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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喻閔說,「這個機構的名字跟你有點像。」

  姜糯:「哪裡像?」

  喻閔:「如果按華國拼音的話,正好能拼出你的名字。」

  Nuo……

  姜糯心中一動,莫名想到了遠在南洋的顧江闊。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後——顧江闊應該忙於和顧老爺子鬥法,就算真開做空機構,也不至於那麼快,更何況,也犯不著拿他的名字命名,若是把這家機構和顧江闊聯想在一處,倒顯得自己太自作多情。

  說起來,他們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連麥視頻了。

  平時只有早安晚安等等幾條簡短的消息。姜總本來答應顧江闊,過一個星期就去看望他,結果眼看著又快一個月,燕林已經冬去春來,仍舊沒抽出時間來。

  經營著這麼大一個集團,忙起來真是身不由己,真不知道為什麼里的霸道總裁仿佛每天都能挪出大把時間來談戀愛,甚至玩小黑屋囚禁py,難道他們都不用開會、考察、看公文、應酬的嗎?

  姜總莫名生出一點無奈的憂愁,和他預料得一樣,距離和時間都對感情有著巨大的殺傷力,現在感情不就淡了嗎?

  從前都是顧江闊留言簿似的,事無巨細地匯報自己的日程安排,要不然就是沒完沒了地說「想你」,最近一次還是姜糯主動說了「晚安」,結果對方過了好久才回復,以至於姜總第二天早上才看見。

  「姜總?」

  姜糯聽到有人叫,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今晚走神的次數好像有點多。

  好在叫他的是個男公關——就是戴名表的那個,好像叫Allen,他年紀看上去不大,也許和姜糯差不多,五官也清秀,可惜擦了粉底,畫了眼線,看起來有點女氣,不是姜總喜歡的類型。

  這些男公關,都是為姜糯和喻閔請的,結果倆人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正派,差點把坐懷不亂四個字刻在腦門上,整頓飯局上都在聊魏思祖插不上話的華爾街操盤案例,或者大宗期貨的國際形勢。

  魏思祖乾脆不搭理他們,拉著另外幾個投資人和幾位女公關打得火熱。

  「姜總,你真是姜氏集團的老闆啊?你叫姜糯?」Allen問。

  其實這個問題有點冒昧,可Allen很會示弱,一臉崇拜地望著姜糯,讓人討厭不起來,姜糯便似笑非笑地隨口逗他:「是啊,怎麼了,你認識我?」

  哪知,Allen竟然說:「不是我認識你,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說認識你!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吹牛!」

  喻閔在一旁適時地恭維一句:「你的朋友能認識姜總,那應該不簡單。」

  看起來姜少爺那會兒的敲打很奏效,喻閔現在說話順耳多了。可Allen卻皺著鼻子搖搖頭:「是個爛人,所以我才以為他吹牛,姜總,他叫許家思,你認識他嗎?」

  「許家思?」姜糯當然記得這個名字。

  提起許家思,就想起丁憑舟,這個害了他一輩子的男人,可惜,現在提起,卻仿佛遙遠到快想不起他倆的臉了。

  姜糯沒直接回答,反而問:「他怎麼提的我?」

  Allen也並非真想證明朋友是不是吹牛,他收了魏總的坐檯費,本來就是為了陪老闆們開心,傻愣愣地杵在這裡算怎麼回事?現在能說出讓姜總感興趣的話題,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許家思啊,他說認識你,還說跟你有過感情糾葛……」

  「真的假的?」說話的卻是喻閔,這位三十歲的精英老男人,連聲音都拔高了些,金絲邊眼鏡後的眼睛都隨之瞪大了,卻不像單純的八卦,神情有些複雜。

  姜糯無語:「……沒有。」

  上一世,因為丁憑舟偷偷劈腿許家思,可以算許家思插足。可這一世,姜糯從一開始就和丁憑舟劃清界限,又何來的許家思插足?

  Allen是個聰明人,見姜總否認,便也不繼續說,反而察言觀色地說:「我就說他吹牛,許家思現在過得可慘了。」

  姜糯挑眉,生出一點興趣:「怎麼?」

  「他蹲監獄呢,在燕林市第五監獄服刑,好像是敲詐勒索罪,判了四年。」Allen滔滔不絕地說,「他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在一群小學都沒畢業的勞改犯面前,反覆強調自己是大學生,學藝術的,這不能幹那不能幹,那裡邊誰能慣著他,反正他被欺負得挺慘,刷馬桶啊什麼的,都讓他干,平時睡覺都挨著馬桶,還要乾重活什麼的。」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姜糯忽然問。

  Allen噎住,吐了吐舌頭說:「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朋友犯了點事兒,進去過一個月,正好跟他做獄友。」

  姜糯點點頭,沒拆穿他,倒是喻閔借著敬酒做掩護,悄聲說:「那個朋友沒準就是他,他們這些人碰上掃黃被抓,可太正常了。」

  姜糯笑了笑,表示贊同。

  喻閔看著他的笑容,愣了一瞬,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姜總便跟著陪了一杯。

  喻閔還是沒忍住,問:「那個許什麼思,是你什麼人啊?」

  「校友,打過幾次照面,」姜總輕描淡寫地說,「我跟一個服刑人員,能有什麼交集?」

  姜總喝得不算高,頂多算微醺,有點暈暈的,但不難受,完全沒有斷片兒,清清楚楚地記得魏思祖在結束的時候非張羅去第二場,被姜糯以不勝酒力拒絕之後,便拉著他們拍了幾張合影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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