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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何無所適從地看了他一眼,又不自在的別開了。他懊惱地垂下頭,雙手捂住了臉,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程孝京平靜地看著藍何微微發紅的眼,忽然笑了聲,說:「你別哭啊,我挺好的。」

  藍何被他一句話點破了,臉微微有些發燙。二十多年練就的銅牆鐵壁一般的臉皮,今天被程孝京一句話被刮沒了。

  他彆扭地換了方向坐,眼睛也不敢看程孝京了。

  「我會負責的。」

  程孝京涼涼地接了一句。

  「跟你有什麼關係?」這件事,在程孝京的眼裡,從頭到尾都跟藍何沒有任何關係。如果非要扯上關係的話,就只有一點。

  因為他也姓藍。

  藍何皺眉,程孝京這種冷淡的口吻是他慣常表達自己立場的方式。這說明,他在排擠自己。

  程孝京自覺自己說的是實話,然而一看藍何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他在心底嘆氣,想了個挽回的辦法。

  「不過,我確實需要幫助。我認識的可靠刑警不多……你不是有一個當刑警的朋友嗎?」

  藍何點下了頭,說:「藍天的案子就是他幫我整理的,非常專業。做事也很穩——」他硬生生地把最後那個重字收了回去。

  陳一帆不管從任何方面來看,都擔不上這個重字。

  「嗯,挺好的。那就拜託你了。」程孝京笑了下,說:「謝謝你,你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隨時來找我。」

  第27章

  祁蘭市在遭遇了「百年最高降水量」的洗禮之後,終於在半個月後,迎來歷史性的大晴天。

  初夏的太陽穿透玻璃窗。在過濾掉了那一層刺眼的光線後,只剩下一點毫無戰鬥力的光暈,昏昏沉沉地鋪撒在窗邊的地板上。

  程孝京已經換掉了身上的病號服,身上穿著的是三天前讓蘇維艾給自己帶的優衣庫。號子還是以前的,但衣服大了不少。這一場事故,消瘦了他的人,卻像是反面教材的補償似的平白給他添了不少愁思。

  早在他清醒之後的第三天,就有警察過來找他做了筆錄。但他也直接跟自己明說了,這樣的案子在兇犯沒有再次動手之前,找到人的可能性非常小。

  換句話說,潛伏在他身邊的危機,依然存在著。

  事務所那幫人特意挑了個所謂的良辰吉日,讓程孝京在今天出院。看一大早就陽光明媚,確實是個好日子。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才開始坐在病床上,半開著抽屜收拾裡面的東西。

  出事那天帶在身上的資料,不管有用的沒用的,都帶回了事務所里,只有一個筆記本和手機是他在醒來之後堅持隨身攜帶的。

  窗外遙遙地傳來喊他的聲音。他站起身。

  這時候,病房的門開了。

  專門負責他的主治醫生走進來,隨手帶上了門。

  程孝京有些奇怪——他的主治醫生姓崔,看上去年紀和關鵬程相差不多。但是和大多數文質彬彬的白臉型醫職人員不同,崔醫生是少見的粗獷北方漢子。

  「我憋了好多天了,想想還是要問你。」崔醫生一開口就送了程孝京一個巨大的懸念。

  程孝下意識地琢磨,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比較嚴重的毛病。

  崔醫生指了指病床,說:「坐。」

  程孝京特意走回病床邊,有些發怔地坐了下去。

  崔醫生指指他的腦子,問:「你這裡……以前是傷到過,還是怎麼回事?」

  程孝京愣了下說:「我的病歷上應該有寫清楚。念高中的時候我家裡人出了事,之後有一段時間得了挺嚴重的自閉抑鬱症。」

  崔醫生卻搖了搖頭,又問了一句。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你……現在是不是健忘症狀很嚴重?我看你醒來之後,使用筆記本的次數很頻繁。」

  「謝謝崔醫生關心,我是有點健忘症,不過目前還能自己克服。」程孝京微笑且客氣地表達著自己的婉拒。

  崔醫生沒有再問了,他看著面前這個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禁不住大嘆了口氣,說:「那好吧,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程孝京看他一拍大腿站起來,也跟著站起來,打算禮貌地把這個好心的醫生送出去。

  崔醫生忽然遞了張紙給他。

  「你以後有任何身體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隨時聯繫我。」

  程孝京愣了下,伸手過來接過來。看著上面好幾串號碼,低聲說了聲謝謝。

  樓下蘇維艾的吼聲已經要震塌整座市中心醫院了。

  連日的漫天陰霾,難得來了一個大晴天,藍何特意把自己的老闆椅推到了窗邊。把自己關合了半個多月的落地窗開了。

  剛要落座,丟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

  他朝那邊張望了一眼,看到手機上碩大的三個字,立刻跨著自己的大長腿,探身過去把手機撈過來。

  「餵。」對面的陳一帆先開了口,口氣中掩不住的發懶,「你大爺今天出院,沒見你接駕啊?」

  藍何靠進了椅子裡,悶聲吁了口氣,回道:「我要是鞍前馬後地跟著,要你們警察幹什麼?」

  「噫,這話可不像你說的了。我跟你能一樣嗎?」陳一帆開他玩笑一點都不手軟。

  藍何不著他的道,閉著眼說:「什麼事,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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