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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尼瑪很疑惑:“可你只吃了一碗甜酒。”

  程迦沒有再回答,她被他撞得劇烈顛簸,她仰望著天空,張著口,卻已經說不出話來。

  那是她在以往從未體驗過的快感,讓人迷醉,沉溺,不願醒。

  ……

  太陽落山了,

  街上的人聲漸漸消退,

  空黑了,

  月亮升起來了,

  街上陷入深夜的死寂,

  月光灑落進屋,

  隊員們各自回房睡了,

  ……

  chuáng上chuáng下一片láng藉,程迦長發散亂,面頰cháo紅,軟在一chuáng的褶皺里。

  空氣里充斥著汗味與歡好味。

  程迦不知做了多久,多少次,彭野比她想像得還要生猛,一次一次,她已經虛脫。

  她呼吸緩慢,嘴唇gān枯。

  彭野抱起她的肩膀,餵她喝了一杯水。她喝得有點慢,晶瑩的水珠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去,滴到胸脯上。

  他擦gān她身上的水,把她放平,又撫了撫她額角的濕發。

  她睡了一會兒,模糊間睜了睜眼,突然就睡不著了。彭野沒睡,他看著她。

  朦朧的月光橫亘在兩人之間,他的眼睛清黑而安靜。

  程迦說:“給我根煙。”

  她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嘶啞。

  彭野拿來煙,給她點上,也給自己點了一支。兩人都沒說話,各自沉默,差不多同時抽完,

  程迦呼出最後一口煙了,扭頭看他幾秒,隨後淡淡道:“你該回自己房間了。”

  她說這話時,肌膚上歡愛過後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

  ☆、第32章 chapter32

  r32

  早晨六點,石頭喊起chuáng吃早餐。

  程迦平靜地睜開眼睛,思緒一時醒不來。

  在和彭野做之前,曾經的經歷里,她從沒到過高cháo,享受的只是痛感。在chuáng上,她最擅長忍耐。

  曾經,當酒jīng和香菸無法再刺激她麻木的身體,她選擇賽車;當速度不能突破她心跳的極限,她選擇做愛;做愛的痛苦也不夠激烈了,進而自傷。

  但昨晚,彭野的身體帶給她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刺激,她數次差點沒忍住叫出聲。

  程迦想,今晚到站,工作後就該離開。

  程迦下chuáng時腿是軟的,差點兒沒抽筋。她給自己的肩膀換了藥,隨便梳洗了一番下樓。

  彭野已經在廚房,他蹲在瓦罐邊照顧程迦的湯藥。

  程迦進去時,他看了她一眼,視線jiāo錯一兩秒,各自平靜無言地錯開目光。

  尼瑪看到程迦,道:“程迦姐,你昨晚睡得好早,不過今天看上去氣色真好。”

  十六:“我就說她累了,叫你別上去吵她睡覺。”

  “我之前氣色不……”她清了兩下有些沙啞的嗓子,說,“不好麼?”

  “好呀,就是今天更好了。程迦姐,你嗓子不舒服?”

  “氣候有點兒gān。”程迦說,想到什麼,問,“我的涼薯呢。”

  石頭正在攪小米粥,說:“都在那邊的袋子裡呢,沒人碰你的。”

  程迦過去,打開袋子一看,臉就冷了:“怎麼只剩一個了?”

  幾人面面相覷,“沒誰拿你的啊。”

  石頭回想一下,說,“可能昨天老闆做飯的時候,拿去炒菜了。”

  “它又不是菜。”程迦冷哼一聲,往外走。

  十六嚇一跳,攔住:“算了,炒了就炒了,下次給你買一筐,讓你抱著,誰也不讓拿。”

  程迦只是想出去抽菸,無語地看著十六。

  十六還問:“七哥,你說是吧。”

  程迦回頭看彭野,他已開始剝最後那顆涼薯,剝好了遞給程迦。

  程迦上前接住,坐在小板凳上吃。

  彭野蹲在藥罐旁邊看守,有點兒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程迦眼睛斜過去:“看什麼?”

  “幾顆涼薯,至於麼。”

  “下次碰到的,或許味道都不一樣了。”程迦說。

  彭野有一會兒沒說話,又道:“別吃光,留一半,喝完藥再吃。”

  程迦淡淡地“哦”一聲,彭野起身去拿碗,她的目光不自覺追向他的背影。

  他個子很高,身材不是壯實的那種,穿著衣服看偏瘦,可脫了衣服完全是另一番光景,摸哪兒都有勁兒。三十四五的男人少有像他這樣的。

  昨晚,

  她說:“我見過更好的。”

  他說:“你沒有。”

  後來她發現,他說對了,她沒有。

  可她說:“我會遇到更好的。”

  他說:“你不會。”

  呵,男人狂妄的自信。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彭野拿碗過來,盛了藥端給她,問:“你看什麼?”

  “沒看什麼。”程迦微皺起眉把碗裡的藥一口喝完,碗還給他,繼續咬涼薯。

  十六過來,勾彭野的脖子:“七哥,你昨兒一晚上不見人,跑哪兒去了?”

  程迦自若地咬涼薯。

  彭野說:“輪到你管。”

  十六嘿嘿笑:“你和那個女朋友講電話能講一晚上啊,是不是要舊qíng復燃?”

  彭野一時間無話可說,看一眼程迦,她表qíng平淡而冷感。

  “你最近閒話挺多。”

  “我這是為你以後著想啊,這些年都沒見著個把女人,好好把握,以後不gān了,都不用費心找老婆。”

  彭野說:“有這心思,多給自己籌謀。”

  不久,金偉和林麗來了。

  昨晚大家一起吃飯聊得很暢快,石頭回報請他們倆吃早餐。

  金偉進來後,忍不住又打量了彭野好一會兒。

  他想了一晚上,還是覺得不對,彭野應該還有別的什麼事兒。他記得在哪兒見過彭野,但絕對不是以韓玉男朋友的身份。

  吃早餐大家都不講究,端一碗粥,拿一個饃,站著坐著蹲著吃的都有,走哪兒算哪兒。

  灶屋裡晨光燦爛,程迦覺得畫面美好,拿相機拍下他們四人吃早餐的姿態。

  石頭蹲在灶台邊láng吞虎咽;十六坐在灶台上,腮幫子鼓得老大;尼瑪站在木窗邊細嚼慢咽;彭野蹲在糙堆上,一手端著碗,一口正咬著手裡的窩頭。

  程迦盤腿坐在地上,看了看拍的照片,很滿意。她端起地上的碗,把小米粥一口氣喝完。

  林麗在一旁說:“程迦,給我們大家一起照張相吧。路上相遇,也是緣分啊。”

  程迦沒應,她不喜歡聽人指手畫腳,尤其不喜聽別人的意思使用相機。

  但看石頭他人沒有反對的意思,她起身,說:“用你的相機照。”

  林麗一愣,她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相機。

  程迦淡淡問:“你想留紀念,用我相機照了,照片怎麼給你啊?”

  林麗愣了愣,又笑了,把相機摘下來遞給她。

  林麗過去,和石頭他們站在一起。

  程迦從鏡頭裡看到了彭野,他站在最邊上,不太自然。他看了鏡頭一眼,程迦卻莫名感覺他的目光穿透了鏡頭,在看她。

  然後,他側過頭去了。

  程迦於是摁了快門,她抬起頭來,淡淡道:“好了。”

  林麗跑過來說謝謝,剛要看照片,程迦把自己的相機遞給她,說:“幫我照一張。”

  她跑去彭野身邊站好,抬頭看他一眼:“不許扭頭啊。”

  彭野沒應答。

  石頭不像剛才和林麗照相時那麼拘謹,開心地往程迦這邊擠;尼瑪也不像剛才愣愣瞪著眼,他靦腆地笑了;十六還酷酷地擺了個姿勢,抱著手,昂著頭。

  林麗摁了快門,臉上很平淡,說:“好了。”

  程迦跑回去看,然後就安靜了一瞬。

  彭野還是沒有看鏡頭,但他低頭在看身邊的程迦。

  她抱著相機回頭看彭野,他繼續嚼窩頭去了。

  吃完早餐,大家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程迦去院子裡上廁所,相機手機都沒帶,怕不小心掉進茅坑。

  她走了沒多久,手機開始響個不停。一開始大家都沒理會,但對方不停地打,鈴聲永無止境似的。彭野以為有急事,走過去拿起一看,屏幕上顯示三個字:

  “方醫生”

  彭野心裡浮起一種無法言說的異樣。

  “我去找程迦。”他拿著電話出去。

  來電停了,然後又響起。還是那三個字“方醫生”。

  他鬼使神差地摁了接聽鍵。

  是個女的,劈頭就是:“程迦,簡訊簡訊不回,電話電話不通,你是在鬧失蹤嗎?”

  很普通的內容,彭野覺得自己不該接這通電話。他清了一下嗓子,說:“程迦在廁所,過會兒我轉告她。”

  那邊的女人沉默了,幾秒後,肯定地問:“她和你上chuáng了。”

  彭野舔一下嘴唇,一時啞口無言。

  方妍語氣警告:“你以後離她遠點兒!”

  彭野不經意皺了眉,寡淡道:“我會告訴她你打過電話。”說著,準備掛電話。

  “你會害死她的。”方妍一聲疾呼,彭野電話又拿回耳邊。

  “得癌症的人需要嗎啡緩解痛苦,可嗎啡是毒。”

  彭野有些不屑地淡笑一聲:“你和我說這些,合適嗎?”

  “程迦這種女人,對男人很有吸引力,她如果認真看你一眼,就會讓你覺得自己很特別。可她會用那種眼神看很多人。因為她只是追求一切形式的刺激,她不能控制她自己。”

  她提及程迦的語氣讓彭野不慡。

  他冷淡而不耐煩,道:“她來了我會告訴她你打過電話。”

  “我說你這人怎麼……”

  彭野掛了電話。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早晨的太陽剛剛升起,糙垛的影子又斜又長,和他的平行。

  這世上,每個人心裡都有yīn暗,都有疾病,只不過有的藏著掖著,有的忍著熬著,有的不。

  身後傳來程迦淡淡的聲音:“你站在這兒gān什麼?”

  彭野回頭。

  程迦抱著手,看他不說話,問:“在等我?”

  “哦,”彭野把手機遞給她,“一直響個不停,怕有急事。”補充一句,“你這手機太靈,手指不小心一碰就接了一個。”

  程迦笑一聲:“是你手笨。還有你那手機,早該淘汰了。”她抬頭看他,“要不我送你一個,回上海買了寄給你。”

  彭野說:“不用,能打電話就行。要那些花里胡哨的功能也沒時間玩。”

  “我送你,為什麼不用?”

  彭野寡淡地看她一眼:“要給你小白臉送東西?”

  程迦愣了愣,突然就笑了起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這臉能和‘白’字沾邊?”

  彭野:“那什麼顏色?”

  “古銅……”程迦說完,又搖搖頭,“沒那麼黑……嗯,蜜。”

  程迦說:“你身上是蜜一樣的顏色。”

  彭野瞧她一眼:“是我理解有問題,還是你這話說出來的確很色qíng?”

  程迦但笑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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