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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竹顧不得她,撲在“景聖二十三年”之上,這一層大約有十幾本,她飛快地一本一本翻看起來,很快,她找到了。

  “景聖十七年元月廿一,祈村,出,銀三千兩,分付東南水營官兵。”

  “景聖十七年二月初二,祁村,出,銀五萬兩,分付都督同知蔣天南兩萬兩千兩,都督僉事於同歸一萬八千兩……”

  覃竹腦子裡快速思考著,屠村那日,袁家因祁村之事,支出白銀三千兩,付給東南水營的官兵,又過了十來日,袁家因祁村之事有大宗支出,其中,當時位居都督同知的蔣天南得銀兩萬兩千兩。

  她繼續翻看後續,“景盛十七年四月初五,覃渡,出,銀五百兩,分付澶州都督府水營何三等。”

  覃渡死後兩日,蔣家因覃渡之由,支出白銀五百兩給水營。這是什麼?覃竹眼前一黑,這是父親的買命錢麼?

  她一把撕下這幾頁帳目,端正折好,放在懷中緊貼心口處。這裡一筆一筆都是袁家分贓的黑帳,只要能將周珩帶來這裡,所有事情真相大白。

  覃竹轉身便要離開,走了幾步,忽然想起初夏,她回頭看著去,儘量保持聲音的平靜。“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初夏掙扎著爬了起來,滿臉緊張,“阿竹,你拿了什麼?”

  “我拿了你們袁家害死我爹的證據。”覃竹冷冷回答。

  “你說什麼?”袁初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我們袁家怎麼會害死你爹。我爹爹對你比親生女兒還要親,哥哥和姐姐對你,比對我好一百倍……”

  “假的,都是假的。”不由自主,覃竹已經淚盈於目。

  “是你們袁家害死我爹,你娘知道內情,卻隱瞞八年,如今怕事情敗露受到連累才會找我來。她跟我談條件,做交易,要保住你們東府的榮華富貴,她要袁家東西兩府分家。”

  “你胡說!”初夏呆住了,這就是她想知道的秘密,可她真的不曾想過會是這樣,她抓起身邊的帳本,劈頭蓋臉往覃竹身上砸去,喊得聲嘶力竭,“胡說!”

  她痛哭起來,其實,分明已信了覃竹的話。看過帳本,知道有人給母親下毒,明白了母親一直以來認為可以拿捏侯爺和大哥的事情是什麼……可除了痛苦,她不知道該做什麼。

  覃竹抹去眼淚,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初夏,“你若是不怕,就自己在這等吧。”她轉身便走。

  剛抬腳,咣當一聲,密室的鐵門忽然落下,將唯一的出路封住了。有人從密道的另一側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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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釘子馮觀沒有多囉嗦,言簡意賅地向周珩講述了今日傍晚時分,甜水巷發生的事。

  “有個丫鬟打扮的女子進了‘覃記’,說了幾句,不一會,覃老闆便同那女子一起離開了。她們走後,‘覃記’的小掌柜立刻關門出來,屬下看他十分急切,似乎是要去送信,或是去找什麼人,不過,他剛剛走到巷子口,被兩個黑衣人制住。”

  周珩眼角一跳,“黑衣人出手制住李漁?”

  “是,屬下親眼見到那二人出手便是狠招,掐住他咽喉,不知生死地扔進一輛馬車裡,但他們人多,屬下又有任務在身,也不便現身去救。”

  周珩心頭浮起一絲不祥的念頭。他心裡琢磨著,在澶州能三言兩語叫走覃竹的丫鬟,估摸就只有袁家的丫鬟。至於李漁,他背景簡單,從長安鎮初來乍到,絕不可能有什麼仇家。

  此事,十之八九是覃竹因故去了袁家,並吩咐李漁來給自己送信,可不知是誰卻截斷了這個消息,很顯然,對方並不希望自己知道覃竹的去向。

  “然後呢?”周珩追問,聲音里透出些緊繃。

  “屬下認為,覃姑娘是主動同那女子離開,顯然兩人相熟,可綁走小掌柜的人卻一定是敵人。故,還是去跟蹤了蒙面人的馬車。”

  周珩微微點頭,“不錯,你判斷得有道理。馬車去了哪?”

  其實,馮觀心裡很緊張。他奉命留守甜水巷,主要目的是保護覃竹,但今日事發突然,覃竹和李漁分頭行事,他擅自決定去追蹤劫持李漁的人,若是因此覃竹出了事,那他可就難辭其咎了。

  但周珩贊同了他的判斷,並未責怪,他心中稍安。

  “大人,屬下一路跟蹤那馬車,幸好他們也不想引人注目,故此走得不快。馬車最後在甘泉巷附近街口停下。”

  周珩與宋林對視一眼,甘泉巷?那是袁家的地盤,難道是袁家綁架了李漁?

  “那會兒天色已黑,屬下跟在後面,見他們將小掌柜帶進了甘泉巷不遠處一戶民宅之中。進去時小掌柜雖未出聲,卻有掙扎,看來還活著。多虧甘泉巷也有咱們丙組釘子守著,屬下跟他碰了頭,讓他嚴密監視那座民宅,這才過來給大人送信。”

  周珩起身,大步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吩咐,“宋林,立刻整隊,我們去甘泉巷。”

  第94章 行惡法

  鐵門落下, 覃竹吃一驚。凝神看去,影影綽綽從陰暗的密道中走來幾人。走在最前面那位身穿勁裝,手持長劍, 臉色陰沉,正是鎮南侯世子袁文競。

  袁文競站在鐵門外, 往裡看了看,浮現一絲冷笑。他微微側身看向身後,“大哥, 您怎麼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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