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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不再說話,只是眸子一低,好像被人欺負了一樣,看著有些可憐。

  他低眸時,眼神剛好掠過林念慈。

  林念慈被他的表情觸動,迅速攔住魚子晉:“算了,我來吧。”

  少年這才重又閉上眼,恢復了他疏離冷淡的氣質。

  郁茗、魚子晉:原來是另有目的……

  魚子晉忽然明白了什麼,他看看少年,又看看林念慈:“師姐,他可能真的認識你?你再仔細想想,你真不記得他?”

  郁茗一臉好奇地看過去,連一直在悶頭配藥的莫修竹也抬了頭。

  “……我也不知道,”林念慈困惑,“我看他有點眼熟,但我就是不記得他。”

  在光下看,少年的臉確實很眼熟,不過她總覺得他現在好像太嫩了些,她的直覺告訴她,他應該年紀再大點。

  郁茗想起看過的話本子:“你不會騙了人家感情又把人家忘了吧?”

  林念慈剛想回復不可能,莫修竹已經配好藥拿過來:“行了,快去給他上藥。”

  她小心接過藥粉,坐到少年身邊,輕輕為他褪了外衣。

  莫修竹給魚子晉和郁茗使了個眼色,三人在門口處遠遠坐下。

  誰都能看出少年與林念慈之間有事,林念慈雖不承認,但她的行為騙不了人,平素若遇到生人,她可不會這麼輕易放下戒心。

  不過他們雖不妨礙兩人接觸,但那少年畢竟不知底細,還是小心為上,不能讓兩人單獨相處。

  褪去外衣後,林念慈看見少年雪白的胸膛上幾道猙獰的傷痕,傷痕還很新,紅色的血正順著傷口的紋路往外流。

  她心頭一痛,似乎是看不得這樣的傷。但是更重的傷她都見過,為何獨獨見不得這樣的傷?

  到底是因為受傷的人還是因為傷口猙獰?

  她搖搖頭,把所有念頭拋之腦後,專心為他處理傷口。

  她將血用紗布擦洗乾淨,然後清理傷口。傷口不知是被人用什麼砍的,上面許多泥土。

  少年一直看著她,竭力平靜的眼神隱藏著想要不顧一切的瘋狂。

  傷口太深,裡面的穢土清理起來非常困難,為了儘可能地減少他的痛苦,林念慈拿著紗布小心翼翼地處理。

  不到一刻鐘,她便滿頭大汗:“我儘量小心,疼的話喊我。”

  少年不吭聲,她認真的神情和打在他身上的呼吸已經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她得不到回應,抬頭看他,這才發現他似乎一直在看自己,中間好像從未呼過疼。

  他此刻的眼神很熟悉,她一定在哪裡見過。

  腦海里昏暗的燈光和柔軟的床榻一閃而過,她登時站起身:“你你疼不疼?”

  不疼的話在他口中轉了幾轉,他的視線落到她微紅的耳朵上,轉念道:“疼。”

  “那我再小心一點。”她不敢看他眼神,低頭洗乾淨紗布,繼續清理傷口。

  少年看她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的動作,心癢難耐,很想將她緊攬入懷。

  他一想起來,便急忙去找她。不料她不在萬靈宗,他又據人指引,來了泊城。

  想著,他輕哼一聲:“疼。”

  “啊?”林念慈無措抬眼,她已經非常小心了,她擦擦額間濕汗,輕聲喃喃,“那怎麼辦?”

  少年低聲,不想讓門邊的人聽見:“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好,好。”林念慈絲毫沒意識到他是故意的,站在榻邊俯身抱他。

  少年趁勢也抱住她。

  她發覺不對,立刻站直,但看他無辜表情又不像騙人,只得繼續給他處理傷口。

  此時門邊的三人已經靠門睡著了。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林念慈問:“道友如何稱呼?”

  少年偷偷拽住她的衣角:“雎不得,我叫雎不得。”

  深邃黑暗的蜃境邊,白衣青年一臉的清冷疏離:“雎不得。”

  兩者的臉互相重合,讓她一陣恍惚。

  “奧奧,雎不得,”她連連點頭,“名字挺……特別的。你是哪個宗的弟子?”

  他一眨不眨地看她:“散修。”

  “挺好的,散修不受約束。”林念慈覺得自己沒話找話很是尷尬,正好傷口泥塵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便不再多說。

  她仔細在傷口上撒上藥粉,再準備好乾淨紗布:“你自己能坐起來嗎?”

  雎不得回答得毫不猶豫:“我沒有力氣了。”

  林念慈皺眉,打量了一下兩人的位置:“那我把你扶起來吧。”

  她一手撐住他的脖頸,一手扶著他的背,好像摟著他一般將他扶起來,然後開始包紮。他也沒放過這個機會,趁機將兩臂搭在她背上,心中滿足,這樣便算抱過她了。

  林念慈心裡想著別的,根本沒發現他的小動作。

  這個叫雎不得的人身材實在太好了,身上一身血時還不明顯,一擦乾淨,立刻讓人眼前一亮。雖然他胸前有一道血傷和幾道溝壑的疤,但絲毫不影響觀感,讓她很想觸手摸摸,手感一定很好。

  她不由得開始後悔,給他清理傷口時怎麼就沒摸呢?

  她懷著遺憾將人包紮好,收手時裝作不經意地摸了一把,頓時美地要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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