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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讓開,我要進去見父皇。”

  小福子挺了挺腰杆,看著她聲音細尖,“回公主殿下,聖上正在養病,吩咐過不見任何人,貴妃娘娘如今就在裡面侍疾,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陸雲卿心裡著急,被他這麼一攔難免沉不住氣,一改往日溫文爾雅的模樣呵斥道:“你是什麼東西?膽敢阻攔本公主。”說罷就要硬闖。

  還沒走出兩步,又有幾名宮女太監攔了上來,就聽小福子陰陽怪氣地說道:“奴才不過是奉命辦事,莫說是公主殿下,便是太子殿下過來了,奴才也還是那句話。”

  陸雲卿瞧著這陣仗才覺出不對勁來,方才沒來得及問他劉公公去了何處,如今看來劉公公該是已經被郭貴妃換掉不在御前伺候了。

  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重,陸雲卿心知長春宮裡不知何時起就安插了不少郭貴妃的人,想見父皇一面怕是不可能了,她得趕緊跟荀澈商議對策。

  “既如此,本公主就等父皇身子好些了再來,還望公公多費些心。”

  小福子將手中拂塵輕輕一甩,微微屈膝行禮,“奴才恭送公主殿下。”

  陸雲卿火急火燎地離宮趕回荀府,府上有官職在身的男丁們卻是都還未歸家,直到酉時一刻,陸雲卿才將荀澈給盼回來。

  看著塌上陸雲卿緊鎖的眉頭,荀澈立時便知她是在擔心聖上的身體了。

  聽聞聖上是昨兒夜裡吐了血,還不等侍女反應過來便兩眼一黑昏死過去,今兒一早金鑾殿上只有司禮太監通知平帝抱恙一事,下朝後也有大臣前去求見過平帝,卻被攔在了門外,故而這會子平帝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眾人也不得而知。

  “阿澈,你可算回來了。”陸雲卿急得站起身子,皺著眉說道。

  荀澈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朝堂上的事情他不願告訴陸雲卿太多,就是怕她會憂心,且聖上這次病的蹊蹺巧合,郭貴妃又守著長春宮不讓人進,一旦郭家串通中書舍人、司禮太監趁著聖上抱病、太子不在朝中命寧王監國的話,這朝堂之上風向恐怕是要變了……

  “我知道卿卿想說什麼,為今之計是要保持冷靜,穩住東宮之位,待阿煜得勝歸來,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陸雲卿聽他如此說方才覺得安心一些,微微頷首後便不再言語,她的心情還未平復,不是討論對策的時候,索性就先靜觀其變,看看郭貴妃意欲何為。

  玄月當空,陸顯坐在戈壁灘的岩石上望著月亮,片刻後又垂首從懷中將霍清玉送給他的裝著平安符的小荷包取出來,因為習武握劍長出繭子的指腹摩挲著荷包上的圖案,那是一隻不太像老虎的老虎。

  也不知道清玉是否已經知曉他的心意,是否願意嫁給他做他的世子妃?

  晚風送來些許涼意,吹散了陸顯的相思之情,陸承煜只告訴他要全力進攻雲中誘北狄派出王庭的部分兵力趕來支援,他從偏路突擊王庭。可王庭的位置要深入沙漠,走大路極其容易被北狄發現,惟有另闢人煙稀少之路,然而北狄地形複雜,又豈是那麼好找路的,一旦在沙漠中迷了路或者遇到風沙,想要活著走出來是很困難的。

  更何況,陸承煜已經有一個多月未有音信,王庭的援軍已於十餘日前抵達雲中,如今戰事還很焦灼,再耗下去他也吃不準會是個什麼情況。

  數日後,平帝身體不見好轉,仙師倒是每日都進獻丹藥,仍是沒有絲毫氣色,郭貴妃日日在長春宮裡侍奉湯藥,依舊不許人探視,這時間一長自是有擁護平帝的老臣和陸承煜的派系想要一探究竟。

  彼時軍營的營帳內,陸顯尚在思量著要不要寫摺子申請支援,卻聽門外有人來報說太子領兵從後方包抄,北狄軍營大亂,正是出兵與太子匯合共退敵軍的大好時機。

  陸顯喜出望外,確認消息後領兵進攻,兩支軍隊前後夾擊,自是打的北狄士兵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戰事塵埃落定,陸承煜甚至來不及傳軍醫醫治傷口,命人快馬加鞭將戰勝的消息傳至洛陽,擇日班師回朝。

  書辭這段時間一定沒少擔心他。陸承煜心裡想著魏書辭,恨不能立時回到東宮,將心愛的姑娘擁入懷中。

  *

  金鑾殿上,百官列隊而立,只聽司禮太監一聲高喝,郭貴妃在眾人的注視下由殿外緩步入內,跟在她身後的是負責起草詔書的中書舍人和看似中立實則追隨寧王的宋大人。

  “聖上在病中仍未掛記朝政,因病體抱恙,太子又下落不明,特傳中書舍人至長春宮下了口諭,令寧王代為監國直至聖上龍體康復。”

  郭貴妃此言一出,眾多忠誠於平帝的老臣和支持陸承煜的官員皆是小聲議論,郭貴妃正要利用威儀讓他們住嘴,卻是被大理寺卿搶先一步開了口:“僅憑貴妃娘娘和中書舍人的說詞恐怕難以服眾,我等求見聖上數次未果,實在不能相信貴妃娘娘一面之詞。”

  “當初除卻本宮和中書舍人,聖上欽點侍疾的靜嬪亦在,眾為大臣若是不信大可差人去請靜嬪過來,咱們一問便知真假。”

  大理寺卿不是善茬,壓根不信服她的這番說辭,半分情面也不留,沉聲道:“令寧王殿下監國這樣的大事,聖上若真的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該詔集六部尚書立下口諭才是,又怎會只當著不得干政的後宮妃嬪的面立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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