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董靈鷲抵住他的唇,輕道:“少發這種誓吧。”

  鄭玉衡雖然住了口,心裡卻活泛起來,攥著她的手指,侷促又緊張地給她整理了幾下衣袖,越靠越近,偏頭蹭她的耳垂和脖頸,在董靈鷲的側頰上輕輕啄吻,低語道:“你留我兩天吧。”

  董靈鷲不閃不避,說:“我將廂房給你收拾出來?”

  鄭玉衡吸了口氣,委屈道:“在宮裡我都不住偏殿了,你還讓我分一個屋子去睡。”

  董靈鷲道:“你要跟我住?可我這院子不大,屋子也小,外床上還住著清兒。你要是來,她得換屋子不說,可就剩你一個人疊被鋪床地忙了。不比在宮裡,還能叫幾個值夜的宮人幫忙燒茶爐子。”

  鄭玉衡卻沒想別的,只喃喃道:“沒有旁人,真是件好事。”

  “真是登徒子,”董靈鷲笑眯眯地倒了杯茶,遞到他手裡,免得鄭玉衡的手不老實地扒著她的手腕,摸過來蹭過去,蠢蠢欲動似的。“你這幾句話呀,我只聽出一個好色來。”

  鄭玉衡心口砰砰跳,耳根發熱,但又不捨得住別處,便道:“人之……人之常情,何況是你。”

  說起人之常情,董靈鷲便想起一個人來,問他:“邢御史現下如何了,他還為難你麼?”

  鄭玉衡不願意她嘴裡提起別人,上前貼著她的唇親了親,伸舌舔過她水紅柔軟的唇,氣息熱乎乎地低聲道:“我才不在乎他……此人雖然剛直,但心胸狹隘,日思夜想而不得,我榮升之後,他便患了心病,幾次嘔血,病後的脾氣倒好多了,只是人有些消沉。”

  “可惜了。”她說。

  鄭玉衡睜大眼,啪地放下茶盞,脾氣不小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追問:“可惜什麼?”

  “可惜這麼一塊好材料,沒用到正地方。”董靈鷲摸了摸唇上的齒痕,“你以為我可惜他什麼?……無法無天。”

  鄭玉衡看著她泛紅的唇,又泛上來心虛和後悔,伸手抱著她,靠近道:“我錯了,檀娘別怪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董靈鷲還沒說話,就被鄭玉衡的手臂繞過脊背,低首在她肩上蹭了蹭,吸了口氣,而後猛地一提身,勾著她的腿彎橫抱起來,也不管石桌上的亂棋和風吹冷的茶。

  鄭玉衡把她一直抱到院落內的主臥中。屋裡擺著高過膝蓋的鎏金落地香爐,中央橫過來一架松鶴延年的長屏風,屏風外是書架、棋盤、窗前月下對坐的小案和竹蓆,繞進去,則是一張寬闊的床榻,鋪著細軟的粟玉枕和床褥。

  床頂上垂下來的帘子倒不密,只有內外兩層,此刻別在雕花的床柱上。

  比起慈寧宮的配置,塵墟小築的陳設已經算得上是簡單別致、古樸自然。鄭玉衡不喜奢華,覺得這地方很好,這床也很好,應該分一半給他。

  他將董靈鷲放在榻上,將她的繡鞋和外披脫了,然後頗有點兒餓虎撲食那個架勢地覆上去,緊緊地摟著她親,又蹭又抱又親,說話也說得膩膩歪歪,讓人聽得不好意思。

  “我真的很想你,你別躲啊……看看我……”

  “檀娘……這扣子怎麼系這麼牢……”

  “我就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念念叨叨,嘀嘀咕咕的,話語內容那叫一個不成體統。

  董靈鷲望著床帳頂端嘆了口氣,翻了個身,把黏在身上的小鄭喵甩到一邊。然而他百折不撓地從後方抱過來,邊抱還邊訴苦,說什麼整天對著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從早到晚都跟陛下商議國事,到處都是男人,什麼這世上檀娘以外的人,他看了就煩……如此種種。

  董靈鷲聽煩了,轉過身,看著他道:“你把衣服脫了。”

  鄭玉衡有點愣,咽了下口水:“可以嗎?”

  “當然可以,”董靈鷲幽幽地道,“哀家要臨幸你。”

  鄭玉衡默默地伸手解扣子,然後低著頭,剛才還不要臉,現在反而一下子害羞起來,臉紅道:“那你……可不能反悔。”

  董靈鷲沒覺得自己會反悔。

  畢竟兩人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什麼,雖然鄭玉衡顧忌著她的身體,不曾怎麼胡鬧,但她也不覺得自己應對不過來——真按照她的體驗總結來說,鈞之的水平要比孟臻好得多,不知是不是學了房中術的緣故?

  她雖然享受,但並不沉溺,總是適可而止。

  董靈鷲原本也以為這次同樣適可而止。

  於是兩人青天白日,便進行了人生與生命的探討,對深奧的男女居室進行了深刻鑽研。董靈鷲清淨了一個月,先還覺得新鮮、覺得有意思,可鄭玉衡不知道是憋久了還是覺得機會難得,從以前張牙舞爪的小貓咪變成了頗為難纏的小豹子,已經脫離了人類能掌控的貓科動物大小,他一有要被拒絕的苗頭,就蹭著董靈鷲,可憐地訴說自己多麼辛苦、多麼孤苦伶仃。

  至夜,董靈鷲的耐性耗光殆盡,抬腳把他從榻上踹了下去,髮根微濕地埋頭在枕畔,冷颼颼地道:“滾。”

  鄭玉衡撿起衣服披上,不敢還口,默默地給她倒了杯茶,然後趴在床畔,試探地摸了摸她的手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