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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錯覺,顧嬌嬌竟隱隱約約覺得的他的語氣里掩藏著幾分不悅。

  難不成他竟盼著名義上的三兒,早早脫離秦家?

  可為什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目前正在走下坡路的秦家若有她男人在,日子會好過許多。

  秦老根為何卻迫不及待想將她男人攆出去?她不認為跟所謂的出身,名譽有關。

  不說事情早已過去二十多年---秦老根的媳婦不守婦道趁丈夫外出做工跟人通姦生下她男人這個“孽種”。

  村里人翻來覆去咀嚼了多少遍,真不是稀罕事了。

  若秦老根覺得她男人是秦家的“污點”,最好的處理時機是二十多年前。

  再說最近東遠和村里鄉親們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如今大部分鄉親們遠遠見到她男人就熱情打招呼。

  他父不詳之事更是很少再被提起,即便有那不長眼的說三道四,也很快被跟他們兩口子要好的懟了回去。

  這些人不少是看在顧嬌嬌的面子上,看在她死去的母親李若蘭的面子上,但跟她男人會做人也分不開。

  試問誰能拒絕一個待人赤城,辦事沉穩,性格豁達,能力卓越的人做朋友呢。

  顧嬌嬌當初讓男人給村里人分豬肉,一方面是利用了人們愛占小便宜的心思,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更重要的是利用此契機將男人和鄉親們之間那道名為偏見和隔閡的銅牆鐵壁敲開一道口子。

  讓彼此有互相交流,了解彼此的機會。村里人雖然嚼了那麼多年的舌根子,但真沒有諸如要把她男人攆出去啊,禍害他的想法。

  甚至該分給他的田,宅基地,一分不差。

  她男人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無非困於這些年的流言蜚語,看似冷漠孤僻了些。

  結果有目共睹。

  顧家村的鄉親們沒有讓她失望,男人更沒有。--如今秦東遠早已融入了顧家村這片他從小長大的土地。

  所以秦老根想攆他們出秦家,不可能是因為男人的出身。再說別看秦家人因家中有這樣一個存在似乎引以為恥。

  但秦家肯將給家族名聲帶來負累的孩子撫養長大,又給他們贏得了多少讚譽。

  顧嬌嬌雖然一時想不通老頭子想將她男人趕出去的原因,但卻看明白了蔣白屏和老頭子在此事上看來並沒有達成共識。

  蔣白屏明顯想越過老頭子,把他們夫妻倆留下來,繼續在秦家當牛做馬,甚至將來伺機搶走她的東西。

  她準備如何出手?顧嬌嬌真是拭目以待呢。

  一般來說,人啊,要達成某項目的,或者覬覦別人手中的東西,常規的手段無非兩種,威逼和利誘。

  接下來是不是輪到她這上輩子的婆婆,這輩子的大嫂表演的時刻了?

  秦老頭說完話後,只見蔣白屏慢慢站起來,面帶惆悵的望著長桌對面的秦東遠,默默嘆了口氣道,“時間過的真快啊,轉眼間你都二十多了,娶了媳婦成了家。我還記得當年你剛來時的樣子,瘦瘦小小的。你娘......”

  她略微停頓了下,才接著道,“你身體太弱了,我老是擔心你養不活。你和秦軒相差沒一個月,那時我每天奶完了他,再奶你。這些年名義上你是我的小叔子,但在我心裡,你跟阿軒沒兩樣,都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

  這是在打親情牌?倒不是不可以。

  只是這女人又一次讓她刮目相看,臉皮竟然比城牆還厚。你說啥不好,說拿她男人當自己孩子看。

  誰家父母不讓兒子上桌,誰家父母不給兒子留飯?誰家兒子十二歲就去磚廠搬磚。

  顧嬌嬌面對蔣白屏的厚顏無恥氣得簡直要笑出來,桌下男人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對她搖搖頭。

  蔣白屏說完,也不看對面兩口子的神色,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這些年家裡在有些事情上對不起你,那還不是因為......

  不過那些都過去了,我們都慢慢忘記吧。東遠,過去家裡欠你的我會給你慢慢補上。”

  說道這裡她看了侄女秦梅一眼,目光閃動,轉頭繼續盯著秦東遠,“你們兩口子老是住那草房子也不是回事兒,颳風下雨大嫂我都擔心的睡不著。我看不如這樣,你侄女馬上就要出嫁,讓她把那間院子讓出來,你們夫妻倆搬進去如何。”

  她這話一出,不說顧嬌嬌兩口子的反應,白秋菊立即炸毛了。

  “憑啥,憑啥讓我閨女把院子讓出來。別說她還沒出嫁呢,將來回娘家住哪裡?當初說好了那間院子是留給家裡出嫁的女兒們將來回娘家時住的房子。”

  你跟你女兒鬧得不可開交,秦貞貞好幾年不肯回娘家。她跟她閨女可親著呢,巴不得將來閨女天天住娘家住。

  秦梅也有幾分不舒服。她不反對把自己院子讓開三叔三嬸,可她自己主動讓是一回事,被迫又是一回事。

  當然她沒不糊塗到針對三叔三嬸,當初她提議時,三嬸就立馬拒絕了她。

  只是對大伯娘做出的決定很不服氣。

  真有那份誠心,拿出錢來再蓋一棟小院唄,在後院那邊拆了重建也行啊。家裡雖然敗落了,這點兒錢湊湊還是能湊出來的吧。

  “大嫂,您說的對,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只是房子的事您不用費心,我意已決,要帶著妻子搬出去住。”秦東遠聽完蔣白屏的一番高談闊論後,沉默了半晌,最終語氣堅決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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