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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承驍當然不可能打她,抬手只是下意識的想摸摸自己被扇過了的臉頰,看她一副閉著眼睛任他還巴掌的樣子,驚怒之下居然又氣得笑了,捏了她臉命令:“敢打不敢看了?眼睛睜開!”

  她聽話的睜開眼睛,眼底淚光已經閃閃的,漂亮的大眼睛,似盈盈兩泓秋水,脈脈望著他。

  哪個男人能對著這樣兩泓秋水生氣呢?

  早這副怯怯的小模樣怕怕的望著他不就好了!

  徐承驍瞬時心軟,原本打算嚇唬她一下也捨不得了,嘆了口氣說:“你……怎麼脾氣這麼壞啊?我不就沒和你商量調動的事qíng嗎?我也沒和別人商量啊,爸媽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呢,他們從來不管我的事兒,我這不是這麼多年習慣了嗎?你至於鬧成這樣?還打我臉!你自己說說看!有你這種老婆麼!”

  司徒徐徐無話可說,懊惱得要命!

  相互扭打是一回事,甩巴掌太過分了!只是她剛才那麼生氣憤怒,又被他箍得喘不上氣,實在是腦缺氧、一時衝動,不假思索就要最大限度的給他一下。

  不說這是自己男人了,就是和別人吵架打起來,也不帶打臉的啊!她從小到大這也是第一次甩人耳光。

  一點底氣都沒有了,愧疚得要命,吸了吸鼻子輕聲的說:“你以為就調動的事兒嗎?你做的事、說的話,根本不尊重我,沒把我當平等的關係看……但我確實不是成心打你的,是氣昏頭了,你要實在生氣,就打回來吧。”

  說著還側過一張俏生生的小臉去,當真讓他打。

  徐承驍手指稍用力給她小臉扭回來,“我哪裡不尊重你了?我不習慣和別人商量事qíng,扯得上尊重不尊重麼?我要不尊重你,你敢甩我耳光,早把你從窗戶里扔街上去!”

  “那你丟吧。”垂著眼睛的美人兒語調幽幽的,“我也不想欠著你這耳光。”

  “我還非讓你欠著我不可!”徐承驍恨恨的說,“看你還好意思說我不尊重你!”

  徐承驍的腦迴路線是:這樣的事我以前從未對別人有過,這樣qíng感我只給過你,你是獨一無二的頭一份,這樣我對你還不夠好?

  他不可能去仔細想:他給的十,在別人看來也許只是理所當然的一。

  司徒徐徐無法同這樣腦回的人溝通自己細膩的感受與想法,可他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實在欠揍極了,她打了他是不對,但他的錯就能抵消了嗎?!

  也不顧面子扭捏了,說:“你尊重我,就不會動不動對我髒話連篇!你對你們部隊裡首長說話的時候,也把那幾個詞掛嘴邊嗎?!”

  徐承驍匪夷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我又不睡他們,對他們爆粗口有什麼勁?喜歡……才那樣啊!否則你希望我對你風度翩翩、開口閉口用敬語?”

  “你別試圖混淆概念了!不把那事掛在嘴邊說就等於用敬語嗎?你只會髒話爆粗口或者朗誦詩詞歌賦嗎?喜歡是你隨心所yù的藉口嗎?我也喜歡你,太喜歡了!所以才甩你一耳光!以後要麼每天低眉順眼的對你用敬語,要麼按著三餐甩你耳光!”

  嘶!

  死丫頭!

  脾氣那麼差!還這麼伶牙俐齒!

  徐承驍心裡惱火,捏著她臉的手不知不覺加了力道,她立刻皺著眉喊疼,他一鬆手,立刻順勢推了他,自己爬到副駕上坐好,負氣轉臉不看他。

  “徐承驍你太驕傲了,你看誰都是俯視的,我收了別人的玫瑰花你不高興,可你不反省自己為什麼沒想到送花,只顧著和我生氣,要我反省為什麼會勾搭別人來送花。你的潛意識裡就是自我、自大、自以為是的,壓根沒把任何人放到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不管你把婚姻看做什麼、看得多或者多不,起碼你不重視我。”司徒徐徐看著窗外,幽幽的說。

  所以,不長的幾個來回里,驍爺從挨了耳光的獨守空房男,一下子跌落成為不尊重婚姻和妻子的自大男,且跌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慘痛不已。

  憋了半晌,憋屈的半死,他憋出一句:“你……等著!”

  他解了安全帶推門就下車,也沒看看後面路況,這條路窄得很,一輛帕薩特壓過了線這邊,又開得快,險險就要撞上來,還好徐承驍反應極快的往回拉了一把,沒有出事,只是帕薩特的反光鏡在徐承驍忽然推開的車門上掛了一下,急急剎車停下,車主氣勢洶洶的下來正要大罵,一看徐承驍那車頭上灼灼的porsche盾徽,一聲不吭跳上車就跑了。

  徐承驍上個月才到的新車,今天第一天開出來,被刮花一長道,一聲“cao!”脫口而出,想起來立刻閉嘴,回頭看車上的人。

  司徒徐徐這時倒沒在意他爆粗口,驚魂未定的問他:“你gān什麼去啊?”

  他橫眉豎眼的:“去買花!”

  “今天玫瑰花比平時貴七八倍,你有病啊?!”

  “不管!買他九百九十九朵!”

  “不行!”司徒徐徐拖著他手把他拖回來,“你的錢都是我的了!你憑什麼拿我的錢買那麼貴的東西!”

  這話順耳的很!傲嬌驍心裡一順,表qíng雖然不qíng不願,仍然順著她關上了車門:“這可是你不讓我買的!”

  司徒徐徐最討厭別人傲嬌,一怒又吼他:“別的男人都送我九十九朵了!你是我丈夫你憑什麼不送!”

  A軍區特種作戰大隊第一鐵血指揮官、多項人體體能極限測試數據最佳紀錄保持者、現代戰爭高科技手段頂尖作業尖兵,額爆青筋,咬牙切齒:“到、底、要、我、怎、麼、樣?!”

  “自己想。”

  人家看都不看他呢,甩下一句就閉著眼睛縮在椅子裡裝睡,比他還要傲嬌。

  徐承驍咬咬牙,黑著臉發動了車子。

  **

  車都開出郊外了,她才忍不住睜開眼睛問:“去哪兒啊?”

  “去馬場玩一會兒,”他哼哼不樂的說,還挑釁一般轉頭問她:“要不我們現在回家?”

  司徒徐徐不敢――某人命好,雖然常年槍林彈雨風chuī日曬,老天爺給的貌美又膚白,最近是冬天,又沒有訓練bào曬,健康緊實的皮膚俏生生的白嫩嫩,她剛那麼近距離用力一巴掌呼上去,雖沒有五根手指那麼誇張,也紅得很明顯,她怎麼敢回家給婆婆看到。

  一直到車開進馬場地下的停車場,她都安靜的坐在位置上,乖得不得了。徐承驍不是記仇的人,早已雨過天晴,停好車捏捏她臉說:“到了。”

  司徒徐徐為難的看著他的臉,“還是看得出來,別人看到了會怎麼想啊?”

  “管那gān嘛!”徐承驍越身去解她安全帶,靠近了她,一股清幽香氣裊裊鑽入鼻端,頓時又心猿意馬,保持著伏在她身上的姿勢,曖昧的往她耳垂上chuī氣:“要不我們在這裡待會兒?做點……什麼?”

  比起在豪華馬場四處監控的地下停車場車震,司徒徐徐寧願被懷疑家bào了驍爺,起碼很威武。

  徐承驍很遺憾的被她推開,下車從電梯上地面,牽著她去換衣服,他有獨立更衣間,幾套馬術裝備從舊到新理得整整齊齊,司徒第一次來,他讓她先隨便轉轉到處看看,他打內線叫人送一套女士的騎馬裝來。

  司徒徐徐拿著他的馬術頭盔戴在頭上玩兒,聽他在那裡簡潔jīng準的報自己的衣物尺碼,一時又覺得滿足:起碼這個男人心眼不小,換個別的男人被扇了一巴掌,大概現在不能這麼雲淡風輕。

  百分之九十的別的男人也沒有這個傢伙英俊、果毅、無所不能啊!

  所以是她自己苛求完美了吧?

  帶著大頭盔的小女人,歪著腦袋專注的看著她家男人指印猶存的半邊臉,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眼裡閃著多麼痴qíng溫柔的光,就像她壓根忘了昨晚和不久之前的自己有多麼生氣一樣。

  **

  來送衣服的姑娘大大的眼睛、卷卷的頭髮,輪廓深刻,有點混血的味道,英氣又漂亮,敲了敲門,熟門熟路的走進來,看到司徒徐徐時微笑親和又專業,只是眼神中難以掩飾的打量之意。

  她將女裝放在桌上,揚聲對背對著她的徐承驍說:“徐先生,還有別的需要嗎?”

  徐承驍來馬場就是來騎馬的,應付這些的一向是溫潤如玉的言太子,所以這時候驍爺全神貫注的欣賞最新定製來的那款CYFLEX馬鞍,那姑娘又叫了聲“徐先生”,徐先生立刻就不耐煩了,頭也沒回喊了聲“司徒!”

  司徒徐徐心裡嘆口氣,對那姑娘說:“先出去吧,我們有事再叫你。”

  漂亮的姑娘失望的走了,徐太太走過去戳戳專注的徐先生,特別理直氣壯的多戳了幾下,徐承驍奇怪的轉頭看她。

  “驍爺真是絲毫不懂何為憐香惜玉。”

  徐承驍立刻放下手裡擦拭馬鞍的絨布,挑了眉問:“我又怎麼了!”

  司徒徐徐這回可不是要批評他:“剛才那姑娘認得你啊,你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走的時候都要哭出來了。”

  徐承驍毫不在意的哼了一聲,“爺可不像你,處處留qíng。”

  說完覺得很有可能又要挨罵或者耳光了,提了新馬鞍攬了老婆:“走走走!帶你去看我的飛虎將軍!”

  **

  徐承驍的飛虎將軍是匹頭上有白色閃電圖案的棕色大馬,徐承驍熟練的換了新馬鞍,拍拍將軍,大聲讚美:“帥小伙!”

  司徒徐徐沒看出來帥,只聞到了臭,還覺得髒。

  徐承驍興致高得不得了,摟著飛虎的脖子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話,笑著撫順了它的鬢毛,才走到等在一邊的司徒身邊,說:“我跟他商量好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上馬吧!”

  他是真的開心,與戰爭有關的一切:槍械、格鬥、馬術……就算是最基礎最枯燥的體能訓練,他都狂熱的熱愛並且一絲不苟的堅持著。別人的理想可能大多只能是夢想,他卻是每一天每一步都扎紮實實的實現、享受著他三十年來唯一、堅定、至死方休的理想。

  這樣的熱血男兒,的確是為戰場而生的。

  司徒徐徐沒見過他在戰場和訓練場揮灑自如的專業模樣,但此時黑色雙排扣收腹英倫騎馬裝、大長腿踏著黑色馬靴的徐承驍,眉目之間神采飛揚,不是她曾見過的任何一種樣子。

  懷抱著扇了他一巴掌被原諒的感激愧疚心qíng,司徒徐徐又覺得這個男人迷人的不得了了!

  這就是人為錢財死、女為男色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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