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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共騎一馬,那駿馬好像感覺不到背上重量,在黎明前的街道上恣意馳騁。

  風聲太大,白如安不得不大聲問:「這個世界的人只看外貌分人種,你長得更像延人一點……不要緊嗎?」

  萊茵哈特解開自己的大衣,將白如安裹住,低下頭在他耳邊道:「不過度使用精神力,他們看不見我。」

  白如安勉強放心,座下駿馬已經衝出街道,一路直奔剛剛打開的城門前。

  守城衛兵還在檢查城防,未准許行人通過,北門最小的門橋剛剛在下降,護城河邊燈火零星。

  萊茵哈特雙腿一夾,一手牢牢按住白如安,兩人一騎如同閃電一樣奔馳而出。

  白如安大叫一聲,駿馬已在門橋上狂奔,在那門橋落在對岸土地上之前,便縱身一躍,踏上了樊陽北部官道。

  向後看去,守城的士兵一片大亂,有人茫然在背上亂摸,發覺自己丟了一把反曲弓。

  遠處,萊茵哈特手一揚,將到手的反曲弓和一支白羽箭塞進白如安懷裡,沉聲道:「還去先找衛慳報信?」

  白如安道:「衛慳不能死,衛家軍是樊陽的中流砥柱……」

  「讓他知道伏兵就可以了。」萊茵哈特道。

  一騎絕塵,比白如安上一次糟糕的騎術快了不知多少倍,當黎明準備到來時,他們已經能看到前方衛慳小將軍的運糧隊伍。

  在這個山坡上萊茵哈特就勒停了馬,引導著白如安在馬上站起,道:「站穩,拉弓。」

  白如安不明所以,順著他的牽引搭上箭,勉強將弓拉開一點,手臂肌肉發顫,拉不下去了。

  「60磅,你可以拉開。」萊茵哈特的精神體直接站在馬背上,像白如安身後的一尊虛幻的神明,「手臂抬高,放平,使用你的肩膀和腰力!」

  白如安將手臂抬高一些,依稀感覺到萊茵哈特的力道支撐著自己,前方除卻一線綠色的林地卻什麼都沒有:「萊茵哈特,是要射誰?」

  萊茵哈特抬手微微一指,精神力瞬間在狹小的空間中爆發,恐怖的氣壓和熱量點燃了箭頭上的燃料——這是一支火箭。

  不等他給出信號,白如安氣力不濟,手一松便放了出去。

  一點火星若有似無,在晦暗不明的天空中划過。

  「走。」萊茵哈特坐回白如安身後,催馬前行,駿馬再次風馳電掣。

  「到底是在做什麼——」白如安手臂仍有些酸,騎在馬上大聲問道。

  「示警。」萊茵哈特說。

  撲面而來的寒風將白如安的碎發吹得支離破碎,他坐在萊茵哈特懷中,竭力向後看去,只見前方那幽綠色的一條細線上,升起了濃濃煙霧,如烽煙,如不詳的預警。

  火光照亮了天空一角。

  不遠處,衛慳的運糧隊伍察覺不對,正在陸續停下。

  「你……我燒了那片地方,是給衛慳示警?」白如安恍然道,「樊陽也得派人出來查看,那支伏兵藏不住了,山河關的消息也捂不住了……!」

  艷麗的火光沖天而起,他們所行前方的天空仍是一片藏青色,背後卻像背負起了絢爛的煙火,遙遙烈烈,向著兩人渺小的身影追隨而來。

  白如安又道:「這……這麼大的火,不會燒得太過分吧?」

  「不是火,是天亮了。」萊茵哈特答道。

  他們一路像揭開黎明的帷幕,又像把日夜的分界線推行向南;等奔行到回馬府中,天已大亮。

  白如安故技重施,騙人將他放了進去。

  回馬府中娘娘腔的監軍林畫果然又傻乎乎來接,白如安打斷他話頭道:「我是樊陽白家嫡子白悠,山河關破了,特奉制置使之命來回馬府調動守軍。」

  林畫大驚失色,伸出手指哆哆嗦嗦。

  白如安果然還是看不慣他這個樣子,道:「你自己看!」

  北方的天空已然狼煙滾滾,從這裡遙望是分不出到底出了什麼事的。

  只有個玉佩,沒有制置使調兵的手令;林畫還是半信半疑,瞻前顧後,不敢下決定。

  白如安不耐煩地搶了他的兵符到手裡,就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時,白如安回過頭來:「你幹嘛呢!」

  林畫站在堂中,迷迷糊糊道:「啊?」

  「還不跟上來?」白如安不耐煩道,「你不是離了虎符就性命不保嗎?」

  「哦,對……」林畫忙追了上來。

  ☆、第5章

  這一次他們又派出了一隊探馬,專門去把衛南打草驚蛇了;緊隨這隊探馬的同時,他們也領兵出發。

  「白……白少爺,我們現做什麼?」林畫哆哆嗦嗦地問。

  白如安撇過頭,問身後的萊茵哈特:「我們手裡只有五百兵,現在先做什麼?」

  萊茵哈特道:「殺人,奪城。延人想要樊陽,我們先將樊陽穩在沈安手裡。」

  白如安愣了半晌,由衷道:「刺激!」

  他們一路雷厲風行,爭分奪秒地帶回了回馬府五百兵馬,這個人數其實已經不算太少,但對於樊陽城之戰動輒上萬的兵馬來說還是杯水車薪。

  白如安捏著自己白家少爺的身份又騙開城門,這回萊茵哈特說不宜直接沖關,便跟城頭守將周旋了幾句話,還是不讓放進身後的兵馬。

  萊茵哈特:「那就不必領他們進去了。」

  白如安暴躁地問:「不讓進門,我帶這些兵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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