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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真的不急嗎?”她問。

  言峻就附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

  辛辰“蹭”紅了臉,伸手掐他嘴,“臭流氓!”

  言峻與辛辰的婚禮最終安排在四月份末舉行,寧馨剛生完孩子沒幾個月,陸震力阻她過分cao勞,婚禮排場那麼大要安排的事qíng實在太多了,言峻將策劃團隊人員擴充了一倍,還是緊趕慢趕才能趕在了四月。

  婚禮前一天言影山秘密駕臨G市,言峻與辛辰、周素、陸家一家五口全部到齊為他洗塵,設宴就設在陸家,陸伯堯親自cao持,得體又溫馨。

  言影山非常喜愛舜舜與季禹,將舜舜抱在膝蓋上問話,舜舜賣乖又賣萌,把一屋子人都逗得頻頻發笑,氣氛好極了。言影山抱著已經能豎起脖子的季禹,看著耐心為舜舜擦嘴的陸伯堯,很感慨的對陸震說:“你有福氣。”

  陸震算見過大場面的,但被終極大BOSS表揚,也有些受寵若驚:“想再添個女兒的,沒想到又是個小子。”他本意是在恭維首長兒女雙全,可說完一想:他家女兒差點qiáng了自家兒子來著……

  言影山倒是看了辛辰一眼:“女兒是比兒子好。”

  作者有話要說:生活頗動dàng,更新不穩定,見諒。

  ☆、第四十章

  他見辛辰的第一面,就當著她對言峻點頭說:“和我想像中差不多。”

  辛辰知道這兩人說起話來從不是表面的那意思,忙去看言峻臉色,見言峻笑了她大鬆一口氣,乖巧的叫人。言影山笑著點點頭,親手jiāo給她一個首飾盒子,說:“這是言峻媽媽留下來的,她囑咐我親手jiāo給兒媳婦,現在給你了,我又了了一樁心事。”接著又從秘手裡拿過一個盒子,比言峻媽媽留下的那個小一些,卻更沉更壓手,“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嫁到我們家委屈你了。”

  晚上回去辛辰關起門開箱數寶藏,言峻去浴室時經過看了一眼,那成色看得他直點頭,說:“看來還是嘴甜的孩子有糖吃。”

  辛辰把鴿子蛋戴滿手、掛滿脖子,腦袋上沉甸甸都要抬不起頭了,偏還美滋滋的:“我漂亮嗎?!”

  言峻眼都花了,花著眼睛分外誠懇的點頭,賺得嬌妻香吻一個,心滿意足的去洗澡。

  其實言影山原本起先並沒有多滿意這個兒媳婦:家庭複雜、年紀太小、甚至都沒有好好讀。可是兒子這麼喜歡,寧做小人的急吼吼娶了,他不得不重新考量——他不了解辛辰,但了解自己兒子,言峻少年老成,心思縝密,做事一向沉穩周全,這小丫頭能讓言峻這樣子的喜歡,必定有其過人之處。

  後來幾次看下來,感覺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就是當她乖巧甜蜜的叫著“爸爸”的時候,儘管隔著電話,儘管言影山這大半生多少驚濤駭làng都已等閒看過,還是覺得百鍊成鋼的心中某一塊柔軟了一下。

  過年的時候他正在外慰問,快二十年了每年他都是這麼過的,秘拿著手機神色有異的附耳過來時,他著實一愣,直到與聲音歡快的小丫頭拜年完、電話轉給言峻,言影山才回過神來,有些感慨的對兒子說:“原來家裡有個女兒,是這樣子的感覺啊!”

  言影山是從了解辛辰之後,才進一步了解了更深的言峻:原來兒子要的是這樣的感qíng。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深刻又有些悔意的懷念著髮妻。

  辛辰直到婚禮這天的一大清早才見到自己的婚紗——她如往常一樣在chuáng上醒來,言峻已經坐在chuáng邊,正溫柔的看著她。

  他身後立著她從宜家買來的大衣架子,白色的婚紗撐在上面立在當地,清晨的光透過白紗,金色的一圈鍍在婚紗輪廓之上,辛辰愣愣看著,以為這是夢境。

  否則她少女時代的夢,怎麼會就這樣出現在眼前?這件婚紗比她夢中的更美,與她想像中的一模一樣!

  言峻低頭親親她,語氣輕柔:“早安,言太太。”

  辛辰揉了揉眼睛,歡呼了一聲一骨碌爬起來,赤著腳跳下chuáng,繞著婚紗走了好幾圈,回身又跳在他身上,亂著頭髮開心的嚷:“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的?”

  十幾歲的少女總愛幻想未來,辛辰那時候最想找個人安安穩穩的有個家,她偷偷的畫下心目中的婚紗,幻想自己已經嫁人,有個人代替爸爸愛她護她。

  這多年之後,她都已經忘卻了,他卻將這一切宛如神跡一般托出在她面前,唾手可得,就像她幸福的未來一樣。

  言峻連忙將赤腳在地板上走的人抱起來,抱到chuáng邊坐下,把她放在膝蓋上,他抽過chuáng邊搭著的襪子給她穿上,“地上涼一定要穿襪子,又忘了?”

  他一穿好辛辰就撲上去,摟著他脖子撒嬌:“你從哪裡找到我的手稿?”

  “手稿?”言峻頓時笑得不行,“是塗鴉吧?”那些鉛筆畫得稿子線條都已經模糊了,真是難為了那群設計師,取其中少之可憐的jīng華,然真的做出了這樣一件神似她夢想中的美麗婚紗,不枉他滿世界的尋回了這幾位,的確堪稱名家。

  辛辰撒嬌似地擰身壓他,被他打橫抱起來轉圈,尖叫連連,言峻把臉蛋紅撲撲的小瘋子壓在chuáng上,從眼角眉梢親到唇邊髮絲,溫qíng脈脈。

  “白天的婚禮是中式的,這件婚紗你晚上再穿,好不好?”

  他說什麼都好!辛辰抱著他脖子開心的點頭。

  言峻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上,讓她舒服的枕著自己,“辛辰,今天我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你過門,我們不僅僅從法律上已經是合法夫妻,以後你是我結髮的妻子,白首不相離,你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禍福與共、生死相同。”他貼得她極近,在她耳邊輕聲鄭重的說。

  辛辰渾然不知道他的心qíng,歡歡喜喜的點頭,點了又點,甜甜蜜蜜的對他笑,也不管自己沒刷牙沒洗臉,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言峻伸手捏捏她臉頰,萬分憐愛的將她攬在懷裡。

  第十九章、

  陸家嫁陸太太寧馨唯一的女兒,端的是大手筆:陸伯堯提前大半個月將旗下最大的一家白金五星級酒店清空整頓,當天婚宴的宴席占了一層,其他的樓層被布置成休息室、娛樂區,陸伯堯甚至專門提供了一整層十六個廳,布置滿辛辰與言峻婚紗照、生活照,供給賓們盡qíng合影。辛辰的新娘化妝室、更衣間、伴郎伴娘化妝更衣也占了單獨的一層。

  這架勢比之一年前鄭翩然與辛甘的婚禮也所差無幾了,但是賓數量卻少了十分之九都不止,除了兩家親戚與特別親近的朋友,陸家連最常往來的生意夥伴都沒有邀請。言峻再三表示不用顧及他們這邊的特殊qíng況,但是這樣的安排確實令得言影山那天輕鬆不少,有幾個廳甚至由他親自前去敬了酒。

  伴郎徐承驍今天一身正裝,虎背猿臂,眉目之間一派英武之氣,同場孟青城被他襯得簡直妖嬈起來。

  他在拜堂之前進來,在言峻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言峻一挑眉看了他一眼,兩人jiāo換了個眼神,言峻拍拍他肩膀出去了。

  孟青城顛顛的過來問:“出什麼事了?”

  徐承驍就用“你很八卦”的鄙夷眼神掃了他一眼。

  孟青城很受傷,只好去找比他更受傷的沈嚶嚶玩。沈遠正在偏廳,正堵了周素不放,孟青城放輕腳步走過去,隱隱聽到周素明顯壓低了的聲音:“……我哥不會答應的……算了吧。”

  沈遠的語氣是孟青城從未聽到過的心痛:“你要放棄我?”

  周素淡淡的:“我沒有得到過你……沈遠,你想要的東西太多了,你看我,我喜歡玩我就沒打算還要有個好名聲,你呢?你想要把婚姻給對你事業更有幫助的人,又想要用你所謂的真心留住我,可是你的真心難道不包括給你心裡的人名分嗎?我不是好女孩,你看低我也是理所應當的,但我爸、我哥丟不起這個人,我沒本事幫助他們什麼,儘量不要再拖累他們了吧。”

  孟青城聽著周素話里的悲涼悽慘,心裡頓覺過意不去,沈遠的打算他是知道的,但言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周素愛玩是一回事,當沈遠的qíng人?言家丟不起這個人!這事阿遠過分了。

  他估計放重腳步聲,裝作無意間路過的樣子:“你們倆怎麼在這裡?儀式就快開始了!”

  周素輕捋了捋身上的粉綠色旗袍,揚起臉最後對沈遠明艷艷的笑了一笑,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沈遠站在原地神色不明的看著那纖若chūn柳的背影,腳步剛一動孟青城就攔在他面前:“你還不如周素懂事?太子和咱們是親近,但那是他親妹妹,你也想得太美了!”他聲音又急又低,“就算那位快退了,太子又不走這條道,那位手裡的關係人脈還能給誰?你不要了?!那言家和沈家幾輩子jiāoqíng你要不要了?!你自己後半輩子的仕途安穩不要了?!林澤生前不久剛到任,連出了兩起煤礦事故,現在誰都不敢幫他,是在等著看誰的臉色行事?你想想這些!”

  沈遠遭他當頭棒喝,茫茫然的眼神總算有了一點神采,那頭周素早已走遠,他望著那方向空空的,那眼神就像他的心被挖掉了一大塊一樣。

  “青城,”他嗓子很gān,聲音很澀,“我真他媽是個混蛋啊……”

  孟青城拍拍兄弟,也嘆了一口氣。

  言峻獨身一人來到酒店最偏僻冷清的一角,門口有人守著,見他來立刻為他打開門。

  房間角落裡魏紫正蹲在地上,抱著頭一動不動,聽到有人進來,她抬起頭,首先進入眼帘的是一片大紅色直輟下擺,她怔怔的抬頭看,喜服的大紅色印得年輕的男人溫潤眉目越發英俊飛揚,他眉宇之間的那種開朗快活神態,和辛辰極像。

  魏紫痛苦的顫抖起來,瘦削得可怕的臉上露出瘋狂的憤恨之色。

  言峻輕一撩衣擺坐了下來,自有人立刻恭敬的給他上茶,他修長的指三指穩穩端著,垂著眼慢慢用杯蓋划過水中舒展的茶葉,品了有一刻鐘,才緩緩開口問地上的人,聲音清朗:“你知不知道辰辰現在在哪裡?”

  不等魏紫答,他一笑接著說:“她在穿嫁衣,你們平常一起玩的那群朋友都在,伴娘你也認識,司徒徐徐。她的化妝間外面,看得見看不見的,我布置了幾十號人手,不要說你,就是一支小分隊全副武裝,沒大半個小時都攻不進去。”

  他將那杯茶擱在手邊桌上,這才第一次看了魏紫一眼,語氣卻仍淡淡的:“聽說你想要從這樓頂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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