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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肆沒有報警,打給了深市軍區。
一個小時後,盛問音抱著抱枕,老實的坐在酒店房間裡。
她的對面,站著幾位配槍的便服軍人。
盛問音縮著脖子,眼睛看看幾位軍人,又看看另一邊,和軍人領導在說話的祈肆。
她張了張嘴,想喊祈肆。
祈肆看到她了,他對那位領導又說了什麼。
然後走過來,坐到盛問音旁邊。
盛問音就往祈肆身邊靠了靠,然後小心的跟幾位軍人大哥說:「我是正當防衛,那個人也沒死……」
那位軍人領導看起來很嚴肅,身形高大,臉上還有一道刀疤。
他坐到盛問音對面的椅子上,儘量和顏悅色,但眉目間的銳利,仍舊充滿了壓迫性。
「你知道血噩組織?」對方問道。
盛問音當然不能說:知道知道,前世我二十歲那年,領完遺產出律所被綁架了,後來血噩組織的首領陰差陽錯救了我。
然後他成了我的老師,教我槍法,教我格鬥,還想騙我跟他去犯法!
但我抵抗住了誘惑,堅決沒去!
我是一個前世今生,都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拾金不昧的良好市民!
盛問音眼珠子轉了兩下,實話當然不能說。
只能換了一套說辭:「我聽說的,血噩,好像是個流竄於東南亞幾個國家間的犯罪組織。」
那位領導眼睛眯了起來,聲音一下變重了:「看來你知道的,的確不少。」
盛問音沒敢做聲。
那位領導身體前傾一些,手肘壓在膝蓋上,盯著盛問音的眼睛,問:「還知道什麼?」
盛問音便又說:「還知道血噩說是個殺手組織,但實際上,從事的大多是賞金獵人的工作。」
「他們一般不會濫殺無辜,擊殺的目標和對象,都是國內外一些在逃兇犯。」
「他們幫政府追殺逃犯,然後跟政府要賞金,有時候也會接一些黑幫的單子,就是幫某個黑幫暗殺他們的對家。或者接僱傭兵的單子,有些國家不是一直在打仗嗎,他們會受僱叛軍方或者政府方,幫人家破城或者突圍,而至於到底幫哪邊,就看哪邊給的錢多。」
盛問音最後總結:「他們是遊走在灰色地帶的刺客,非常危險。」
那位領導的臉色,現在已經特別黑了。
他眼睛眯了起來,看著祈肆,認真的說:「她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祈肆握住了盛問音的手,指尖稍微緊了緊。
片刻後,他面色緊繃的說:「元帥晚點會到。」
那位領導臉色變了變,整個華國,只有一位元帥。
祈元帥要親自處理這件事?
盛問音這時看向了祈肆,眉頭微皺。
元帥?
領導沉默了片刻,又吐了口氣,然後繼續盯著盛問音,問:「對血噩組織,你了解的只有這麼多?」
盛問音搖搖頭,馬上把親師父賣了!
「當然不止,我還知道血噩組織的首領,他江湖人稱『冥』,僱傭兵出身,是個全職殺手,後來創建了血噩組織,聽說還被M國政府吸納過……」
那位領導這回直接站了起來:「祈肆,你應該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就算祈元帥來,她也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祈肆眉頭現在皺得很緊,他偏首看著盛問音,眸光很深。
他查過盛問音以前的所有事,她不可能接觸過血噩的人。
祈肆看著盛問音的眼睛,儘量放柔了聲音,問:「為什麼知道這些?」
盛問音咬咬唇說:「法制節目講的。」
祈肆:「……」
領導:「…………」
盛問音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你們沒看過嗎?叫《境內境外》,節目不是很火,主要講的就是一些國外的犯罪組織,和著名的犯罪人物,有一期就講了血噩組織。」
盛問音說著,又跟祈肆借了手機,然後翻了半天,終於翻出了一條視頻。
視頻打開,是去年某一期的《境內境外》,女主持人用標準的播音腔,跟大家普及這種大型犯罪行為,在華國的判刑力度。
女主持人說:「傳聞,那位高居全球殺手排行榜第一位的職業殺手,代號為冥,他擅長槍械,爆破,這裡幾張照片,都是事發後,宛如焦土一般的案發現場。」
「下面,還有一段犯罪人士的真實採訪錄像,他詳細與我們描述了,他所見過的血噩組織……」
之後,畫面一變,變成了一名穿著囚服的罪犯。
他坐在探視房裡,臉上打了馬賽克,跟記者說了許多。
而他說的那些,差不多就是盛問音剛才說的那些。
甚至還提到了血噩組織的人,都會在胸前紋一個紋身,那是他們的精神圖騰……
領導:「……」
領導現在的臉,直接黑透了。
盛問音默默的低著頭,也不敢多嘴。
她了解血噩組織,當然不是因為看了這個。
不過她也的確看過這個視頻,是前世冥給她看的。
冥跟她炫耀企業文化來著,那時候他自己還挺驕傲的。
兩個小時後,祈嚴博趕到時,那幾名軍人已經走了。
祈肆給父親開了門,門外,除了父親,還有父親的兩名下屬。
祈嚴博看祈肆沒事,稍微鬆了口氣:「昨天你發現了他,他必然也發現了你,你在柬埔寨給了他四槍,這個仇,他肯定要報,不過沒想到,他居然只派了一個人來,這麼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