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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懷惔疾言厲色,這實打實的護妹。

  他新科進士的位置還沒有坐穩, 可別因為這件事情就開罪督司, 惹得他惱,平白招了煩惱。

  魏晗到了嘴邊想要說的實話, 忙不迭又咽了回去, 磕磕巴巴誇了懷樂好幾句,說她天人人之姿, 話里都是他高攀。

  梁懷惔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話里的討好而好轉。

  他冷冷看了魏晗幾眼, 說看都是抬舉, 不如說是剜。

  旁邊的近侍急匆匆進來稟事, 梁懷惔沒有再跟魏晗攀談,率人出去了。

  留下魏晗在原地意躊躇。

  轉念一想,按照督司護妹的模樣,要真叫他知道了那日他沒有去,還不得手撕了他,絕不會任由他好生在這站著吧。

  所以,督司不知道,是那未曾謀面的督司妹妹給他回護瞞了下來。

  不知道梁督司的妹妹是怎麼說的,是個什麼意思,但這好歹瞞下來了。

  本來聽說了督司有個藏得很深的妹妹,旁人都沒有見過,梁懷惔叫手下人召婿,底下人隱隱猜測了,莫不是督司大人的妹妹貌丑無鹽?

  魏晗能上新科進士,別人看他前途無量,卻不知道他一路走來何等得不易,他想擺脫鄒家,不得已只能搭上督司這艘船。

  駐足有一會,魏晗才離開。

  有司衙門的事情到了最焦灼的時刻,梁懷惔忙著處理案子,無暇顧及懷樂那一頭,有時候忙得沒時辰,早中晚膳來不及陪懷樂吃,就差人過來傳信。

  懷樂心疼哥哥,就著人單獨把他那一份留出來,籌備送過去。

  梁懷惔閒空時,早就過了用膳點,有司衙門裡備了熱騰騰的飯食,梁懷惔沒吃有司衙門備的飯菜,叫人擺了懷樂送過來的,熱的話味道不如早上的了,就著冷的吃,心裡也覺得暖暖的。

  先前他還擔心,阿囡嫁了人,會不會就忘了他這個哥哥了?

  若是沒有閒閒養在跟前,梁懷惔還想著要多留懷樂幾年。

  懷樂本就生得俊俏白嫩,顯小得很,旁人也看不出來她的實際芳華。

  梁懷惔眷妹,從前還總是有什麼都想到哥哥的,自從有了閒閒之後,她的目光大部分都放到了和傅忱生養的那個小崽子身上。

  梁懷惔心裡吃味,只是不說出來。

  他的吃味,都表現在了不與閒閒親近,當了正經舅舅,連抱都沒有抱過他。

  有司衙門是忙,再一想到懷樂以後還要有夫婿,只怕僅餘下來的那點子目光都要分給她未來的夫婿了,恐怕都不在他身上留多少。

  再有那魏晗,本來看著他一屆清流出身,克己復禮,刻苦上進,順眼,自從掛鉤他妹妹,想到懷樂的目光都分給他了。

  梁懷惔那日就沒給他多好的臉色,殊不知嚇得他唯唯諾諾。

  梁懷惔就真嫌棄了。

  他沒有回去的這幾日聽府上的人說,懷樂和那魏晗正處得好,罷了,咽下一口菜,他又突然覺得有點苦了。

  ........

  自那日後,傅忱殷勤獻得特別勤,一來二去,懷樂跟他漸漸熟稔了起來,話也多了。

  督司府的牆頭被他翻得滑亮。

  說好的出來賞荷,用了一些荷花糕,靠著軟枕幾乎都要睡著了。

  舟搖著搖著,就搖遠了,等回過神已經到了很僻靜的一處湖。

  前頭搖槳的人也不見了。

  懷樂迷糊睜眼,夾著鼻音,“我們到哪裡了?”

  傅忱攬著懷樂的腰,足尖點了舟頭,施展輕功,懷樂猛醒神,看著下頭的水,深不見底,嚇得驚呼了一聲,兩手纏抱住他的腰。

  美人的投懷送抱,傅忱自然是無比受用,懷樂另一隻耳朵聽著風聲呼嘯,另一隻耳朵貼著傅忱的胸膛,聽到他悶悶的笑聲。

  笑她!

  懷樂鼓著腮幫子,也顧不上怕了,伸手擰了他的腰,誰知道傅忱的腰全是勁肉,壓根就擰不動,懷樂更氣了。

  停到了岸邊,故意走得很快。

  傅忱連忙跟上去哄。

  他人高腿長,很快就追上來了,他朝左邊哄,懷樂就朝右,等他往右邊哄,懷樂就鼓朝左邊。

  扭得懷樂脖子都累了。

  傅忱扶住她的肩膀,彎腰湊近,盯著她眨巴的大眼睛,“生氣了?”

  “不生氣好不好,給你擰。”

  才擰不動!

  懷樂把他伸下來的手給他抓下來,低頭就咬了一口,懷樂很用力了,閒閒現在冒了乳牙,懷樂給他餵東西時,他有時候會咬到懷樂的手指還是疼的。

  懷樂牙口齊全,咬得又用力,傅忱始終面容帶笑看著她,懷樂咬了一會就不咬了。

  沒勁。

  她背過身,盯著自己的足尖,心裡的那股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後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解衣聲。

  伴隨著男人的一聲嘶,“流血了。”

  懷樂斜了一隻眼,傅忱故意晃手臂到她面前,懷樂的目光就被吸過去了。

  她要看時,傅忱就把手伸高,不給看。

  懷樂跟他鬧,跳起來,蹦蹦跳跳好久,傅忱高太多,她壓根就碰不到他故意伸高的手。

  後來還是她的小臉蛋拉下來了,傅忱才妥協把手給放下來。

  沒有血。

  “你騙人!”

  手臂上很多大小不一的疤中間橫著一口小小的牙印,咬得很深了,還沒有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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