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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月搖搖頭,說道:「先把地上的幾人帶走,房頂上還有一個,再派一個人把車夫送到妙仁堂。」
京兆尹趕忙點頭,又問道:「公主,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沈東月嘴角一勾,看向京兆尹,說道:「你確定想知道?」
京兆尹愣住,緊接著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楊子煜接到京兆尹的通知,匆匆騎馬來了。
下了馬朝著沈東月疾步過來,問道:「你沒事吧?」
沈東月搖搖頭。
「是二皇子!」楊子煜肯定的話語讓旁邊的京兆尹心驚不已,完了,還是知道了。
沈東月捋了捋身上的浮土,說道:「先跟我進趟宮吧!」
楊子煜點點頭。
沒錯,沈東月這個便宜閨女,要去皇上那裡告他親兒子去了。
夕陽已經開始落下,沈東月他們才被傳了進去。
皇上胳膊拄在桌子上,捏著鼻樑。
國事繁忙,上午上朝,下午批奏摺,皇上實在精力有些不夠。
沈東月跟楊子煜進了大殿,朝著皇上行禮。
皇上放下手,微笑了起來,說道:「平身,怎麼這個時候進宮,可是有事?」
沈東月站直身子,朝著皇上說道:「父皇,我遭到刺客襲擊了。」
皇上一愣,看向沈東月那髒了的衣服,大怒道:「什麼人這麼大膽?」
沈東月委屈的道:「我走路走的好好的,那弓箭就射了過來。」
說罷伸手給皇上看手中的弓箭頭,一個老太監忙上前拿到皇上那裡。
皇上端詳了一下箭頭,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說道:「可有活口?」
沈東月點點頭,說道:「有五個活口,現在在京兆衙門。」
皇上一擺手,一個太監匆匆出門了。
皇上斟酌了一下,說道:「聽聞前日你在宴會上,說了些驚世駭俗的話。」
沈東月無辜的看向皇上,說道:「父皇,我說的不對嗎?還是說了就該殺?」
皇上卡殼了。
在座的幾人都知道這次事情是誰所為。只不過二皇子沒想到的是,那殺手不僅沒有暗殺成功,還被抓住了活口。
更沒想到的是,沈東月真的撕破臉皮直接來告狀。
不光告狀,還把問題拋給了皇上。
「父皇,身為皇子,不應該有容人之量嗎?成日沉迷女色,尋歡作樂,難道只為了多嗣?這樣子嗣再多有什麼用?」
皇上沉默了一下,說道:「東月,這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沈東月搖了搖頭,說道:「父皇,其實我不需要有交代,只想讓父皇知道,這天下需要的是有道明君,需要的是心懷寬廣的明君,不需要一個睚眥必報的皇子。」
「父皇,說句大不敬的話,若真的有一天,這樣一個人坐了這皇位,這天下何止是血流成河。」
「放肆……這是你可以議論的嗎?」皇上怒喝道。
沈東月不閃不躲的看向皇上,僵持著。
楊子煜上前一步,說道:「陛下,人可以中庸,但是不能貪圖不是自己的東西,這是規矩,天下的規矩,陛下的規矩。」
皇上手指著二人,胳膊顫抖,顯然已經怒極。
這兩個人什麼都敢說,直接懟的皇上下不來台了,使得皇上惱羞成怒了。
簡直太大膽,也不給個台階。
太子得到消息匆匆趕來,一個太監進來通報。
皇上收斂住怒氣,朝著外面喝道:「去把二皇子也給我叫來。」
外面腳步聲匆匆而去。
太子被招了進來,一看幾人的表情,立馬上前,一臉大家長的表情,朝著皇上就說道:「父皇,皇妹跟子煜也是一時氣急,請父皇開恩。」
沈東月在旁邊插嘴道:「皇兄,不用給我求情,這事說來說去也不是我的錯。」
太子瞪了沈東月一眼,說道:「閉嘴!」
然後朝向皇上就說道:「父皇,皇妹長於民間,很多規矩還是不懂,望父皇體諒。」
沈東月嘟了嘟嘴,沒有說話。
皇上現在急需一個台階,說道:「既然太子求情,那朕就不追究了。」
正說著,二皇子被召了進來,一看見沈東月也在,心咯噔一下。
皇上一見二皇子,那氣真的是壓不住了,大喝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逆子!」
二皇子忙跪下,誠惶誠恐的說道:「父皇,兒臣錯在哪裡?讓父皇生這麼大的氣?」
沈東月嘟囔了一聲,「還裝糊塗。」
太子又朝沈東月瞪圓了眼睛。
沈東月也瞪圓了眼睛看過去,隨後敗下陣來,嘟著嘴低下了頭。
二皇子又道:「父皇,您可不要聽信讒言啊!兒臣沒有……」
皇上一硯台扔了過去,怒喝道:「還死不承認,敢做不敢當的東西。」
硯台扔到二皇子的身前,碎掉的硯台角打到了二皇子額頭上,打出了血跡。
「父皇明鑑。」二皇子繼續嘴硬。
其實皇上最氣的就是,要麼你就成功,還可以說是一個梟雄,要麼你失敗了就大方的承認,敢做不敢當,還小肚雞腸,這,這到底是像了誰了?
「傳那幾個刺客,快點……」皇上煩躁的道。
沒多久,京兆尹帶著幾個暈過去的刺客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