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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嘆一句：「有錢人的消費就是不一樣啊。」
陳嶼舟皺皺眉，幽幽的看過去：「你這羨慕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你對象沒錢？」
哦。
這嬌氣包還容易多想。
腦子活絡的不行。
明芙懶得跟他爭辯她的無意感慨，叉起一塊小餅乾遞到他嘴邊：「你嘗嘗這個。」
陳嶼舟不愛吃甜，但是明芙餵過來的，他什麼都喜歡。
咬進去，點頭：「還行，喜歡吃？」
明芙矜持的給出答案：「還可以吧。」
小姑娘有些地方，還是和以前一樣。
這麼多年都沒變過。
吃到對她胃口的東西，眼睛就會彎成小小的月牙。
亮晶晶的。
「你自個先在這兒坐會兒。」陳嶼舟起身：「我去個衛生間。」
「好。」
明芙對上網不怎麼熱衷，不愛刷手機。
陳嶼舟走後，她托著腮百無聊賴的四處看著。
大牌店服務不僅挑不出錯，就連裝修也是一等一的有品位。
休息室的牆上掛著一排風景油畫，配色很抓人眼球。
明芙逐個看過去，看到最後一幅的時候，頭頂有道陰影落下。
她以為是陳嶼舟回來了，轉頭看去：「你回來——」
話未說完便止住。
眼前的人不是陳嶼舟。
孫思柔語氣頗為驚喜：「明芙？真的是你啊，我剛才還不敢認呢。」
明芙揚起一抹淡笑，朝她微微頷首：「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啦，得有七八年了吧？」
孫思柔自來熟的坐到明芙旁邊，那是陳嶼舟的位置。
「上次見你好像還是高考之後你來找陳嶼舟那晚，後來高中同學聚會你也沒來過，我都以為你不在京城了。」
高中的時候陳嶼舟是長立中學的風雲人物，他在學校的那三年，基本上沒有人是不認識他的。
中間和陳嶼舟分開的這幾年，班級群里時常會有組織同學聚會的消息。
明芙每次都只是看看，從來沒再群里說過話。
也從來沒去參加過同學聚會。
她怕自己會在別人口中聽到關於陳嶼舟的消息。
陳嶼舟也沒參加過一次同學聚會。
他倒是有正當理由——
在國外讀書。
明芙隨便扯了個藉口找補：「挺不巧的，每次聚會都趕上我有事出差。」
「下周一你有時間嗎？下周一正好是咱們學校的校慶日，一起聚聚？」
明芙還沒說什麼，孫思柔便先一步堵死她的出路：「這麼多次同學聚會你都不來，這次要是還不來，就不太說得過去了吧。」
頓了頓，她問：「你該不會是還沒忘記陳嶼舟，所以不敢來吧？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啊。」
這個問題問的突兀又有點說不上來的刻意。
明芙心裡划過一抹淡淡的不悅，面上不動聲色，正準備回話的時候，一道男聲插進來。
「沒忘記我什麼？」陳嶼舟走到明芙身後，看了眼霸占著他座位的孫思柔，問明芙：「這你朋友？」
孫思柔看到陳嶼舟出現的時候，神情很明顯地出現變化。
很複雜，像是不可思議又有點驚喜。
最後回歸失落。
明芙不是蠢的，在感情方面也不遲鈍。
見到她這個反應，心底有了些猜測。
其實當年孫思柔跟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便感覺出些不對勁。
只不過當時被陳嶼舟要出國的消息震得沒心情去深想。
後來又聽到他和程里的對話。
心緒更是一片混亂。
「回來了？」她仰頭看向陳嶼舟，自然又親昵的問了句，對於陳嶼舟的問題，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簡單介紹一句：「孫思柔，咱們高中同學。」
「哦。」陳嶼舟完全沒印象，只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你好。」
男人眼底的陌生已經表明一切。
孫思柔回過神來，原本熱情的笑容消減一些：「你們兩個居然還在一起啊，我以為你們已經分手了。」
挺正常的一句感嘆，可是從孫思柔嘴裡說出來，莫名讓人覺得不舒服。
明芙的不高興會藏在心裡，儘量不在明面上展現。
陳嶼舟就不一樣了。
別人的一舉一動，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讓他不爽，他都會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
陳嶼舟站在明芙身後，雙手撐在她的椅背上，跟尊守護神似的，眉眼沉冷：「怎麼，有問題？」
「沒、沒有。」孫思柔穩住心神，儘量自然的回道：「就是有點驚訝，因為我後來聽說你出國了。」
陳嶼舟懶散的掀了掀眼皮，又拽又欠揍的丟出一句：「出國而已，又不是死了。」
話音落下，導購正好拿著東西過來，見到他們這邊的情形，有些遲疑要不要上前。
陳嶼舟歪歪頭看導購一眼，又轉向孫思柔：「還有事嗎？我們要試衣服了。」
孫思柔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從椅子上起來：「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思柔。」明芙突然出聲喊她。
孫思柔下意識停下腳步看過來。
明芙笑起來，眼眸澄澈，休息室暖白的燈光灑下，在她周身鍍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下周一校慶我有空，可以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