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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手:「……我沒,算了。」

  她放棄反駁,叫公主又挑了一隻竹篾編的小兔子,放在手心愛不釋手,於是丟給攤主幾個銅板。

  攤主拿了錢,甜言蜜語的誇了一通,淨挑好聽的說,公主聽得有趣,取出一塊碎銀子來,在半空拋了拋,小販的眼珠子也黏在銀子上,移不開了。

  公主道:「老闆,你看我們是什麼關係呀?」

  她依偎在殺手懷裡,道:「說對了這塊銀子就是你的,說錯了就讓我的好姐姐把你攤子掀了。」

  殺手面無表情。

  攤主琢磨了一下。

  攤主果斷道:「二位女才女貌,天生一對!」

  可惜了,這小姑娘生的美若天仙,怎麼偏有磨鏡之好?走不到兩步路,就要和一旁的女人耳鬢廝磨一番,這二人的關係就是個瞎子也該看出來了。

  公主把銀子丟了過去,道:「當賞!」

  她高興了小半天,在回去的路上還對殺手興致勃勃的道:「可惜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就會有侍衛追過來,我都想直接告訴他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本宮是大雍公主,身邊這位是我的女駙馬!」

  殺手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第7章 定情

  半夜,公主果然穿上了那件緋色的留仙裙。

  她伏在一張柔軟的貴妃榻上,朦朧的輕紗如一層緋色的、令人想入非非的霧,籠住蚌肉一樣柔軟瑩白的肌膚,乍一看和祈雨祭上的龍女一般無二。

  殺手:「……」

  殺手聽見自己乾澀的語聲,說:「這不合適。」

  這不合適,能見到公主如此情態之人,只有未來的駙馬,可只是想一想,她就嫉妒的面目扭曲。

  倘若有一個男人見到這樣的公主,她一定會挖出對方的眼睛,再割了他的舌頭來一泄心頭之恨。

  公主對她飛了個wink:「有什麼不合適的?」

  殺手一動不動,她的身體從沒放鬆過,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就好像自己是一尊雕像、又或一塊石頭似的,道:「深更半夜,這恐怕於禮不合。」

  不,不止如此。

  她對公主動情,也於禮不合。

  公主無語了。

  ——你一個殺手,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連大雍的律法都一直視若無物,還好意思說「於理不合」?

  她撫了一下髮絲,幽幽的看了殺手一眼,有點不開心的道:「壞女人,總說這樣的話破壞氣氛。」

  殺手:「……」

  她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狂跳,口乾舌燥,似乎有一股奇特的感覺從心口湧出,一直流向四肢百骸。

  一個殺手,連是非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人情理法?只是公主……公主怎麼可以被人唾罵呢?

  公主見殺手不做聲,氣呼呼的捶了下床。

  她的長髮柔若絲絹,濃如潑墨,有一縷落在白玉似的耳邊,也遮住了那雙明亮的、動人的眼眸。

  殺手伸出手,拂開了那一縷鴉羽似的長髮。

  公主的眼眸里染上了一絲促狹的笑意。

  殺手:「……」

  殺手這才驚覺,她的手一直沒有收回,而是被誘惑了一樣落在公主的臉頰上,輕柔的撫了又撫。

  公主支起身子,對殺手的耳尖吹了一口氣,又輕又柔的笑了一下,道:「姐姐,還沒有摸夠呀?」

  她的動作羞澀又大膽,由於氣質高貴,才沒有半分風塵女子的輕浮,反而有如神女對子民施恩。

  殺手動情了,忍不住道:「殿下——」

  公主又靠近了一點,拉住心上人的手,放在自己纖細的腰肢上,一伸手,把她的面具丟到一邊。

  「我叫長安。」

  她親了一下殺手眼尾的傷疤,輕柔的力度如一隻蝴蝶落在了花蕊上……再向下,是唇上艷麗的小小紅痣,最後是看似鋒銳、實則柔軟的過分的唇。

  公主說:「母后叫我長安,從今以後,你也可以這麼叫我……告訴我,喜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殺手終於忍耐不住了。

  這是公主,也是她從兩年前開始的一場夢。

  她一伸手握住公主的手腕,將這朵艷麗的牡丹壓在貴妃榻上,不住的親吻心上人花瓣一樣的唇。

  公主臉頰緋紅,小聲道:「壞女人,色色。」

  殺手氣息不穩。

  一夜過後,公主從夢中醒來,一想到自己有了一個女駙馬,也不知皇后會如何驚訝,就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用手指小心描摹殺手清麗的眉眼。

  殺手睜開眼。

  公主理直氣壯似的湊過去,道:「親親。」

  殺手:「……」

  公主:「?」

  公主自己貼過去,在殺手的唇上親了一下。

  親完,她若有所思的道:「姐姐,你是不是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情濃之時,你還叫了我一句小龍女,問我哪來的那麼多水,是見過我祈雨嗎?」

  殺手:「……」

  殺手的表情一片空白,道:「什麼?」

  作為一個殺手,天底下最葷的地方,江湖、青樓和軍營她去過兩個,什麼下流話都聽過,床上說幾句助興也不意外,但這話怎麼可以說給公主聽!

  公主幽幽道:「說的是你,臉紅的也是你。」

  殺手一臉我不能接受的樣子。

  公主捧著她的臉親了兩下,道:「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比起這個,春宵一度之後連心上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這才可悲吧?心肝兒,你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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