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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衡奄奄一息,痛得恨不得原地投胎,模糊的視線看到魔頭丟開面具,露出一張清秀蒼白的笑臉,然後魔頭俯下身來,托著他的後腦勺,低頭吻在了他脖頸上。

  治癒的魔力在他的窒息里翻湧,疼痛被漫長的一吻帶走了。

  一吻如天荒,地老方終結。

  魔頭仰頭來,唇上沾了他的血,笑起時顏如渥丹。

  「我叫笑千秋。」

  「你叫什麼不重要哦。」

  「你只需要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就是我的狗。」

  這便是一人一魔猙獰的初見。

  2.

  笑千秋最初給他安排的住處是一個豪華的狗窩。狗窩由金子打造,乾淨得找不到一粒灰塵,寬度夠成年人橫臥,但高度不夠。蘭衡被鎖在裡面時不能站起身,只能坐著或者折腰。

  笑千秋笑眯眯地給蘭衡戴上狗鏈時說:「這個狗窩很好對不對?我聽說人間有個皇帝對他的第一個皇后立過誓約,叫金屋藏嬌,我很喜歡這個故事裡的愛意,上一條狗就叫阿嬌,它有一身蓬鬆純淨的白毛,趴在狗窩裡搖尾巴時可愛得不行。現在我也給你打造了鏈子,你也要乖乖地在金子裡搖尾巴哦。」

  前前後後,蘭衡在狗窩裡待了兩年。

  被鎖在其中的一個月後,笑千秋戴著布滿血污的面具,提著淌血的刀出現在他面前,一把拉開了金子打造的柵欄門,興奮地拉著狗鏈將他拽出來。

  「小狗,我今天和我哥一起去殺丹羿宗了,沒像屠你們劍魂山那樣屠個乾淨,丹羿宗不好殺。我提著刀橫衝直撞,幾次差點遭殃,那些修士不像你廢物,我甚至險些被他們宰了。」笑千秋摘下面具騎在他身上,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上觸目驚心的新鮮傷口,但他神情不見痛苦,笑容就像焊死在他臉上的面具。

  「我修為終究是不夠啊,我哥是天選之魔,我是地里蘿蔔。你呢小狗?你出身這麼不凡,怎麼長成這副榮辱不驚的無聊性子?生氣啊,憤怒啊,長野心啊!來報復啊!」他俯下去壓在蘭衡身上,扯出他脖子上的鏈子,驟然伸長的獠牙冰冷地貼在那道刀疤上。

  氣息交錯著,蘭衡覺得笑千秋的眼睛仿佛黑暗中的兩點鬼火,不是燒死他,就是燒死自己。

  「小狗,你是個至純爐鼎啊,能不能有點出息哦。」笑千秋又突然趴到他胸膛上一陣笑,身上傷口淌的血蹭了蘭衡半身,旁若無人地自娛自樂,「千秋啊,你是個閻魔啊,你娘親是最偉大的君王,你爹親是最驍勇的將王,你哥哥是最傑出的兵王,你可要像他們一樣厲害啊。」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聲音越說越小,最後趴在他身上睡著了。

  蘭衡難眠了一個月,設想了一千種再次見到魔頭時的處境,沒想到當下的第一千零一次結果。

  趴在身上的魔頭冷如雪,不沉,身板比他纖細得有點多,安靜入睡時甚至就像一個空蕩蕩的空心人偶。

  蘭衡懼他,恨他,可是不知為何,懼恨似乎與厭惡是兩條平行線,他找不到後者那條線。

  也許……如果他能找到那根厭惡的線,他便能果決地用線勒死自己吧。

  夜太長了,他熬不住傷口的隱隱作痛和數月的崩潰衝擊,竟闔上眼在魔頭的均勻呼吸聲里入睡了。

  狗窩裡沒有太陽,他是在一陣比陽光更熾熱的目光中醒來。

  他發現自己衣物被剝去了一半,魔頭輕飄飄地跨坐在他身上,歪著頭一臉沉思地觀察他。

  「……」

  「啊,醒了啊。昨晚我有點累了,竟然說著廢話說到睡著。」

  笑千秋輕笑著打了個哈欠,伸手去摸蘭衡繃緊的側臉。

  他自是僵硬地別開了。

  笑千秋低頭來俯視他,輕佻地笑道:「你一個修士,被拖到魔族的洞窟里來,會覺得屈辱不堪嗎?會想死嗎?」

  不叫「狗」,叫的「修士」。

  因此蘭修士答——

  「君子不言輕生,未到苦處不重死。」

  笑千秋靜了片刻,眉梢皺出了茫然,指尖勾住了蘭衡脖頸間的狗鏈笑:「狗嘴倒是吐得出象牙,但這是金窩哦,金子做的狗窩哦,住的是我笑千秋的狗,不是人間的君子。」

  蘭衡剛剛柔和些許的身體又僵硬了。

  「昨晚還沒和你說到正事。」魔頭坐在他身上解開自己的衣服,展現了一身駭人的舊傷、新傷、舊血、新血,「我說我修為低,差點被宰了,快要死時想起我還藏著一條好狗,最上好的補品。你是我的至陽爐鼎,只能在上,但是呢你還是我的小狗,只能在下。」

  笑千秋的指尖摩挲夠了蘭衡的傷疤,隨後一路從鎖骨蜿蜒向下。他戴著天真從容的微笑面具,赤色眼眸逐漸染上亦真亦假的欲。

  衣物剝盡,魔頭髮冠齊整,修士長發俱散。笑千秋一手拽起蘭衡的長髮,一手拽起他脖子上的狗鏈,傷痕累累的兩具身軀相貼。

  就像兩柄失敗的斷劍互相尋找拼接。

  「放心啊,我補了合歡術的書,聽了箇中好手的經驗,我會採補,會叫你也爽利,最差也是這樣,爽的是小狗,疼的是主人。」

  騙人。

  ……騙人。

  作者有話說:

  (舉起俺的鍋蓋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狂跑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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