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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要去賀家的前兩天,邢宛才被許亭給接回來。原本許清端還因為醜媳婦要見公婆而略微緊張,被邢宛拉去後院查問了一堆面對長輩該有的一系列禮節後,所有的緊張頓時「灰飛煙滅」。

  許清端聽著邢宛講了兩天,總結下來只有五個字。

  別給她丟人。

  天色漸漸灰沉,邢宛喝了口茶水,濃淡得宜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明天下午到了賀家,能少說話就少說話,也別一味的沉默,讓人覺得你拘謹。」

  「知道了。」

  「到時候你未婚夫也在,」一直沒有情緒變化的許清端因為這句話有了波動,邢宛察覺到了,放下茶盞,不動神色道:「宋西忱雖然年長你幾歲,性子也沉穩,但你自己也要注意分寸,知道了嗎?」

  許清端茫然:「什麼分寸?」

  「你說呢?」

  「…知道了。」矜持,自重。不要過分主動。

  「還有,」邢宛語氣重了幾分,帶著略微警告的意味,「沈家大小姐和你怎麼樣那都是別人家的家事,你也少給我摻和,比賽就拿了個第三名的事,媽還沒問你最近練琴都練成什麼鬼樣了。」

  許清端沒吭聲。

  雖然沈明宜偷偷從國外跑回來確實是不對,可人既然回都回來了,事後她也會勸說沈明宜顧及學業早點回去,但總不能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

  「聽到沒有?」

  「…聽到了。」

  邢宛站起身,從她身側經過:「去吃飯,吃完飯回琴房練琴。」

  許清端嗯了一聲,站在原地看著邢宛走遠的背影。

  滿腦子都是……

  她終於要見到宋西忱了?

  雖然遇上了幾次,但都因為各種原因沒能見到他的臉。本想私底下去找張他的照片來看看,偏生每次過後就忘了,她也沒好意思去和別人要。

  這場婚姻像是開盲盒。

  想到第二天就能見到他,許清端晚上睡覺的時候,腦海里總響起他低沉清冽的嗓音,害得她差點失眠了。

  …

  賀家和許家剛好處在南市的一南一北,有些距離,許清端第二天下午坐車去賀家,大概兩小時才抵達。

  知道許清端過來,賀家一早就有人在門口候著,見到她的車子,管家便立馬熱情的出來迎接。許清端也沒怎麼拘謹,跟著他往廳堂的方向去。

  剛到廳堂門口,就見一身華美旗袍的貴婦從裡面出來,同樣穿著厚實的長大衣,保養得當的臉白的幾乎發光,風韻猶存,舉手投足優雅大方。

  管家:「大小姐。」

  許清端愣了幾秒,很快推測出這位就是宋西忱的母親賀錦妤。於是雙手規矩的放在腹前,朝她頷首,禮貌問好了一聲:「阿姨您好。」

  賀錦妤揚起笑容,親昵的握住許清端的雙手,輕輕拍了拍:「可終於盼到咱們清端來了,路上還適應嗎?」

  許清端微笑:「一路都很好。」

  「那就好。」賀錦妤這才看向管家,眼含笑意,「小西北去哪了?這時候過來陪著咱們清端才是正經事。」

  許清端懵了幾秒。

  小西北?

  管家解釋道:「大小姐您忘了,小西北少爺昨晚和梁先生出去了。」

  賀錦妤似是想起什麼,失笑:「這小子,一天到晚比誰都忙,咱們不等他了,差不多他就回來了。」

  許清端:「阿姨,今天您生辰,我陪您說說話吧。待會兒還有一點小禮物,我爸媽讓我務必交到您和兩位老人家手上,希望你們喜歡。」

  「人來就好了,還帶什麼禮物。」

  嘴上雖是這麼說,賀錦妤心裡還是很高興許清端禮數周全。

  她理想中的兒媳婦差不多就應該是這樣知書達理,溫柔知性而不刻板。於是拉著她說了會兒話後,便熱攏的帶她進了廳堂,見賀家的幾位長輩。

  賀家向來一脈單傳,到了賀錦妤這代才破天荒的有了一個弟弟。

  此時除了坐在上首太師椅的賀老太太,也就賀錦妤的弟媳文歆。賀老先生則因為身體抱恙不方便出來見客,因此還在臥床休養,只讓人帶了話。

  賀家不比宋氏,人丁稀少。

  也沒有什麼繁瑣的規矩,家裡人都更為的和睦,是許清端只會在沈明宜家裡感受到的一家人的氛圍。

  這裡什麼都好,就是賀老太太用一種很寵溺的語氣,一直喊她「小西北媳婦兒小西北媳婦兒」的,連帶著賀家的其他人也都跟著這麼稱呼她,成功讓麵皮本就不怎麼厚的許清端紅了好幾次臉。

  晚上,許清端本要回去,賀家人一再挽留,盛情難卻只好留下來。

  賀錦妤朝一側的傭人吩咐:「待會兒帶小西北媳婦兒去明閣休息。」話落又看向許清端,笑著解釋,「明閣是小西北房間,他這幾天回來也都沒住過。其他房間沒這個房間舒適,你將就住一晚。」

  許清端:「…啊?」

  見許清端不知所措的樣子,賀錦妤笑著補充:「小西北他今晚不回來,明天要是回來讓你倆見一見。」

  文歆因為在家時常照顧老人,性子更風趣,面相看起來也更為的和藹,見許清端不好意思,也跟著揶揄道:「小西北要是見了咱們清端這麼漂亮,肯定喜歡,想來也不會介意讓你睡他房間。」

  話落,又看向賀錦妤,笑吟吟問:「大姐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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