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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息機的這頭,其實只有洛林和霍執炬兩人。瑪麗小姐的父親洛林先生,確實是有意給霍氏科技投資的人之一,之前在七丘之城,霍執炬最先見的人也是他。

  只不過……

  「很抱歉,我們大概沒有辦法合作了。」霍執炬拒絕了洛林先生。

  洛林先生人到中年,身材卻保持得不錯,一副儒雅商人的模樣。他看上去對於霍執炬的拒絕一點也不意外,並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是因為早上瑪麗的事情吧?她回去之後,我就懲罰過她了,我不會粉飾的說什麼都是誤會,她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但我必須得說,我的女兒並不能代表我。」

  霍執炬搖搖頭:「瑪麗小姐與此事無關。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秦老爺子的孫子當年比瑪麗小姐更不可一世,可那並不妨礙霍氏科技和秦家合作。

  如今和秦家終止合作,也只是因為秦家的短視,而不是因為誰的態度。

  沒有人會和錢有仇。

  霍執炬也不會因為自己的一時意氣,就毀了朵顏等人日夜付出的心血:「您用女兒這樣試探,真的毫無意義。」

  洛林先生詫異挑眉。

  他確實是故意的,他很清楚自己女兒的腦子和脾氣,在明知道白音來了米城後,還特意放她去莊園那邊,為的就是試探。既想搞清楚白音對弗福倫斯的態度,又能看看自己未來的合作對象智商如何。

  霍執炬對於瑪麗此事的不同處理方式,會決定洛林將採用何種合作態度。成大事者,既要忍,又要狠,他真的很好奇霍執炬會怎麼應對。

  說實話,在聽到霍執炬的拒絕時,洛林是有些失望的,覺得霍氏科技也不過如此。

  一直到發現霍執炬其實已經看穿了他的試探,洛林的興趣這才重新被點燃,只是他不明白:「是因為我的試探讓你不快了嗎?我可以道歉,希望您能夠理解一個投資人的謹慎,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太多魔幻的商戰了,您應該也聽過吧?什麼在電梯裡一榔頭敲死董事,夫妻離婚了就去搶公章,直接把聯姻狀況寫在上市材料里……」

  霍執炬搖搖頭,並再次重申了公司的立場:「我個人的喜好,並不會影響到公司的商業決策。」在公事上,霍執炬是絕對理性的,不然以他的社恐程度,他根本不會成立公司。

  霍執炬很清楚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是上上下下幾百口的吃飯問題,根本沒有他任性的餘地。

  洛林笑了,他真的開始有點欣賞霍執炬了:「你是對的,在商言商,我願意為了我的冒失再讓出兩個點。你看我們還有的談嗎?」

  洛林這回是很真誠,也很大方。

  但霍執炬卻還是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我說了,沒有辦法展開合作,是因為其他原因。這個原因是不管您讓出多大的利潤都不行的。我們已經知道了您的一些其他背景。」

  絕對不能涉嫌非法資金,是霍氏科技的底線。

  「啊,那看來是沒得談了。」洛林長嘆一口氣,他本來自信滿滿,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會阻礙這一次的合作。但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那就真的沒有必要再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洛林很有錢,只是他也不願意放棄那些灰色生意,他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衝突的,但C國的霍氏科技也有自己的立場問題。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沒辦法啦。洛林倒也沒有繼續糾纏,體面地表示了退場,給彼此的以後留了一線。

  霍執炬其實也不想和洛林發生什麼沒必要的衝突,這樣的皆大歡喜就很好。

  「不過,不是我自誇,你們真的很難再找到比我更合適的投資者了。」洛林在與霍執炬告別前,進行了最後的努力,「隨時歡迎你們反悔。」

  霍執炬沒有說話,只是在心裡想著,不,還有一個比你更合適的投資者。

  只是他之前還是不可避免地讓個人感情干擾了理性判斷,才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對方,幸好,時間不長,且他已經被打醒了。

  ……時間回到當天下午……

  白音在得知洛林先生接手的生意是什麼類型後,第一時間就去告訴了霍執炬。在七丘之城那一晚,白音雖然一路腦子都是漿糊狀態,但他還是想起來了——霍執炬的合作夥伴正是洛林。

  「他的錢有問題!」

  朵顏和福余都沒有回國,他們跟著一起來了米城,為的就是和洛林洽談合作之事,沒想到會突然橫生出這樣一個枝節。事情好像再一次回到了起點,他們不缺投資者,卻缺一個合適的投資者。

  白音也跟著一起發愁,他摸著威廉明娜的毛毛,大概只有小貓咪才能始終無憂無慮。

  福余忍不住半開玩笑道:「再這麼頭禿下去,我都想直接喊咱們大白爸爸了啊,求看看我們這小破公司啊。正好企劃書、財務報表什麼的都在,不是我吹,我們的年回報率……」

  白音:「!!!」我還可以是一個選項的嗎?

  等等,對哦,白音終於反應了過來,他為什麼不能成為一個選項呢?他們缺錢,而他有錢。

  朵顏一看白音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門,趕忙加入了遊說的隊伍:「對啊,只指尖機這一波我們就賺了……我們BOSS的人品你也是了解的,絕對信得過。」

  「夠了!」霍執炬卻突然出聲,阻止了話題的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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