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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獨睡不著。

  晚上聽著外面呼呼的風聲,倒是想起以前聽說墨玉從外面聽來的故事。說是英雄好漢最後總是跟心愛的美人一起歸隱山林,打馬放牛,好不快活!

  倒是九福見她久久未睡,便上前來問,“主子,可是哪裡不舒服?”

  “九福姑姑,你聽外面的風聲,真好聽,這裡快靠近承德避暑山莊了吧?”傾城問著。

  九福呼呼點點頭,低聲說道:“這邊過去一點,就是承德避暑山莊了。”

  頓時,傾城臉上露出嚮往的神情來,“我小時候常聽人說外面風光是何等的熱鬧,可惜只是無緣得見,現在快要看見了,倒是覺得心頭是很喜歡的,左右我也睡不著,你不如扶我起來,你我二人出去閒逛逛,散散這一路來的憋悶之氣。”

  九福姑姑想了想,便拿了一陣厚實的披風過來給她披上,叮囑道:“外面風大,娘娘當心些。”

  傾城答應了一聲,便任由九福姑姑服侍她披著披風,信步走了出去。

  越靠近避暑山莊,這天上的明月便越發的大而明亮起來,就像一顆碩大無比的夜明珠,沉甸甸得懸掛在天際一般。

  九福姑姑也仰頭一起觀看這美麗的月華,感慨道:“主子,您瞧,月色太亮,連星子也沒有幾顆了呢。”

  傾城見狀,卻是輕聲,“一樣東西太盛,總是要壓制其他的東西無法出頭,有了太陽,月亮便不出頭,有了月亮,星星便也瞧不見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九福姑姑聽聞這話,也是緩緩分析道:“主子說的是林主子吧!這陣子她的鋒芒總是太盛的,難免會有狂風摧折,只是寇氏一族實在是太厲害,倒是給她提供了一把保護傘了,連韋主子都輕易不敢動她的。”

  傾城冷笑一聲,緩緩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說道:“動不動她的,也不用咱們下手,韋主子之所以容忍她,你以為真的是韋主子不敢嗎?”

  九福姑姑不解地看向傾城,問道:“那是因為什麼?”

  傾城斜看了她一眼,問道:“韋主子不動她,看似對她客客氣氣的,百般容忍,其實卻就是在謀算她,你想,韋主子的韋家當時是為什麼才被滿門抄斬的?”

  九福姑姑這才恍然大悟,連聲說道:“噢,主子的意思是韋主子不動她,反而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而寇氏一族聲望過高,總有一日王爺也會‘飛鳥盡良弓藏’,到時候——”

  傾城點頭微笑,拍拍她的手,道:“所以論起心智手段,寧王府內院是鮮有人能與韋主子打個平手的,不過我倒是不希望寇仲將軍會有那樣一天——我只願他平平安安,順順遂遂,一生幸福美滿。”

  九福姑姑也知道其中的真相,現在也是什麼話都沒說,免得叫傾城傷心。

  傾城也知道九福姑姑是為何不說話,便忙找了個其他的話題岔了過去,“這樣好的月色,這樣美的意境,若是不吹笛,倒真是辜負了,你且去屋子裡將我的笛子取來吧,清歌一曲,倒也是樂事一樁。”

  九福姑姑笑笑便去了,傾城自站在漫天的月華之下,享受著這難得安恬的一刻,她盈立在那裡,端起笛子,輕輕吹奏起了笛子。

  果然笛聲響起來,婉轉清越,她的心氣立刻平和了下來,人也漸漸融入到了無邊的笛音之中。

  她從小就對笛子格外鍾愛,喜歡笛子的清越,笛子,用修竹製作,取竹子的清冽風姿,因此音聲清越,非其他樂器所能比。

  再加上它攜帶方便,是以無論到了哪裡都可以即興吹奏。

  一曲笛聲既罷,初瑾只覺得心境平和,回身想叫九福姑姑一起回去,沒想到卻看到九福姑姑跪在地上,她旁邊站著的卻是李紹明。

  “王爺。”傾城微微一驚,緩緩跪下,“是妾身的不好,午夜吹笛打擾了王爺的清夢了吧。”

  李紹明並不說話,只是上前來,輕輕遞一隻手給傾城,道:“起來吧。”

  傾城扶著他的手站起來,肚子沉重的已經頗為費勁,他並沒有鬆開傾城的手,只是輕輕地握住,“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睡?”

  “妾身瞧著這月華很好,所以便想著出來走走。散散心。”傾城回答的很是謹慎得回答,現在她對李紹明的心思是一點也摸不透,也不敢輕易回答。

  李紹明卻是微微頷首,道:“你一路上受苦了,我知道你每日總要吐個三四次的,永順送去的手絹,你可都收著呢?”

  傾城一怔,詫異道:“手絹?什麼手絹?妾身並不知道啊。”

  九福姑姑見狀,在一旁悄聲說:“怨不得這些日子的手絹那樣多,質地還都很好,原來是王爺費心了。”

  傾城心頭浮起點點酸澀,喟嘆道:“皇上,難為您還想著。”

  “一點子小事罷了,總不能叫我天天只看著林主子一個人吧,你肚子裡的,也是我的孩子。”李紹明看向傾城,目光深沉如墨。

  傾城不由得感動起來,連忙道:“王爺,您相信妾身說的話?”

  李紹明沒有接她的話,只是依舊看向了天上的明月,“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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