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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兒杏花兒!」

  她大聲叫道。

  「姑娘!」桃花兒的叫聲比她還要震耳欲聾。

  「姑娘你好狠的心,硬生生把我們倆撇下,一走就是兩年,我們真以為再也見不到姑娘了。」

  桃花兒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寶頤不撒手:「姑娘你好歹遞個信兒啊,你可知道,杏花兒給姑娘折了一屋子紙錢,生怕姑娘在地底下沒銀子花,結果……結果姑娘居然還活著,杏花兒都懵了!」

  寶頤心虛內疚,跟著桃花兒一起放聲大哭:「……是我對不住你們,沒能把你們兩個帶走,這兩年讓你們受委屈了,我的好桃花,這兩年我一想到你們在帝都挨餓受凍,就難受到睡不著覺。」

  「這倒沒有。」桃花兒的哭聲一頓:「裴大人好吃好喝地養著我們,府里也沒有人敢欺負到我們頭上……」

  「這次也是裴大人把我們倆接來的。」桃花兒不情不願地補充一句。

  看來她們兩人對裴振衣頗有成見,說不定私下裡一直埋怨裴振衣沒顧好她。

  是,卻也不是,這個故事解釋起來比較複雜,寶頤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你提這些沒用的做什麼!」杏花兒一把把桃花兒扒開,自己牽住了寶頤的手:「人的眼睛生在前頭,萬事向前看,聽聞姑娘在這兒開布莊了?正是好事,我的桃花兒充作兩個勞力綽綽有餘,等不及要為姑娘賺銀錢呢!」

  三人自幼一同長大,名為主僕,實則情同姐妹,且都對攢銀子十分狂熱,一見面,那話匣子關都關不住。

  見寶頤大有與兩朵花兒促膝夜談的趨勢,裴振衣及時阻止了她們:「你們二人舟車勞頓,想必累了,現在先去歇下罷。」

  寶頤拉著杏花兒,憂愁道:「不成,家裡地方不夠大,你們二人今晚怕是無處可去了。」

  杏花兒寬慰她:「姑娘莫要擔憂,實不相瞞,裴大人替我們租下了鄰家的小宅邸,現下已經……」

  裴振衣忽然嚴肅地咳了兩聲,正色道:「那宅邸雖已簽了租賃的契書,但主人尚未騰出空來,暫且無法居住。」

  桃花兒納悶道:「真的麼,那可是不巧。」

  寶頤白了裴振衣一眼:誰還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啊!

  她捋了把頭髮,豪爽道:「既然宅子未收拾好,那便這樣罷,我來出銀子,杏花兒桃花兒你們住到驛館去。」

  桃花兒很是感動:「姑娘,你如今雖然窮了,但還是好大方,我們兩人這些年也攢了些錢,自己付了房錢便是,不用姑娘再費心。」

  「不可。」裴振衣的聲音從背後飄來。

  「有何不可?」

  「驛館離此處遙遠,來往不便,驛館資費昂貴,不宜久居,偶爾停一晚尚可,但對門的宅子還需……少說十日才能收拾停當。」裴振衣一本正經地胡言亂語道:「難道這十日裡,她們都要住在那兒嗎?」

  他慌了,他急了。

  寶頤作弄之心頓起,裝模作樣摸了摸下巴道:「你說得有理,那這樣吧,若摩正巧不在葉城,我帶著兩朵花兒住他的宅子去,想必他不會介意。」

  桃花兒瞪大了眼,瞅了瞅寶頤,又瞅了瞅下了崗的姑爺,深覺姑娘果真已非吳下阿蒙,從嬌俏溫柔小媳婦,搖身一變成了滿地好哥哥的霸王花。

  若摩是什麼人?他的子孫根還沒被裴大人收繳嗎?

  杏花兒掩嘴偷笑。

  裴振衣果然面色微沉道:「不成,你來與我住,讓她們兩人睡你的床。」

  寶頤正作得起勁,搖頭晃腦地不願停下:「我看好得很,若摩的宅子比你這個小,顯得溫馨,我今夜就要與桃花兒杏花兒秉燭夜談,相擁而眠……」

  桃花兒看了眼裴振衣的臉色,心裡有些發毛,小聲道:「姑娘,姑娘?」

  她當然無法阻止寶頤姑娘,寶頤如今翻身做主人,仗著裴振衣不敢再欺負她,雞冠子都快抖上了天。

  「你瞪我?瞪我也沒用,誰叫你演苦肉計死賴著不走?白睡我半個月,這帳我還沒跟你算呢!」

  兩朵花兒的神情登時微妙了起來。

  寶頤趕緊找補:「我是說……白睡我的床!」

  邊說著,邊得意欣賞裴振衣的表情,深覺揚眉吐氣。

  ——她最愛看裴振衣吃癟的模樣了,尤其是將這模樣與初相見時他的愛搭不理對比一番,簡直神清氣爽,暢快到通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但是,裴振衣他畢竟是裴振衣,面對瞎得瑟的唐寶頤只會採用最原始的解決方法。

  寶頤眼一花,他已大步走來了她面前,伸手把人扛在肩頭,轉身離去。

  這會兒他的傷口就好像壓根不存在一樣,整個人孔武有力,氣息勻稱,扛寶頤一個大活人跟玩兒似的。

  寶頤嗷嗷亂叫:「放我下來臭流氓!」一邊掄起小拳頭揍他,最近她經常鍛鍊身體,比以前結實了許多,揍人的力度十分可觀。

  裴振衣八風不動,悶聲受了,轉頭對桃花兒杏花兒道:「你們兩個自去唐家湊合幾晚。」

  當街強搶民女,這還了得?桃花兒摩拳擦掌想營救她家姑娘,卻被杏花兒用力踩了一腳。

  杏花兒不動聲色翻了個白眼,眼中意思分明是:人家小情人兒玩欲擒故縱,騙人吃醋的小情趣,你急吼吼地干涉什麼?真箇不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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