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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瀟像是忽然清醒,雙眸慌亂的看向眼前的男人,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落,雙手握緊,修剪圓潤的指甲幾乎快要陷進肉里,疼痛讓她稍微保持了清醒。

  協議戀愛是她提的。

  也是她受不了他不愛她,幾個月前主動提的結束。

  因為始終覺得他仍會同過去一樣,對前仆後繼的女人視若無睹,沒有她也不會有別的女人,她才會有恃無恐。可卻唯獨算漏了他會接受家裡人安排的結婚對象。

  知道宋許兩家聯姻消息的那天,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頓時擾亂了她所有的心神,懊悔充斥瀰漫著四肢百骸。

  什麼自尊,羞恥,在那一刻化為泡影,只要能留住他,讓他解除婚約,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拼盡所有。

  一旦他和許家千金結了婚,那麼她就真的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眼淚越掉越多,像是流不盡也止不住,趙瀟難堪的再也無法直視他的雙眼,輕咬著唇瓣,艱難出聲:「宋西忱,許小姐能受得了你這樣的丈夫嗎?」

  不愛……

  女人這麼感性的生物,又有多少能和不愛自己的男人過一輩子。

  若許清端恰巧是個驕傲的女人,這段婚姻還能堅持下去嗎?

  這句話多少摻了點得不到的酸味,以及隱約的報復心理。

  宋西忱不會回答她的話。

  俯首,將她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放至她面前,指尖輕叩屏幕:「自己打電話讓信任的人接你離開,或者……」

  他淡淡道,「我打120。」

  …

  北中大學的金融專業在全國數一數二,算是以金融最為出名。因此學校在金融學院上也捨得下各種苦功夫。

  從整棟樓的裝修到教室布置都很細緻,別具一格,很有特色。

  梁牧白站在亮著燈的走廊盡頭,單手插兜,望著樓下路過的人影。

  「等很久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身後傳來。

  梁牧白剛要轉身,身側就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於是轉而繼續看著樓下:「你未婚妻剛剛就站在門外。」

  宋西忱眼底有了細微的變化:「人呢?」

  「走了。」

  「嗯?」顯然是意外於她會那麼不動聲色,安安靜靜的離開。

  梁牧白轉頭看他:「你們才剛定下婚期,看兩家長輩的意思,想來不會有什麼變故,有些沒必要的麻煩能省則省。」

  宋西忱淡淡道:「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我的婚姻這麼關心了,你自己的未婚妻你不上心?」

  「沒必要。」梁牧白解釋了一句,「我會退婚。」

  「……沒開玩笑?」

  「嗯。」

  宋西忱微頓幾秒,倒也沒打算對梁牧白的決定橫加干涉。

  兩人是多年好友,但也僅限於此,並不會過分參與進對方的生活。

  不過這個消息確實讓人意外。

  「這個月交接完工作,」宋西忱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我需要出國一趟,國內的事情還要你幫忙盯著。」

  梁牧白皺了下眉:「這麼突然?」

  指的是宋西忱交接工作的事情,知道他上個月就提交了辭職申請,卻沒想到這個月就要離開學校。

  宋西忱抽了一根煙出來,點燃,冷風吹了過來,火星忽明忽滅:「我總不能以教授的身份娶許小姐。」

  除了北城宋氏的繼承人,他還是北中大學金融系的副教授。

  雖然和許清端不屬於師生關係,嚴格意義上卻也不是不能算。而宋西忱不允許有「師生戀」這樣可能會引發的非議出現在他的婚姻中,容易給女方帶來不便。

  麻煩。也不好聽。

  梁牧白遲疑幾秒,看著他雲淡風輕說出這句話,還是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為什麼同意聯姻?」

  明明他並不是個服從管教的性子,不然早便在家裡人的撮合下結了婚,而不是突然就答應家裡人的安排。

  還是和他素味蒙面的許清端。

  令人猝不及防。

  為什麼?

  宋西忱眉梢淡然沉靜。

  「或許是因為,」微風吹了過來,將他額前的碎發撩起少許,透了幾分閒適的意味:「她適合。」

  …

  外面冷得令人直起雞皮疙瘩,許清端剛出金融學院不久,迎面的冷風讓她瞬間後悔起自己剛才忘了穿件外套。

  前方有個噴泉,周遭圍了一圈的小燈,水流亮著幽藍好看的光芒,過了幾秒又轉換成淺紫的色澤。

  許清端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給沈明宜發消息說任務完成,才剛輸完字,還沒摁下發送鍵,身後有人影朝她過來。

  「許小姐!」

  是個男人的聲音。

  許清端疑惑的轉頭,就見到一位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穿著簡單的襯衣長褲,朝她而來,手上還拿著一件外套。

  「你是?」

  男人站定在她面前,隔著合適的距離,將手上的外套遞過來:「這是宋先生讓我帶給您的,夜裡涼,還請許小姐多注意身體,也千萬不要和宋先生客氣。」

  宋先生?

  哪個宋先生?

  許清端眼裡浮現愕然:「宋西忱?」

  男人點頭:「是的,先生說不知道您過來,沒來得及好好招待您,深感歉意,下次一定盡地主之誼。」

  許清端怔愣了好半晌,才伸手將男士外套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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