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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祝若摩老闆生意興隆!」

  裴振衣狀若謙卑,也向他賠禮,不同的是,寶頤窮鬼一個,只能今後做生意多讓點利給他,但裴振衣可有的是錢,送上的賠罪禮是真的瓷實,金金銀銀,差點閃瞎了若摩的孔雀眼。

  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摩還能如何,賠償既已到位,只能當這回是度了個劫,班房五日游罷了。

  只是,錢雖然到了位,但他看裴振衣仍十分不順眼,確定了此人確實不能拿他怎樣後,若摩心裡憋著點壞,熱情道:「今日這誤會算是解開了,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一笑解恩仇,往後呢我們就是兄弟,都是猗猗姑娘的朋友對吧,就不分彼此了,來,再幹了這杯!」

  裴振衣臉色略略一沉。

  誰想和這花孔雀做兄弟,況且……朋友?自己和寶頤的關係,分明是比朋友更進一步的,他卻一概歸為朋友,安的是什麼心?

  裴振衣默了片刻,順著他的意思,把酒喝了下去。

  若摩得意,對寶頤道:「這次未能順利成行,實在是遺憾,這樣吧,改日我再帶你去一趟西域,帶你去看看我故鄉的棉花田。」

  「好啊,我正有此意呢。」寶頤十分欣慰,果然她交友的眼光不錯,若摩因為她受了這番折騰,竟然還樂意跟她合作。

  兩人相談甚歡,一旁的裴振衣微微垂下眼。

  「待我們去西域收了好棉花,就再置辦一台織機吧,」若摩繼續火上澆油:「但你家堂屋地方小,擺不下,不如放到我的宅子裡,反正我居無定所,宅子閒置著也是浪費,不如給你用了。」

  寶頤一愣:「這不太好吧。」

  裴振衣淡淡道:「你的宅院離此處太遠,並不方便,要借,也是借我的宅子。」

  寶頤終於品出了其中火藥味,拍桌喝道:「我誰的宅子都不想借,你們還是消停點的好!」

  若摩嬉皮笑臉,接著道:「好,我覺得吧,女子立世本就艱難,也只有猗猗姑娘這般女中豪傑能闖出一番事業……」

  這話寶頤愛聽,連連點頭:「我已算是十分幸運,只期望著以後慢慢把生意鋪開來,多雇些繡娘織娘,能給旁的貧家姑娘一條生路。」

  兩人越聊越投機。

  一直沒說話的張氏忽然開了口:「裴大人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怎地臉色那麼難看?」

  寶頤轉過頭去。

  裴振衣不語,冷汗打濕了額發,右手捏著酒杯,好像在忍受什麼痛楚似的。

  唐池抿了抿嘴道:「許是大人不勝酒力,我扶大人回去歇息片刻吧。」

  話音未落,酒杯錚然落地,裴振衣竟然整個人昏了過去,無力趴倒在桌台上。

  眾人俱是一驚。

  尤其若摩,慌忙去撿起杯子,語無倫次道:「這……這怎麼回事,別是被我氣死的吧!」

  寶頤也嚇了一跳,慌亂之下,朝著門外嚎了一嗓子:「有人嗎?裴大人暈過去了,誰來把他抬走呀!」

  無人應答。

  寶頤這才想起:裴振衣如今沒了官職,孤家寡人,白身一個,他的小弟們自然不會跟來燒他這個冷灶。

  那不就意味著,他要砸在自己手裡了?

  寶頤深吸一口氣,知道這頓飯算是被裴振衣給攪合黃了,於是乾脆送走了若摩,攆走了來打探八卦的萬繡娘,讓傻站一旁的唐池來幫她,先把裴振衣抬回屋裡再說。

  「阿娘去叫一下大夫。」寶頤道:「反正他有錢,只管叫最好的大夫,阿池過來,你拎他左胳膊,咱們一起把他架回去。」

  唐池瞪大了眼,手足無措道:「阿姐你這是做什麼呀,好不容易把他藥暈了,咱們不趕緊備馬車逃命去麼?」

  寶頤愣住:「為什麼要逃命?他是暈了,又不是死了,而且就算死了也賴不到咱們家頭上……等會兒,你剛才說什麼?藥暈?」

  在寶頤和唐檗的合力逼問下,唐池乖乖交代實情,原來這倒霉孩子不懂事,見自家姐姐臊眉搭眼,一副不值錢的樣子,還以為姓裴的惡霸又對阿姐伸出了祿山之爪,於是就……

  「你給他下了蒙汗藥?」寶頤差點暈了過去:「而且還延遲生效,唐池你也太能耐了吧,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麼的嗎?神都衛的頭子!殺人如切菜,你居然敢藥他?不要命了吧!」

  唐池此時也隱隱有預感自己闖了禍,把心一橫道:「這樣,阿姐,阿爹阿娘,你們幾個先跑,有什麼懲罰,我一人承擔。」

  「跑什麼跑。」心知唐池是為了她才鋌而走險,寶頤一邊感動,一邊哭笑不得:「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般關係……哎呀回頭我再與你說,先把他扶進屋裡。」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神聖的一天,我用光了我最後的存稿,從此背上每日3000字kpi,為自己點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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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大夫來瞧了一遭, 還未進家門,就被寶頤勸返。

  再三盤問下,唐池交代, 蒙汗藥是若摩哥哥出發去西域時給的,以充作防身之用, 如今用在了裴振衣身上……也算一種天道好輪迴。

  後者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醒來時已是次日晌午,日頭像個煎糊了的蛋一樣, 烈烈懸在窗欞上,寶頤荊釵布裙, 一身農婦打扮,掛著兩個黑眼圈, 正坐在他身邊繡花兒。

  裴振衣徐徐睜開眼,注視她的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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