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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陪著我。”他察覺她要走,重新摟緊她。

  “……好。”思索片刻,她還是同意了,陪著他慢慢躺下,又給他蓋好被子。

  雎不得滿意了,安然睡去。

  林念慈躺了一會,睡意漫上眼皮,很快也睡著了。

  清透的海水中,男子女子挨得很近,女子傳音:“大膽點,要親就親嘴,親什麼臉?”

  然後笨拙地去吻男子,男子愣了一瞬,很快回應她。

  遠處皆是黑暗,唯有此處有光亮,兩人懸於海中,如兩條小小游魚。

  林念慈陷於夢中,怎麼也看不清男子與女子的臉,她緩緩靠近,終於在他們分開的一瞬看清他們的模樣。

  竟是她與雎不得!

  她一驚,迅速從夢中清醒。一睜眼,周圍圍了三個看好戲的人。

  郁茗壞笑著給她掖了掖被角:“行啊念慈,進度這麼快,還說不認識人家。”

  魚子晉年紀不大,對此倒是沒什麼感覺,他只是單純覺得兩人睡一張小床有點擠:“師姐,門口有榻,何必非去同他擠一張床?”

  莫修竹半個字都沒說,只是一臉不贊同。

  林念慈被夢境激起來的羞恥心莫名在他們的包圍下散了,她回身試了試雎不得的額,溫度降了些,雖不是正常溫度,但沒有早晨那麼燙手了。

  她趁人睡熟,悄悄移開對方的手臂,剛要站起身,又被他迷濛中抱住腰。

  她無奈,只得用這個姿勢同莫修竹他們說話。

  看明白她為何與人同躺一張床,莫修竹鬆一口氣,只要不是什麼特殊關係便好。

  怕吵醒雎不得,林念慈低聲問:“你們今日上午有何收穫?”

  郁茗道:“我們偷著混進那個沒有老祖的狐狸洞,發現了幾乎所有失蹤的年輕男女,他們大部分還活著,不過都異常消瘦,若再耽誤幾日恐怕命不久矣。”

  莫修竹緊接著:“師兄師姐明日差不多便到了,到時我們合力,救出他們並不難。”

  “對,”魚子晉有些惋惜,“這些男女無一不是被色相所迷才中了詭計,若不是執著於色相,哪至於被妖囚禁,日日擔驚受怕。”

  郁茗冷哼:“你不執著於色相,那你見了漂亮小姑娘別邁不動腿。”

  魚子晉尷尬笑出來,故作高深的表情一瞬破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麼。”

  他們吃了午飯,見雎不得還沒醒,又將林念慈單獨留在房裡照顧他,他們重新出去探查安奉觀。

  林念慈坐在床邊不敢再睡,生怕再夢見什麼奇怪的夢。

  現在,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認識雎不得,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將他忘了。她靠床坐著,想不通自己與他有何淵源,又是因為什麼將他給忘了。

  正想的昏昏欲睡,雎不得忽然收緊了胳膊,表情痛苦口中喃喃。她靠近,想要聽聽他說的什麼,剛聽清三個字“林念慈”,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眼前一方密室,密室燈火通明,地上擺了無數供燭,一個灰白衣裳的僧人眉眼如畫,神情偏執地跪在棺木前。他的聲音平靜,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淡然:“我願化去全部修為,獻祭靈魂,只求再見逐風。”

  他固執地跪在木棺前,不斷重複這句話,彷佛這樣便能實現願望。

  不知過了多少年,路過的神終於聽見他的心愿,神悲憫眾生,被他的真情感動。

  神問:“哪怕只能見一面,哪怕見她的路無比坎坷,你也願意?”

  僧人無比堅定:“是。”

  “那便去吧。”

  神揮一揮衣袖,灰白僧衣的人化作一顆小小舍利,舍利含光。

  祂將舍利點作一方世界,又將寂空與逐風的魂魄放入這方世界之內。祂嘆:“萬般執著,不過黃粱一夢。人死夢醒,趁此機會找逐風去吧。”

  隨著祂的動作,舍利中頓時生出山川湖海魔域五洲,漸漸又生出人的痕跡、村落城鎮、高樓闊殿。

  祂將舍利置於木棺之上,振袍飛走。

  又過數年,有修士歷經萬難闖入密室,得見舍利。他心生驚喜,進入其中。

  舍利世界為神即興所創,一旦寂空逐風任何一人在裡面死去,小世界便會崩塌,所以這裡的天道是寂空與逐風,但他們尚未甦醒,沒有意識,天道便也是混沌的。擅自闖入的修士察覺此間漏洞,便將自己化作秩序,取代混沌成為天道,主宰舍利世界。

  又過數年,魔域與東洲將同時出生一男一女兩個嬰兒,天道察覺他們身上的因果之力,前去查看。

  如今的天道本不應是天道,它鳩占鵲巢,力量自然不穩,去探查男嬰時自然而然被此方世界的核心之一男嬰吸去一半力量。但因為此時男嬰尚未出生,天道之力便順著血脈進入扶雲體內。

  失去一半力量的天道不敢再去探看另一邊的女嬰,它歸隱一處,悄悄謀劃。只要它能完全取代男嬰女嬰,即使他們死去,小世界也不會塌陷。

  夢境一直在變幻,林念慈終於記起所有一切,也知道所有真相。

  難怪那時天道會嘲:“雎不得,你以為你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原來他們的這一世,是寂空散去全身修為,獻祭靈魂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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