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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陡然間他的手攥緊了絲滑溫厚的被褥, 勻稱白淨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細白的指節上烙著深刻密麻的痕跡。

  片刻的戰慄後他的身子漸漸鬆弛了下來,瓷白的臉上淌滿了濕漉漉的細汗, 垂下來的眼睫無力的黏在了眼皮上, 像是被折斷了脖頸的柔美雛鹿。

  霍晟從被褥里冒出頭親他,黏重的吻滿含著憐愛的珍視。

  他聽到了外面士兵的操練聲,眷戀的撥了撥江扉鬢角的濕發,然後又蹭了蹭他的鼻翼, 溫聲說。

  「你先好好歇息, 我出去帶他們操練完了就回來,很快的。」

  江扉閉著眼, 懨懨的說。

  「我要沐浴。」

  他的聲音細弱的像是只用氣聲在發,在遭受了反覆的碾壓後沙啞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荏弱又無力。

  霍晟把被褥都蓋在了他身上,露出的結實後背上遍布著指甲的抓痕,宛如野獸身上掠奪的勳章。

  他邊穿衣服邊哄著說。

  「你先好好躺著, 等我回來了再幫你沐浴,乖。」

  江扉聽到他的話後就偏頭蜷縮在了被褥里,整張臉都埋了起來。

  霍晟見他不理自己也不惱怒,歡愉過後的心情自然都是極好的,他伸手摸了摸江扉的頭髮,又好聲好氣的柔聲哄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寂靜的主帳將外面的風寒都隔絕在外,暖烘烘的空氣里滲透了揮之不去的腥甜,連裹在身上的被褥都浸染了情/事之味。

  江扉伸手捂住了口鼻,嘴裡似乎還縈繞著霍晟那菸草味與酒氣混雜在一起的濃烈氣味,口腔里的每寸嫩肉都瑟瑟發疼,舌尖也都麻了。

  他無聲的急促喘了幾口氣,精神極度疲倦,可酸痛不堪的身體裡灌滿了東西,根本就睡不著。

  清晨一來士兵們就從昨夜的醉意里清醒了過來,繼續忠心耿耿的守護著北境的安危,但昨夜裡那些混亂荒糜留在江扉身上的痕跡卻是一時半會無法消去的。

  他的眼睫顫抖了片刻,然後緩緩睜開了,黑潤的眼瞳茫然的望著主帳里潔白的頂布,半晌都沒有動。

  直到霍晟從外面回來了,他都還是這個姿勢維持著不動,眼皮卻是又合上了。

  霍晟以為他還在睡,動作很輕的把浴桶拎進來灌滿熱水,然後走到床邊長臂一撈把人卷在了懷裡,抱到了浴桶旁邊才把人從被褥里攬出來浸在了浴桶里。

  溫熱的水漫上酸痛的皮膚時的刺痛讓江扉下意識瑟縮了一下,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霍晟就知道他已經醒了。

  他把熱水撩在江扉光滑白皙的背脊上,低頭啄吻著他緊蹙的眉頭,嘮嘮叨叨的哄著說。

  「這幾天你就別出去了,外面的天氣愈冷,你出去會被凍壞的。我派人去之前去過的集市買點玩意兒回來給你解解悶,你想吃什麼了就告訴我。」

  江扉倚在他懷裡不說話,俊秀的側臉沾著熏熱的水汽,眼睫上也沾著水滴,像是淚珠掛著。

  霍晟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他沉默的親了親江扉的眼皮,耐心的語氣里摻雜了幾分歉疚。

  「江扉,你別怪我,自你坐到我馬背上那日起你我就認定你了,這事你也是斷然避不開的。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在罵我和楚頤沒什麼兩樣,可我們是不同的,我只要你一個,也只疼你一個。」

  江扉微微睜開了眼,看著浴盆里熱水熏出的煙霧,低聲說。

  「那你能不要做這種事了嗎?我不喜歡。」

  霍晟愣了愣,攬著他肩頭的手驀然加重了力道,呼吸重了又輕,輕了又重,半晌他才沉沉的說。

  「江扉,我老實告訴你,不能。我愛慕你惦記著你,所以忍不住想和你歡/好,這些年我未曾中意過誰,一遇到你自然就情難自抑。」

  頓了頓,他又放緩了語氣哄道。

  「是我昨晚弄疼你了嗎?你莫怕,我去向他人學些經驗,往後不會讓你難受了。他們都說歡/愛這事起初會難忍,可後面就會漸漸得味兒的。」

  委婉的話已經擺明了他的態度,江扉的手掌微微蜷縮了起來,又鬆了下來。

  霍晟只當他是默許了,便又歡喜的親了親他的唇。

  冬日裡的北境冷的徹底,霍晟顧念著江扉怕冷就不讓他出主帳,用炭火暖著他,江扉整日待在主帳里讀兵書,冷冰冰的不怎麼和霍晟說話,但在他求/歡的時候也沒有拒絕。

  霍晟欣喜於他的溫順,把他捧在心尖上疼著寵著,可有時候也忍不住在床笫間揉碎了他,在他脆弱難耐的時候逼他和自己說著話。

  他喜歡江扉這樣含淚叫著自己「晟哥哥」的荏弱模樣,也喜歡看他隱忍咬著唇的旖旎情態,和每年都沒有區別的冬天獨獨在這一年格外舒心溫暖。

  初春的時候北境的寒冷總算稍微褪去了一些,江扉說在帳篷里待了一整個冬天實在發悶,就想出去轉轉,霍晟就總是騎馬帶他在周圍欣賞北境的獨特風光。

  有時候他去操練士兵的時候沒空陪江扉,就派心腹士兵跟著江扉保護他的安全,江扉經常自己騎著馬在周圍溜達,走不了多遠就會回來,態度也非常乖順,久而久之霍晟就放下了戒心。

  然後有一天,江扉不見了。

  霍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和主要的將領們商議攻打蠻族的事宜,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惡狠狠的抓著那士兵的衣領駭然道。

  「我他/媽叫你們跟著保護他!你們現在都把人給我看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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