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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秒, 磕磕絆絆地比劃著名：“哦, 哦, 哦!是的, 是新認識的朋友來著。”
他又悄悄打量秦錚的表情。
或許是因為久別重逢，秦錚將兒子的這點不自然當成是短暫的生疏, 沒有往心裡去。
反而為了拉近彼此的距離提議說：“那，如果你朋友晚上有空的話，不如留在家裡，咱們一起吃頓飯吧。”
他聽雲芸說了不少, 說是這個朋友平時很照顧雲川，人很好。
他催著雲川去問問，順便打聽一下這位朋友喜歡吃什麼。
那一晚，駱恆當真留下來吃飯了。
秦錚的手藝也很不錯，幾道菜葷素適宜, 味道也好。
吃著吃著, 雲川嘆了口氣, 比劃了一句話：“唉, 怎麼就我不會做飯。”
駱恆看不懂，丟了個疑惑的眼神過去。
秦錚解釋道：“他說就他不會做飯。”
“是這個意思啊。”駱恆恍然大悟，但他關注的是另一件事，“手語很難嗎?如果是想和雲川日常交流的程度，大概要花多久啊?”
秦錚說：“我當時是三年左右，一邊學一邊猜。就和學外語一樣，如果身邊有人用這種語言，學習起來就會快一些。”
駱恆點點頭，默默記下。
飯後，秦錚和雲芸去刷碗，叮囑雲川好好招待客人。
雲川怪不服氣地撿了兩個小桃子去削皮，嘴噘得老高。
駱恆又在旁邊逗他：“怎麼了?讓你好好招待我，你還不樂意?”
雲川騰不出手打字，只能胡亂比劃了幾個簡單的手勢，意思是，我明明已經很認真招待你了。
“是嗎?沒有吧。”駱恆逗他上癮，“你看你多敷衍。”
雲川用手肘杵他，恨不得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不過，還是削好了兩個小脆桃，倆人一個一個分著吃了。
廚房的位置剛好是客廳視線的死角，只要不發出聲音，做什麼都看不到。
駱恆抬頭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再三確認自己看不到對方、對方也看不到自己後，挪挪屁股擠到雲川身邊，把人擠到沙發的小角落上。
“哎，你當時怎麼學的手語?”駱恆問。
雲川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寫道：“就那麼學的……有老師教。”
“哦，哦。”駱恆撐著下巴，臉又湊到雲川面前，“那你教教我，雲川老師。”
“不需要啦……”雲川推開他，“打字就可以了呀。”
駱恆順著他的力道倒在沙發上，有點幽怨地說：“雲川，你怎麼老是拒絕我?”
他一一數著雲川的「罪行」：“你看，幫你找人工耳蝸你拒絕，這是第一次;送你烤箱你不要，這是第二次;我說喜歡你，你也不接受，這是第三次;現在我想學習手語，你又拒絕我。唉!”
雲川被他念得不好意思，吭哧吭哧地想著如何給自己辯解一下。
沒想到駱恆下一秒又湊到他耳邊親了親他的耳垂，之後，自己的面前遞過來一隻手機。
駱恆寫道：“你不會再有拒絕我的機會。”
雲川睜大眼睛扭頭看駱恆，一個沒注意，又被偷襲了嘴唇。
作者有話說：
1k1，還差3k9……
白天應該補不了了，晚上爭取再多更點，嗚嗚嗚
第28章 小雲朵親親
心裡雖然有很多想說的話, 嘴上還是忍住了。駱恆聽到廚房裡傳出了拉開櫥櫃的聲音，猜測那夫妻倆快回來了。
於是壓低了聲音, 說：“我回去了, 你父親剛回來, 估計你們挺多話要說的, 這兩天我就不來煩你了。”
他又摸摸雲川的臉，挺不舍地說：“雲川，一般情況下, 我不會因為心血來潮而說什麼話、做什麼決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雲川遲疑著點點頭。
“嗯, 你明白就行。那, 手語的事情考慮考慮?”駱恆笑著湊近他, 又說，“我們的事你也再考慮考慮?”
「!」雲川又緊張起來,【我們什麼……】
雲川終於在打字這件事上遭遇了挫折，字還沒打完，秦錚就從廚房出來了。
雲川手忙腳亂收起手機。
兒子接二連三的不對勁終於讓秦錚察覺到不對勁，他笑著問：“怎麼了?”
雲川趕緊擺手。
後來還是駱恆出來打圓場，“沒有沒有, 我準備回去了，雲川非要送，我說不用送，他還生氣。”
“呃……”雲川難以置信地盯著身邊滿嘴瞎話的人。
最後還是別彆扭扭送駱恆下樓了。
駱恆的車子停在火燒雲門口，兩人一邊溜達著一邊往咖啡店的方向走去。
雲川感慨道：“我爸說, 前兩天路過了好幾次, 因為道路大變樣, 都錯過了。”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看——
快到夏天了, 太陽落山晚，這會兒還有點點亮光。夕陽把雲川的側臉映得紅紅的，他抬手指指對面一棟高層，說：“我爸離開的時候，這塊地還是空地，現在人都住進去了。”
他又用手指掃了一圈街邊的藥店，“這幾家藥店，以前都是燒烤攤子，夏天晚上特別吵，後來全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