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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猜到她內心想法,江澤洲說了意味不明晰,但能輕而易舉說服孟寧的原因:“我應酬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同樣在應酬的沈明枝。”
放在別人身上,恐怕會腦補一場男友出軌閨蜜的大戲。
但孟寧和沈明枝之間的關係太緊密了,緊密到無法分割。孟寧對沈明枝是無條件信任的,相信沈明枝永遠都不會做背叛她的事。
就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奇怪。
可又說不上來是哪兒奇怪。
孟寧懶得胡思亂想,撥弄著懷裡的鮮花,閒聲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枝枝怎麼大老遠跑去江城,她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不太清楚。”江澤洲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向來一流,他不想再提這事兒。難得和孟寧見面,他只想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至於其他人,都不重要。
計程車不比自家車,寬敞乾淨。
計程車里一股異味,後視鏡里時不時會撞上一雙好奇打量的眸光。
以至於江澤洲動作都分外小心,手伸至孟寧後腰,緊摟住,頭微低,唇蹭著她耳廓,黯聲道,“住的酒店環境怎麼樣?”
話里的暗示太明顯,孟寧清了清嗓子,拒絕意味也很明顯:“我們住的是標間,雙人房。”
“……”
一切旖旎幻想被車廂冷氣打的七零八碎。
酒店位於市中心,周末夜晚,堵車嚴重。
一個紅綠燈愣是等了十分鐘,司機說:“要不你們下車吧,前邊兒還得堵半小時,你們走過去,直走再往右轉,五分鐘就到。”
“嗯,謝謝您,師傅。”孟寧禮貌道謝。
下了車,孟寧和江澤洲沿路走過去。
夜晚的城市街頭,路上行人成群結伴,孟寧走幾步,突然說,“江澤洲,我抱著花。”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江澤洲摸不著頭腦。
孟寧:“那你呢?”
江澤洲:“什麼?”
孟寧:“你不抱我嗎?”
她的視線輾轉,流連在路邊等斑馬線綠燈的一對情侶身上,男人的手始終搭在女人的腰上,時不時低頭說話,姿勢親昵。
江澤洲瞭然,可又極其惡劣地說:“那樣很熱。”
“……”
“我不熱。”
“我熱,乖,到酒店再摟你。”
“……哦。”
於是孟寧把失落藏在胸腔里,咽下難過情緒。往前走幾步,腰上陡然一重,孟寧仰頭,正對上江澤洲疏冷的側臉線條。
江澤洲始終看路,用餘光看她,“寶寶。”
孟寧:“哎?”
江澤洲:“好好看路,別摔了。”
孟寧:“哦,但是你不是在看路嗎?”
對此,江澤洲眉峰上挑,“嗯,你說得對。”
有一個人看路就行,剩下的一個人,看對方。
五分鐘後,到君悅酒店外。
早在孟寧入住酒店的第一天,江澤洲就知道她住這兒,因此,來之前特意訂了房間。他一下飛機,先來酒店把行李放下,繼而才打車去音樂廳接孟寧。
甫一進酒店,孟寧把花塞進江澤洲懷裡,不等他開口,先聲奪人:“我去給你開個房。”
江澤洲趕忙拉住她,“不用。”
孟寧瞪大眼:“那你住哪兒啊?總不能真和我睡吧,我還有個同事一塊兒呢。”
江澤洲無奈,想解釋,結果孟寧擰眉,仰頭看他,認真提問:“我們兩個人睡的話,開大床房還是標間啊?”
江澤洲安靜一秒,“我們兩個人睡?”
孟寧:“對啊。”
江澤洲:“你不和你同事睡嗎?”
孟寧淡聲:“不了,你都過來了,感覺還是得陪陪你。”
孟寧說這話時一臉雲淡風輕,又一臉天經地義。
說罷,她轉身,欲往前台走,仍舊被江澤洲拉回懷裡,“騙你的,我來之前就已經開好房了,行李都在房間裡。”
就這麼被江澤洲一路帶進電梯裡,直達六十八樓的套房。
會客廳的沙發旁,放了個銀灰色的行李箱,上面搭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
孟寧撇了撇嘴,抱怨,“你是不是覺得逗我很有意思?”
江澤洲從冰箱裡拿出兩瓶礦泉水,擰開一瓶,遞給她,之後,才擰開自己的,涼水過喉,冒火的嗓舒服多了,“確實挺有意思的。”
孟寧面無表情:“無聊。”
江澤洲:“有趣。”
四目相對。
孟寧笑出來,“無聊死了。”
江澤洲揉了揉她的頭髮,“休息夠了,就去樓下拿行李。”
孟寧舔了舔唇上沾著的水珠,語氣平靜:“我一個人下去拿,還是你陪我下去?”
江澤洲:“當然是我陪你。”
孟寧:“其實你可以不用陪我,我的行李不重,我一個人拿得動。”
聽出她話里的牴觸,江澤洲大概能猜到——和男朋友開房,這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都是私底下的東西,沒有人會大搖大擺地當著同事的面,說自己要和男朋友開房。孟寧作為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兒,還是會害羞,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