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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析點點頭,得到消息後就立刻朝著他說的方向走了過去。

  穿過活動廳側門出去是一條長廊,主要通往後台和其他閒置的屋子,藺析在軍校內做兼職的時候曾經負責過這裡的雜務,所以很清楚這裡的構造。

  活動廳只有一層,如果江扉沒有離開的話一定就在這個範圍內,藺析逐個屋子檢查過後都沒有找到人。

  他在原地立了一會兒,然後想起來從一道展示牆旁邊穿過去還有幾個房間,但那些都是鮮少有人過去的雜物間,很長時間才會有人打掃,江扉和紀杭怎麼可能會去那麼髒的地方?

  可他實在不願意就這麼放棄,所以就不抱任何希望的走了過去。

  漸漸遠離活動廳中心的地方沒有開燈,寂靜的也可以聽得到一絲一毫的動靜,不過alpha的視覺與聽覺都是最敏銳的,藺析又急著尋找江扉,就也沒有管。

  一片漆黑里靜悄悄的,連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響都能聽到,顯然是沒有人。

  藺析失望的轉身就要走,走了兩步後猝然聽到了極其細微的一聲悶哼,轉瞬即逝。

  他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屏息凝神了幾秒後都沒有再聽到,可他心裡已然升起了疑竇,於是遲疑一下後還是走向雜物間一一朝裡面窺去。

  雜物間的門上有一道橫長的透明玻璃窗可以窺到裡面的場景,藺析看了前兩個都沒有發覺異樣,走進角落裡的最後一個雜物間時猛地僵在了原地,愕然的眼眸死死盯著從狹窄小窗望到的景象。

  這一間裡面擺放的是多餘不用的教室桌椅,層疊壘起來堆到了牆壁,所以留給人走動的空間極其狹窄。

  在這一片漆黑的夜色里,江扉顫抖的肩頭與潮濕的側臉便顯得如玉般光潔耀眼,如同深潭裡映出的搖搖晃晃的破碎月光,晃得人心旌神搖。

  他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紀杭身上,貼著紀杭腰身的腿無力的垂著,深色的褲子被剝到了膝窩,露出了一截細韌雪白的皮膚,而那掛滿了榮譽獎牌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肩上,松松的好似隨時都會掉下來,沾染了情色的旖旎色彩。

  而背靠著一張桌子的紀杭抱住了他,一手托著他的腰身,一手扣著他的後腦近乎粗魯的摩挲著他後頸的皮膚,在他顫慄不止時埋在他的頸窩裡索吻。

  他們的動作太激烈,也太明顯,藺析一下子就被釘在了原地,呼吸都窒住了。

  他呆呆的盯著江扉蹙眉含淚的隱忍神情,看的出他是不願的,也是有能力推開紀杭的,可是從外套里伸出來的手只是緊緊的攥住了紀杭的肩頭,用力的扯的他的衣服皺巴巴的,白皙的手背也泛著黛青色的血管。

  藺析全然忘記了遮掩自己的聲息,而抬起頭的紀杭似乎也忽然間朝他投來了很隱蔽的一瞥,然後若無其事的貼著江扉的耳畔親密的說著什麼,水綠色的頭髮與江扉烏黑的髮絲纏繞在一起,顯得詭異又曖昧。

  聽了紀杭的私語後,江扉將下唇咬的發白,緊緊閉起的眼睫濕漉漉的,如同瑟縮的蝴蝶無助的顫抖著。

  他稍稍埋下了些頭,抵著紀杭的肩頭費力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拒絕的意味卻很明顯。

  紀杭的動作便全部停下了,按著他後頸的手流連著托住了他的下頜,然後抬起來看著自己,邊低頭啄吻著他浮著緋紅的臉,邊低聲哄著什麼。

  他像是鐵了心要讓江扉妥協,所以竭力克制著自己洶湧暴烈的掠奪欲,連額角都辛苦的滲出了汗,神情卻是溫柔又耐心的。

  就像是一匹狡猾至極的獸就算抑制住自己的本性都要不擇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將看中的獵物軟硬兼施的引誘到自己親手布下的囚籠里,然後再也不給任何脫逃的機會。

  半晌後,江扉的下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哆哆嗦嗦的吐出囁嚅的話語,表情里也帶了一絲脆弱的哀求,可紀杭還是無動於衷,甚至愈加疼寵的親吻著他眼睫上沾染的淚水。

  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江扉終於崩潰了,背脊抖得很厲害,眼淚不停從眼眶裡滲下來,他抽泣著主動蹭了蹭紀杭的臉,然後摟著他的脖子緊緊埋在他的耳畔不知說了什麼,紀杭的神色便猝然變了,然後無法自制的狠狠親吻著他。

  本能告訴藺析他不應該再繼續窺探下去了,可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溺其中,呼吸錯亂又急促,從心臟一直到指尖都是酥麻的。

  就在這時紀杭忽然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即便特殊材質的門隔絕了所有信息素的味道,但藺析卻仿佛被人按著頭浸在了冰寒的海水裡,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又是這種感覺。

  在強者面前被絕對壓制的臣服感。

  藺析的臉色變得極度難看,他不甘近乎憤恨的瞪著紀杭,對方那水綠色的眼眸里卻瀰漫著令他遠遠無法匹敵的強悍力量。

  單是這一對視,他就輸的徹徹底底。

  藺析落荒而逃。

  接下來的聚會江扉和紀杭都沒有再出現過,校長解釋說聯邦內部出了事情需要緊急解決,所以他們就提前坐星艦離開了聯邦軍校。

  所有的人都毫無疑心,只有藺析知道的清清楚楚,可他又能怎麼樣呢?

  他只能悄悄回到那個雜物間的門外長久而失落的佇立著,從一次次難以抑制的澎湃情愫中揪出自己最真實的欲/望,然後幻想著終有一天抱著江扉親吻的不再是紀杭,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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