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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來看,她被邵家收養,必須娶邵家的Omega,那麼她去標記,甚至擁抱別的Omega都是越線。
“你想的太多了,她人都不在了,沒有這個機會,而且,”邵恩輕笑起來,冷漠至極,“我和她不一樣。”
宋書意微怔,心臟頓時快跳了幾下,夢裡的惠顏也是這麼說的。
他還來不及繼續開口追問,邵恩已經離開了,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躺在床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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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切工作都交接好,邵恩脫下了軍裝,坐著星船離開了十字星軍團。
坐在星船里望著外面的星河,邵恩想起之前宋書意說夢到了惠顏。
她在惠顏死了之後,一次都沒有夢到過惠顏。
在宋書意的眼裡,惠顏作為戀人,應該是接近於完美的,而且惠顏死在了他們相愛的時候。
對於宋書意這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因為它是美好的,戛然而止,沒有結局。
但是作為一個朋友來看,如果惠顏還在的話,她與宋書意大概很難走下去。
因為出生於正義之院,惠顏有著異常的責任感,任何事情都有著明確的準則,一旦觸碰了她的準則,惠顏會非常的冷酷。
這一點她與惠顏不同,她不會用任何準則束縛自己,比如他們覺得她標記黎唯的事情越線了。
這個線是誰給規定的呢?
反正不是她規定的線。
她對邵北陽有責任,對黎唯有興趣。
留在她的身邊亦或是離開她,也是他們的自由,她會給予他們充分的自由。
如同惠顏對責任感異常的執著,邵恩異常的執著於自由。
那一年異種爆發,她和惠顏加入了一支新組建的志願軍軍團,兩個人的夢想都算不上雄心壯志。
惠顏想要立功,不想讓接下來的人生繼續被父母安排,不管是娶一個父母滿意的Omega,還是加入正義之院,都不是惠顏想要的未來。
邵恩的想法更簡單,就是想要看看沒有邵家的自己,能夠走到什麼程度。
邵恩那時候就知道,她們兩個人如果無法達成目標,那麼她就得回去為邵家效力,惠顏還是得聽家裡的安排,不管是婚約還是工作,尤其是她的父母非常不滿意宋書意,那麼惠顏最終只能放棄宋書意。
原本一切都是很順利的,上面突然給她們所在的小軍團發布了一個清理異種的任務,來自於軍方最高的命令,任何軍團都無權拒絕。
這個任務就是把他們作為敢死隊送到前線,沒有支援與補給。
邵恩不知道他們這個小軍團為什麼會被選中,這種任務一般都是給十字星軍團那種高階軍團的。
但是這個小軍團確實被選中了,她們沒辦法反抗軍令,也不想去送死。
邵恩與惠顏計劃兵分兩路,惠顏在小軍團內部指揮作戰,拖延時間。
邵恩則是去向邵大將求援,雖然這個時候低頭,就相當於她向邵家屈服了,但是自尊心哪有命重要啊。
邵大將是一個明事理的人,邵恩跑去別的軍團,邵苓也只當做是邵恩的叛逆期,所以邵恩來求援,被邵大將提著耳朵教育了一頓,還是派出十字星軍團的軍士們去幫忙。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命令被提前了,邵恩帶著援軍到的時候,那個小軍團活下來的人不到十個,裡面卻沒有惠顏,最後她甚至連惠顏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宇宙浩瀚,她們在這片宇宙中,沒有輸給惡劣的條件,沒有輸給異種,輸給了掌權者們的一道命令。
為此,邵恩一直在調查著那一道命令是誰下的。
但是一直沒有什麼結果,正處於異種爆發時期,每天都有緊急的命令,沒有人會對一個小軍團做特殊的記錄。
因為惠顏的犧牲,有一段時間邵恩陷入了一種厭世的情緒。
尤其在惠顏的葬禮上,看到惠顏父母對放著惠顏軍裝的棺材痛哭的那一刻,邵恩也有想過,那個時候也許讓惠顏去找邵苓求援比較好。
她沒有親人,孤身一人,代替惠顏去死的話,應該沒有人會悲傷。
那一刻是邵北陽抓住了她,牢牢地,緊緊地,他看向她的眼神,讓她感受到了責任感。
邵北陽的眼睛似乎在無言地告訴她,他需要她,如果失去她的話,他會凋零。
邵恩似乎明白了惠顏說的話,人只要活著,身上就會有責任,照顧父母的責任,對於自己愛人與孩子的責任。
哪怕她這種孑然一身的人,最終也會有需要她承擔的責任。
邵恩一直把邵北陽當成好兄弟,覺得與他是沒有血緣的親人,但是卻忽略了對方真正的想法。
一直到邵北陽為她走上了極端,她知道自己必須為此負起責任。
邵家原本收養她,給予她富足的生活,優秀的教育,就是為了讓她娶邵家的Omega。
雖然被邵家收養這件事上她是沒有選擇權的。
但是她不能用‘一切都不是我主動選擇’的這個理由,就無視邵北陽溫柔而真意的付出。
她確實在他那裡得到溫情,準確的說是,她一直把邵北陽對愛情的付出,當成了他對家人的溫柔。
因為宋書意是一個Beta,所以她也開玩笑問過惠顏,如果出現了讓惠顏感興趣的Omega怎麼辦?
惠顏很冷靜地回答:無論什麼樣的愛,最終都會變成責任,考慮一下自己能夠承擔多少責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