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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兆只擔憂這對如今還在吵架的夫妻。再添這一事,只怕要大鬧起來。

  思及此處,便是連宋兆都惱恨起當今來,這分明是想要兒子兒媳結仇。

  這種啞巴虧太子已經不是第一次吃了,他們這些下屬也瞧不明白,往常太子可是陛下愛子,可這老父親發起瘋來,也時不時將太子往死里整。

  若非太子能耐,墳頭草都丈高了。

  只聽太子道:“孤親自去與太子妃說清楚。”

  呦,宋兆眉毛一挑,心道太子這可真是轉了性兒了。

  不,恐怕是早早就想去了,如今恰好找到了機會......

  .

  太子入永寧殿時,殿內靜悄悄的。

  宮人說太子妃早早睡下了。

  太子問起宮人太子妃白日的事兒,侍從回答:“酉時時分,太子妃忽的吩咐人備上馬車要出府去,後又說不去了......”

  蕭寰垂眸,只以為她是想去隨國公府。

  畢竟她在京城,不,在整個大魏,除了去隨國公府還能去哪兒?

  他心下升起了點點憐愛,走去床榻邊,隔著百子千孫紗帳,裡頭躺了半日卻沒睡著的人,睜著一雙含著水意的眸子與他對視。

  簾幔內飄著幽香,太子聞著只覺身上升起了綿綿不斷的困意,想往床榻尋處坐下。

  偏偏遲盈將帳幔壓在身下,一臉不樂意的神情盯緊著他,似乎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蕭寰從前不懂情愛,更是不屑於情愛,總覺得那是一種悲觀的情感。

  一種凡夫俗子,滿腦子不務正業之人,才玩弄的情感。

  如今,他卻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叫他的妻子懂他,再愛他。

  可這太難了,難道叫太子一連悲觀起來,她不懂,她也半點不知愛他。

  這段時日他等著她來找她,等著她來主動低頭,等著她來朝他道歉。

  無需如何,至少要她承認自己那日失了分寸。

  可一連數日,等不來他的太子妃。

  他見不到她來服軟,如此便只得日日聽著人稟報,她今日吃了什麼,去了何處,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他覺得自己像是瘋魔了。

  蕭寰思及此處,眉宇間生出無奈來。

  許是宿命吧,他也該認了。

  隔著帳幔,他對她開口:“太子妃可是想回隨國公府?”

  遲盈在帳幔里隔著繡線紋路,透過光亮看了眼他,隨即移開視線,許久才悶悶地唔了聲。

  太子本以為自己主動示弱,不計前嫌,原諒了上回她的所作所為,她必然該是笑盈盈的伺候起他來,再不濟也該從床上爬起來侍君的。

  哪有這般不規矩的太子妃?

  太子在床榻邊站在,她卻大搖大擺的躺在床上,拿眼兒冷冷的剔著自己。

  她這段時日改變的太多,跟從前那個膽小的遲娘子簡直判若兩人。

  “殿下可喜愛我?”蕭寰聽帳幔內的女子忽如其來的問了這麼一句。

  這叫他紅了耳尖的一句。

  蕭寰心下一驚,好在隔著簾,裡頭人也沒瞧見他這泛紅的不自然的神情。

  他裝作淡漠,輕咳了聲道:“不討厭罷了。”

  遲盈一聽,心裡湧起一種她不明所以的情緒,她咬著唇默了兩瞬,旋即仔細想想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人不喜愛自己,那自己也不喜愛他,她......心裡有其他人,應該也不是一件十惡不赦的大事吧......

  遲盈還記得太子上一次告訴自己,他沒有喜愛之人,如今呢?

  遲盈便繼續追問:“那殿下如今可有喜愛的娘子了?”

  蕭寰笑了笑,沒說話。

  見他這副神情,她便依稀是明白過來,心裡猜測著是哪裡娘子竟然能得了這人的喜愛?

  猜來猜去,便猜到那位禁中的徐娘子身上了。

  約莫是女人間的直覺吧,遲盈第一眼見徐娘子,便能察覺徐娘子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打量與敵意,那時她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如今想來倒是有理可循了。

  蕭寰見遲盈又不吭聲了,便說起正事來:“上回孤有事未能陪同,明日正巧孤得空,可陪太子妃一同前往。”

  帳幔內柔弱的女聲:“不敢勞煩太子,明日妾自己去吧。”

  蕭寰脾性被遲盈一直磋磨,如今竟然是好了不少,聽到這等拒絕的話,竟也不動怒。

  他語氣微嚴肅,朝著遲盈道:“有一事該同你說,隨國公不日將被派往并州常駐,你......這事還是先與你說清的好。”

  免得到時候又出麻煩。

  遲盈只覺得耳邊一怔嗡鳴,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父親已經是朝廷的北衙大將軍,超品公爵,何等的權貴。

  如今往那什麼并州去,不是貶謫是什麼?

  她主動掀開簾幔,光著腳就踩下地毯,聲音有幾分倉促的質問:“我什麼都不知?我為何什麼都不知?你現在才告訴我?!”

  有些事不該同她透露,如今見她這副模樣,太子只得朝著她解釋:“如今朝中亂,北衙不是好去處,往并州遠離京城反倒好些。你明日去隨國公府也好,你父親會同你解釋清楚......”

  遲盈哪裡聽得進去?

  一日接連兩場於她而言的晴天霹靂,遲盈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她幾乎就要跌倒,蕭寰擰著眉伸手扶她,反倒被她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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