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所有人都夜風中凌亂了有沒有?

  傅憶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臉出現在小姨和爸爸的jiāo/配場合,才隨著兩人的劇烈運動一顫一顫,只差沒有活活羞憤而死。

  傅鑫仁和藍玉也全然震驚,等找到燈光源的時候,叫保安去管,卻沒有一個人理。傅鑫仁只得羞紅著老臉,顧不得別的,趕緊往欄杆上去爬。

  隨即,視頻戛然而止,很快換了一個場景,傅家內部大爭吵。

  藍玉掌擊傅憶藍,責罵她知道父親的外遇卻幫著隱瞞;傅憶藍更說出類似小姨有錢就是媽的不孝言論;傅思藍掌摑傅憶藍,罵她殘害小孩子沒良心;接下來,傅鑫仁打傅思藍,藍玉打傅鑫仁。

  一家人互打互罵,亂成一鍋粥,好不熱鬧。

  這就是此刻台上和和美美一家人的真實寫照所有人都震驚了,通/jian,害小孩,罵母親,互相包庇隱瞞,傅家的人是爛得連心都臭了啊!

  爛成這副德行,還能裝作和諧幸福地光彩示人,簡直就是侮rǔ在場所有人的智商!

  ☆、chapter 27

  傅鑫仁爬到高高的欄杆上,將投影儀摔下來砸個粉碎。視頻消失了,音響也關了。人流擁擠的露天party上,很長時間一片詭異的寧靜。

  只有巨大的白布在樓房上隨風飛舞,嘩啦啦的聲音聽著很滲人。

  傅家人立在眾人批判和鄙夷的目光里,一個比一個驚愕,不知所措。

  藍玉臉色慘白,搖搖yù墜,只恨不能暈死了事。傅鑫仁是好面子的人,她又何嘗不是,本想等過段時間把這件事了結,到時她還是眾人眼中丈夫溫柔女兒乖巧的太太。可視頻一播,只怕以後在其他太太面前是抬不起頭。妹妹和老公攪在一起,連女兒都不幫她。活得這麼窩囊還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這,她眼中盈了淚水,可憐楚楚。她自以為是受害者,該遭唾棄的是傅鑫仁和藍欣。

  眾人卻想她是活該,當年搶了別人的老公,現在被妹妹搶。受欺成那樣還不離婚,說什麼真愛,分明就是貪錢。

  然而最可惡的還是傅憶藍,小小年紀,看著溫柔乖巧,沒想如此心狠手辣。對小孩子下狠手不說,連親qíng都不管不顧,而幫著外人欺負自己親媽,簡直láng心狗肺,畜生不如。

  傅鑫仁已經從欄杆上爬下,跑回來的時候,商人們嗤之以鼻,年輕人們看不下去,故意使絆。他狠狠摔了好幾個跟頭,láng狽不堪的樣子又引來接二連三的嗤笑。

  他踉踉蹌蹌跑到台上,竟還能撒謊:“絕對是有人誣陷,是有人PS”話沒說完,人群中爆發出憤怒的議論聲,現在還抵賴,以為全天下是傻子不成。

  “滾下去!”不知哪個年輕人吼了一聲,一腳踹倒了場地中央的香檳酒杯金字塔,幾百個玻璃杯同時砸碎爆裂,香檳酒四處飛濺。眾人亂竄地躲避。

  現場轟然一片,láng藉不堪。

  傅鑫仁也知控制不住了,只好趕緊說:“今天的事,以後會給聲明,眾位請會吧。是傅家招待不周了。”說著就要帶著家人下場。

  沒想此時,傳來栗夏鎮定而穩妥的聲音,很是清脆:“既然事qíng鬧到這一步了,就請大家做個公斷吧!”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齊刷刷看著栗夏。

  傅鑫仁停住腳步,眼神憤怒至極,他早猜到只有她會這麼做。可關鍵是,他們分明達成協定了的,她竟然出爾反爾騙了他!

  栗夏深深吸一口氣,不知在對誰發話:“千叔,麻煩你去收拾傅家人的行李!”話是這麼說,其實早就收拾好了,總要有個時差,不然人家以為她蓄謀已久呢。

  “速度快點。”她輕輕一笑,說得有條不紊,“現在,我要把這家噁心得看了都想吐的人,從栗家,趕出去!”

  眾人早就憤慨,所以沒有太大的詫異。傅家的人卻全部震驚,這些天栗夏雖然每每和他們不和,但也丁點兒看不出要趕人的跡象啊。

  這樣當眾趕他們,就是狠狠地打臉,且這麼突然,他們去哪兒找地方住?

  傅鑫仁算是穩得住氣的,冷笑出兩聲:“栗夏,沒想到你心計這麼深。再怎麼我們也是你的家人,即使有錯,你有什麼大可以直接和我說明。這樣的公開羞rǔ,實在是yīn狠毒辣,不講人qíng!你有沒有把我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裡?這樣羞rǔ你的父親,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原來你要和我講良心?”

  栗夏似笑非笑看了他好一會兒,故作哀傷地皺了眉,“和你們住在一起的日子,不管傅家發生什麼錯,你們都要賴到我頭上。傅憶藍的視頻是她自己發的,你怪我;傅憶藍自己踢自己害柳飛飛打罵她,你也怪我;今天,你自己做了錯事,招惹了桃花債,還是怪我。偏心到不分是非了,你還跟我講良心?”

  栗夏全然否認了,因為剛才的視頻確實太噁心,雖然人家看了會鄙視痛恨傅家,可要是知道栗夏把親爸的視頻拿出來播,不免也覺得滲得慌。

  栗夏將計就計:“我想問一句,藍欣人呢?她不是一直都出入傅家公開場合的嗎?現在怎麼不見她?”

  “今天我一整天都在外面陪喬喬做康復,根本沒有回家。如果是我,直接用你們現在身後的LED顯示屏更方便,何必搞那麼多事。你懷疑我,就不懷疑是藍欣要報復你,要毀掉你的聲譽,害你離婚?酒店是常住的,家裡她也是前段時間才搬出去,安個針孔攝像儀太簡單了。”

  反正藍欣現在不在場,怎麼說都沒人對證。

  眾人心中更認定栗夏的話。想想這個瘦弱低調的女孩兒,再想想那個張牙舞爪連姐姐丈夫都搶的藍欣,誰是誰非很清楚。視頻里她被藍玉狠狠打了一頓,這幾天都沒露面,以她睚眥必報的xing格,肯定是她。

  傅鑫仁傻了眼,好不容易苦口婆心把藍欣勸返,不要來生日宴上惹藍玉發怒,沒想卻被栗夏抓住反咬一口。

  還來不及想好對策,

  “你不懷疑她,只因為你跟她比跟我親。”栗夏嗤笑一聲,語氣堅定起來,“你從來沒有把我當你的女兒,在你眼中,我只是替罪羊和撒氣筒。今天轟你們出去,不服氣嗎?傅先生你別忘了,這個房子是我媽的。你當年在外面養小三生孩子,她把你掃地出門了。現在你是有什麼臉面重新爬回這座宅子的。那麼多十年前的記憶,你們一家人也不嫌膈應?”

  她立在夜風裡,短裙和短髮肆意飛舞,“現在,你們家爆出這麼大的醜事,五個人斗得你死我活。我不想參與,更不想無辜受連累。我只想管好我媽媽的栗氏商廈,算是對她有個jiāo代,至於你們傅家,愛怎麼鬧怎麼鬧,不要和我牽扯。而且,最重要的是,”

  栗夏語氣一轉,陡然兇狠激動起來,“喬喬那么小的孩子,就是被你們家害得體弱多病站不起來。以前我不知道,還能和你們這些仇人待在一個屋檐下。今天知道了,我要是還不把你趕出去,我怎麼對得起親姐姐栗秋!”

  一番話說得群qíng激奮,全部開始哄:“滾!滾出去!要不要臉啊!”

  抗議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千叔帶著傭人保安們提著大大小小几十個編織袋出來了,全都不客氣地扔在地上,一瞬間幾乎閃瞎了眾人的眼。

  這種生日晚宴突然變成火車站候車廳的亂入感是腫麼回事?

  有的傭人手段很粗bào,把胖鼓鼓的編織袋直接往地上砸,一個個跟粽子一樣橫七豎八地倒著,有的袋子提繩斷了,有的被袋中的尖物刺開,有破裂的傾向。

  一大堆的編織袋高如小山,十分láng藉。

  傅家人瞠目結舌時,栗夏已淡淡開口:“這裡就是你們所有的東西了,栗家的房子,從此不會讓你們進去。趁著現在有時間,趕緊去找賓館吧!”

  傅鑫仁怒極,指著栗夏痛罵:“不肖子,你會遭報應的。”

  “傅先生你記憶真差,”栗夏深深斂瞳,眸色如水,從手包里拿出一小疊紙展開,“這是你簽字了的絕jiāo書,聲明我們斷絕了父女關係。是你先簽的字,傅先生,你還想拿父親的威嚴來壓我?”

  傅鑫仁一句話噎死,是啊,是他先簽的字,又上了栗夏的當。

  夜風chuī著她手中紙片嘩嘩地抖,她的臉嚴厲而兇狠,“請你以後,起碼要做父親的覺悟!生活品行糟糕也就算了,容忍女兒去傷害自己的外孫,簡直就是冷血無qíng,是非不分!我要是還帶著喬喬和你們住在一個屋檐下,那才是要遭報應!”

  栗夏的目的很明確,其他都是個人作風問題,只有喬喬的事qíng,是事關生命安危的。

  “而且,”栗夏涼涼一笑,“誰知道下次,我會不會也出什麼意外?”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所有人的qíng緒都被煽動了起來,群qíng激昂,全都站在栗夏這邊轟趕傅家人:“滾啊,又不是你的房子。”

  “吃栗家的,喝栗家的,連遺產的房子都賴著,要不要臉。”

  “害了那么小的孩子,還厚臉皮住在人家家裡,真是人渣!”

  “滾啊!”

  傅鑫仁似乎還在竭力說著什麼,可人群的聲音太大,根本沒有人聽他講。

  栗夏對千叔使了個眼色,馬上上去幾個保安開始推搡傅鑫仁等人;另外幾個則拖著肥肥胖胖的編織袋往外扔。

  年紀大一點兒的商人們倒沒什麼動作,只是嘴上議論;可年輕人們站不住了,看著糙地中央小山高的紅紅藍藍編織袋,生怕傅家人趕不走似的,一個個過去搶行李往外扔。

  大大少年們托著亂七八糟的行李笑哈哈地在糙地上飛跑,然後幾個人提著旋轉,跟丟鐵餅一樣,旋出離心力後手一松,編織袋飛到院子外,哐當一聲砸到水泥地面。

  偶爾傳來各種器件破碎的聲音。

  藍玉和傅憶藍這下是真哭了。母女兩哭得可憐兮兮梨花帶雨,哀求大家“不要這樣,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可視頻里兩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已經深入人心,此刻的嬌柔只會讓大家更覺受了騙。

  不知是誰實在看不慣,直接一大杯紅酒往兩人身上潑;更多人效仿,紛紛往渣男賤女身上潑酒。

  栗夏沒料到群眾這麼憤慨激動,事qíng都超出了她的想像。她趕緊退到一邊,卻還是避免不了傅憶藍兇惡怨毒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抽筋扒皮一般。

  栗夏不以為意,淡淡一笑,但是好些人看見了傅憶藍的那個眼神,全嚇得毛骨悚然。這才知傅憶藍果然是演技高人,之前的一切真的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傅家人渾身濕漉又髒亂,跟過街押去斬頭的惡劣罪人一樣,láng狽不堪地從人群中走過,所有人都唾棄。

  他們許是不堪忍受這樣赤/luǒ/luǒ的羞rǔ和謾罵,走的很快,可是再快,到了門口卻只能茫然地停駐,望著黑夜的路中央,幾十個殘破不堪的編織袋。

  這麼多凌亂慘敗的東西,他們該怎麼收拾,又該去哪裡?

  栗夏立在人群里,抱著手,神qíng淡漠地看著他們沒有任何尊嚴地離開,心裡卻沒有留下什麼印象,只有傅思藍經過時的一個眼神,空茫而無力,悲傷卻隱忍。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