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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賭坊里,掌柜和夥計正在說著話。
“沒想居然給他押中了,這真是沒想到啊!”知道自家賭坊要賠付五千兩銀子之後,荷官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
“剛剛我算了算,把咱們開龍門彩後收到的銀子加了加,而後再減掉即將賠付出去的銀兩,咱們這次開龍門彩,賭坊只掙了十幾兩銀子。”
眾人一聽老帳房的話,多少心裡還是有些安慰的,最起碼沒虧不是。
荷官看著掌柜,輕聲說道:“咱們真要把這麼多銀子兌付出去嗎?”
“當然要付了,都說願賭服輸,輸了就必須給銀子,咱們開賭坊的也一樣,不講信用最要不得,不然以後誰還會上賭坊來啊。”
“說得極是,要是做買賣不講誠信,那麼遲早會把生意給做死了。”老帳房語重心長地說道。
掌柜也跟著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
到了賭坊門口,周青林看到那木板上原本寫著自己信息的位置,此時已經寫上“辛丑年慶陽郡鄉試頭名解元”幾個字。
而原先寫在自己上頭,那位叫陳時遠,此時已經移到自己的下首,周青林看了看,對方是第二名來著。
看來,今日賭坊也是派了人去看榜單的。
掌柜看到來人,忽想起,這不就是那個押了五百兩銀子的人嗎。
看來今日五千兩銀子就要拿出去了。
周青林本以為自己一人單槍匹馬的,且銀子數目巨大,那賭坊掌柜肯定不會痛快給銀子的。
他正想著應對的法子呢。
哪知人家看了賭據之後,只是停頓了片刻,而後就讓帳房把銀子結算給他了,且給得還都是銀票,真是貼心又周到。
想到自己方才的小人之心,周青林不覺紅了紅臉。
既已拿到銀子,周青林也沒多作停留,收好銀票後,便直接出了賭坊。
不過周青林還是留了個心眼,他沒有馬上回客棧,而是從后街繞了一個圈,然後才往同福客棧走去。
而此時,呂志義和應進慶正等在客棧門口呢,他倆心裡萬分焦急,周兄怎麼還沒回來啊?不會真被人捉去當女婿了吧。
這可怎麼辦啊,唉,好好的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啊。
話說,這些人還真是不要臉呢,周兄明明都已經成親,且孩子都好幾個了,居然還有人厚著臉皮榜下捉婿,這不是缺德嗎。
“也不知道周兄現在咋樣了?”應進慶有些擔心的說道。
呂志義想了想,說道:“周兄跑步咱們也是知道的,那些人應該跑不過他才對,放心吧,說不定周兄馬上就會回來了。”
應進慶點頭,心道,以周兄的跑步速度,一般人確實很難追上他。
這樣一想,他心裡就稍微放心些了。
果然,沒等多久,兩人就看到周青林快步向這邊走來。
這下可把呂、應二人給高興壞了,他倆立馬跑到了周青林面前,接著又把人上下打量個遍。
“你總算回來了,剛剛可把我倆嚇壞了,見有那麼多人追著你,真擔心你會被他們捉了去。”
雖笑著,可呂志義的口氣並不輕鬆,可見還是心有餘悸呢。
“看到周兄回來,我倆就放心多了,剛剛呂兄還跟說他們肯定追不上你呢。”應進慶笑道。
看到周青林平安回來後,呂志義的促狹性子又活過來了:“哎喲哎喲,我都忘記恭喜周兄得中解元的事了,”說著,他拱手笑道:“恭賀周老爺喜中鄉試榜首!”
周青林抱拳回禮,道:“謝謝謝謝!”
應進慶見了,也忙也拱手作揖,笑道:“恭喜周兄喜得頭名解元!”
周青林也笑著回禮。
等三人都上了樓後,周青林便詢問起兩人的成績來。
自己還沒看到榜單就被別人追得滿大街的跑,所以還不知道呂、應二人考得咋樣呢。
“我和應兄只得中了副榜,應兄排在四十三名,而我則是在四十九名,雖沒中舉,可能登上副榜我倆已經很知足了,剛剛我和應兄已經商量好了,準備過段時日就去國子監念書去。”
呂志義滿臉都是笑,今日能上副榜簡直出乎了他的意料,話說,這次鄉試自己和應兄可沒抱多大的希望,之所以會來參加,也只是抱了歷練的念頭,沒想到居然讓他們得了去國子監念書的機會,真是開心啊。
應進慶也跟著附和:“我和呂兄想在國子監好好念上幾年書,等把根基扎穩實了,再去考鄉試,這樣勝算就會多些,反正我倆歲數也不大,再過上個幾年也是無礙的。”
周青林點頭,覺得他們這樣的想法挺好,國子監的教學質量肯定比旁的地方好,去那兒念上幾年書再參加鄉試,中舉的可能性會大上許多。
“哦,對了!周兄,剛剛報喜衙役過來了,看到你沒在後,他們先就回去了,說是等稍微晚些再過來。聽客棧掌柜說,另外一隊報喜的也過來了,掌柜見你不在,就幫著把賞錢給了。”呂志義說道。
周青林聽了,點頭,想著待會兒自己就把銀子還給人家。
這邊三人正在樓上聊天說事兒,就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沒一會兒,便有敲門的聲音。
周青林開了門,見是店夥計後,想詢問是什麼事,對方看到周青林,忙開口說道:“客官,報喜差役來了,此時正在樓下大堂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