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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景陽下了朝來找她,說要帶她出去曬曬太陽,宣野推說身體不舒服不想出去,姬景陽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就往外走。

  君無疆和宣野就處在同一個屋檐下,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這幾日來宣野看向他的眼神總是帶著鄙夷和仇恨。

  他不想拉下臉面同她解釋,因為沒那個必要。

  雖如此他卻一直關注著宣野的動靜,所以這日姬景陽來到宣野房間並大搖大擺的抱著她出去時君無疆一直都是知道的。

  知道了又如何,他還不是只有眼睜睜看著,上次宣野將事情做的那麼絕的,他跟她早就沒有關係了。

  然後他又想到宣野那句話,「即便我有一天跟旭王行了夫妻之事也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那高速運轉的大腦立刻就想到數種他們二人行夫妻之事的旖旎場面,如今再看著姬景陽如此親密的摟著她離開——他想帶她去哪?去做什麼?

  君無疆的腦袋快要炸開了。

  一直守在門外的穆黎很是疑惑的望著在屋中靜坐的主子。

  當他將旭王抱著祁公出門的消息告訴他家主子之後他家主子只是雲淡風輕的讓他退下。

  他讓他時刻注意著祁公的動靜,可是對於祁公的事他又好似不太在意。

  穆黎實在看不透這位深沉的國君。

  因為要隨時待命,所以穆黎一直守在門外,他一不留神向屋內看了一眼,國君依然靜坐著,他緊闔雙目,看上去像是在閉目養神。

  可穆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那張看似平靜冷漠的臉上隱隱藏著某種劇烈的情緒,就如烏雲將激烈的雷聲和閃電藏在身後一樣,不過危險卻隨時都可能爆發。

  就在穆黎凝神探望的時候這位看似在打坐的主子雙目倏然睜開,幸好穆黎閃得快,在他那陰冷的眸光投到他身上之前急忙掩住身體。

  他正要喘口氣,卻見得一道冷冽又堅定的身影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穆黎看著君無疆快步離去的背影很納悶,他實在搞不懂這種神經質。

  前面交代了,宣野所住的宮殿旁邊有個湖,姬景陽便抱著她來到湖邊,湖邊上有塊平整的大石頭,姬景陽抱著她坐在大石頭上,他將一隻腳舒展開,另一隻腳牢牢頂住她的後腰將她禁錮在他的懷中。

  冬日的陽光總是如此和煦,溫暖的熱量一點點鑽進皮膚中,使得身體的每一處都熨帖起來。

  姬景陽將她箍得很緊,她即便掙扎也沒有半分作用,她索性靠在他胸膛上感受著頭頂溫熱的太陽和湖上宜人的微風向他道:「謝謝你!」

  雖然她心頭有些不滿他壞了她的事還將她放在那冰冷的地下室里,可是在你死了之後還有個人那麼在乎你,竟天真的想著要將她救活,就沖這一點她對他都充滿了感激。

  姬景陽將她抱得更緊一些,他將臉埋在她的脖頸上,欣喜道:「你可知,這是這麼久以來你對我說過的最動聽的話了。」

  宣野挑眉,「我以前對你有那麼苛刻麼?」

  「嗯,苛刻,苛刻得很多時候都讓我有想死的心。」

  宣野撲哧一笑,「那你臉皮還真是厚,可以活到現在。」

  姬景陽在她耳垂上親了一下,笑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周圍的空氣中都帶著一點曖昧的氣息,就如飄滿了五彩繽紛的泡沫,就在這時卻聽得一旁響起一記冰冷的警告——「放開她!」

  二人紛紛轉頭看去,卻見來人鷹眸微眯,薄唇緊抿,正午的日頭照下來卻照不進他那深淵似的眸中,他一身玄色底子菱紋織錦長袍,袍身用暗紅絲線繡出一隻只張牙舞爪的猛獸,尤其他護膝上繡著的一隻紅色巨蟒,那散發著凶光的雙目緊緊盯著人,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跳起來將人的腦袋吞入腹中。

  這種獸紋衣袍一般人很難駕馭,可君無疆卻將這件衣服的威儀霸氣展現的淋漓盡致。

  此刻的他仿佛也化作了衣袍上的萬獸之王,他高傲的睥睨著眾人,即便此刻說出如此挑釁的話,可他的雙眸依然波瀾不驚的。

  宣野眉頭微皺,這傢伙吃錯藥了吧?

  姬景陽笑笑,「信王怎的也有閒情逸緻來這裡散步?」

  君無疆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直直落在宣野身上,冷聲道:「你過來。」

  過去?真是笑話,她憑什麼聽他的?她不是跟他說過麼,她此生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他叫她過去她就過去麼?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這個地步了?

  宣野從姬景陽懷中掙開,沖君無疆挑了挑下巴,「我憑什麼要過去?!」

  「我們雖退了婚,可信國送給祁國的聘禮你還沒退給我呢!」

  宣野被堵了一下,在心頭暗自嘀咕一句:君無疆你真狠!不過她卻不想這麼輕易就如了他的意。

  「待我回國之後便派人將東西送回去。」

  被君無疆全程無視的姬景陽有心要找點存在感,他從石頭上跳下,故意擋在宣野身前沖君無疆道:「信王的聘禮寡人會讓人送回信國的,信王若是要在這裡散步請自便,若想帶走祁公就先過了寡人這關再說。」

  「聘禮是我跟祁公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參合什麼?」不再理會姬景陽,他將目光落在宣野身上囑咐:「快過來!」

  姬景陽面上雖帶著笑容,可語氣卻冷了不少,「信王沒聽明白寡人剛剛說的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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