠罩在念清歌精緻的小臉兒上:「你不能著涼,現在是秋季,夜裡秋風刺骨。」

  「總之,本王是不會同意你睡木桌的。」離辰逸先將阻攔的話說出來。

  念清歌愁眉不展。

  離辰逸猶豫了半晌,略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兒,道:「那,我們一起睡吧。」

  聽及。

  她窘迫的咬著唇瓣。

  離辰逸知道她是誤會自己了,急忙澄清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各睡一邊,中間隔著東西。」

  夜,漫漫朝朝。

  朦朧的燭光灑在屋內。

  香塌上。

  兩個蜷縮的身影滿懷心事的背對背而靠。

  中間,隔著那薄薄的錦被。

  僅有的那一個枕頭在念清歌的倔強下給了離辰逸,然,他修長的手臂伸在了念清歌的頭下,讓她舒服的枕著。

  細微的呼吸染在空氣中。

  離辰逸所散發的沉香氣息和念清歌的馨香氣息教纏在一起。

  許久。

  念清歌清清如水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辰逸,睡了嗎?」

  「沒有。」離辰逸啞聲道。

  「你怎麼還不睡?」念清歌關切地問。

  「我在等你睡,你睡著以後我才能安心的睡。」他的話如小腳丫深深淺淺的刻在她的心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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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熱乎乎的二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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