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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青林把口鼻跟耳朵都捂了起來,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今日風大,不包起來實在凍的慌。

  想到待會兒要辦的事兒,他又疾步去了廚房。

  看到爹爹雷力風行的樣子,三丫和四丫有些好奇,忙嗒嗒嗒地跟了過去。

  兩人到了廚房後,就見爹爹正拿著炒菜的鍋鏟左右打量,又用手掂了掂,接著對著空中比劃了幾個刨地的動作,好似覺得還挺趁手的,於是爹爹就拉開衣襟,把鍋鏟塞進了懷裡。

  兩個小姑娘不禁都睜大了眼睛。

  周青林低頭瞧了瞧,覺的胸前的鼓包高的有些明顯,他又把鍋鏟拿了出來,雙手握緊兩端,左右一用力,套在上面的木手柄就拔了出來,再把鍋剷頭重新塞回懷中。

  嗯,這樣就完全看不出他懷裡藏有東西了。

  轉身,看見兩個閨女正在灶房門口好奇的瞧著自己。

  “你倆過來,爹爹有話要同你們說。”

  周青林蹲下身子朝兩個女兒招手。

  三丫一聽,忙拉起身旁的四丫,就朝爹爹跑了過去。

  看三閨女火急火燎的樣子,周青林怕四丫被她拽倒,忙上前把兩人摟了過來,而後摸了摸她倆的腦袋,溫聲地說道:“你倆這會兒先乖乖地去房裡烤火,等爹爹忙完這陣子,就去鎮上給你們帶好吃的糕點回來如何?”

  嗯嗯嗯,倆小聽到有吃的,都小雞啄米似的點著腦袋。

  周青林又叮囑道:“待會兒過來時,讓你們娘幫你們幾個都捂的暖和一些,莫要凍著了。”

  兩人都乖巧的應了,周青林點了點三丫紅通通的鼻尖,也沒再耽擱,起身大步往老宅去了。

  今天確實冷了好多,這不,才上了村道,周青林就覺寒風刺骨,他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厚棉袍。

  村道兩旁的梧桐樹早已掉光了葉子,露出光禿禿的枝椏,枯枝殘葉層層鋪在地上,腳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

  周青林抬頭望了望,往日棲息在樹上的鳥兒此時也不知躲在何處,少了鳥雀的鳴叫聲,整個曉金村顯得格外安靜,只有遠處灰濛濛的天際,和四周涌動的寒流,預示著醞釀已久的大雪馬上就要來臨了。

  鼻子裡呼出的熱氣,很快在圍巾上凝結成霜花,硬邦邦的,磨的嘴角生疼。周青林把布巾往下拉了拉,這樣就舒服了許多,他把手又揣回袖口裡,繼續疾步往老宅走去。

  一旁的小坡上有一大片柿子林,也不知當初是誰種下的,戰亂之後這裡就無主了。

  每年十月柿子紅的時候,為了搶摘樹上的果子,村里人沒少掐架,後來還是村長出面,把柿子樹給每家都分了分,村民又在樹幹上做了自家的記號,這樣倒少了好些口角。

  隆冬時節,樹上的果子早被摘下來或吃或製成了柿餅。空留下灰褐色的樹幹,粗壯而又蒼勁。

  遠遠看見老宅門口似乎有人站在那裡,許是天太冷的緣故,只見那人不停地來回跺著步。待周青林走近一瞧,原來是跟著周青雲夫婦一起從京城過來的馬車夫,好像叫老張頭來著。

  老張頭得了大爺的吩咐,一早就在院門外候著了。

  昨天在鎮上車馬行雇的十幾輛馬車,待會兒要過來,他得在這裡守著,等人到時,自己就得進去通稟。

  見是周青林過來了,老張頭連忙上前躬身行禮道:“見過二爺!”

  周青林側身避了開去,他到底是從人人平等的現代過來的,突然讓這麼大歲數的老人給自己行禮,多少還有些不適應。

  見老張頭被凍的發紅的鼻子,知道他這是在等車馬行的夥計後,周青林就和他說道:“天寒地凍的,這門口又吃風,張伯還是先回院子裡等著吧,曉金村里無人有馬車,若待會兒你聽到有馬車鈴響,那必是他們無疑了,到時你再迎出去也不遲。”

  說罷,周青林也沒再停留,邁著步子就往院內去了。

  老張頭感激地道了謝,尋思著二爺說的在理,便轉身回到院子裡,而後尋了個背風的地方候著了。

  這幾天這家裡發生的事老張頭都看在眼裡,原以為這府里的二爺就是個軟柿子,昨日他聽三爺和老太太抱怨二爺上門搶鍋的事,又覺得二爺至多是個莽夫而已。

  哪知今日重新見過之後,老張頭才發現是自己眼拙了,剛剛二爺那泰然自若,氣定神閒的樣子,別說大爺,只怕是府中的大少爺也難及上半分吧。

  所以,往後這家裡,誰浮誰沉還真不好說呢。

  看著周青林從容不迫的背影,老張頭覺得,把這樣的兒子給分了出去,老太太日後指定得後悔。

  不過,他一個做下人的,府裡頭的事哪裡輪得到他來操這個心啊,他還是辦好自己的差事要緊。

  這樣想著,老張頭便搓了搓凍得冰冷的雙頰,隨後豎著耳朵,凝神靜氣地留意起院外頭的聲音來。

  堂屋裡,王氏正在清點物品,這次要帶走的東西可不少,大大小小的箱籠幾乎堆滿了整間屋子。

  周青林看了看堂上空空如也的長條桌案,原先這上面擺著的兩個青瓷梅瓶不見了,且老太太好像把插在花瓶里的那根雞毛撣子也打包了,周青林不得不感嘆一句,這老太太可真會過日子啊。

  “爹,娘,”

  對著原身的爹娘,周青林叫的毫不猶豫,從昨日開始他就完全融入原主的一切了,好的壞的,他接收的毫無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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