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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彥逐眉頭微蹙,不斷告訴自己,不該讓這個女子左右自己的情緒。

  他平復了一下情緒,坐到方桌前問衛安,「沈姑娘今日的藥都喝了嗎?」

  衛安站在一旁早就看傻了,服侍主子十多年,還沒見主子主動抱過誰,主子嘴上說不喜,但所作所為,他還真看不出不喜,滿滿都是疼愛之意。

  結結巴巴道:「還有一副藥,正在煎熬,應該快煎好了。」

  李彥逐眉頭緊蹙,看向衛安,「她每日要喝多少藥?」

  衛安小心回答:「不多,一日三副,我都記好了時辰,從未延誤。」

  喝這麼多藥,病得是有多重,除夕那日在樹下見她舞劍還是活波好動的樣子,今日卻毫無生氣,這一路他都是好吃好喝供養著,話本子小玩意解悶著,如何還生了重病?

  「你去看藥煎好了沒,去端來。」

  「是。」衛安退下。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沈亦槿躺在床上,又有些犯困,也不知是不是喝的藥有安睡的功效,她總覺得乏累,身子也懶懶的沒力氣,可現下李彥逐在她的房間裡,她若真睡著了,總是不太好的。

  她想著還是坐起身,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誰知剛要起身,李彥逐即刻走了過來,語氣關切,「你要做什麼?」

  沈亦槿在心頭嘆一口氣,抬頭問他,「殿下不必如此關心我,讓我好生彆扭,還是對我壞一些,我比較好適應,省得讓我心生奢望。殿下放心,我來找殿下,爹爹並不知曉,我就算是死在了榆城,殿下也可假裝不知,少了我這麼一個煩人的糾纏殿下,豈不是更好?」

  第六十六章

  李彥逐又氣又難過, 原來他的關心在沈亦槿眼中,全然都是因為怕被沈譽怪罪,她可知, 護國將軍沈譽他從來都沒放在眼裡過。

  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思來想去, 還是選擇用冰冷的語調。

  「既然當初我沒把你送回去,你就要學會感恩,最好把身子養好, 別讓我覺得晦氣。」

  沈亦槿笑了笑, 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 這才是我熟悉的六殿下。」

  她推開李彥逐扶著她的手,「我起身是為了一會好喝藥,殿下放心, 我還不想死呢。」

  沈亦槿下了床,剛走了兩步就咳嗽了起來,忙扶住一旁的書櫃大喘氣。

  李彥逐的手抬了又抬, 最後狠狠握緊了拳頭, 終究是看不過眼,粗暴地將她攔腰抱住送在了方桌前的椅子上, 「就這副樣子, 還非要起身,真會給我添堵。」

  沈亦槿抬頭看他, 「殿下要不還是請回吧, 我不會讓自己死在榆城, 讓殿下沾染晦氣的, 殿下也請讓衛安回去吧,我不想欠殿下人情。」

  她來是要讓李彥逐欠她人情的,可不是來欠李彥逐人情的,「殿下凱旋之日,我定當將病養好,不會拖延大軍前行,殿下軍務繁忙,還是請回吧。」

  李彥逐氣得急促喘息,在原地轉了兩圈,「你之前為了見我寧肯翻牆,寧肯在府外挨凍一整日,怎麼現在要趕我走了?」

  沈亦槿笑得虛弱,「我不過是不想讓殿下沾染上病氣,殿下玉體尊貴,還要領兵剿匪,萬不能有所差池,要是因為沾染了病氣延誤了剿匪,小女就真的是罪人了。」

  她又自嘲一笑,「我本是因為擔心殿下,追隨至榆城,可不想成了罪人。」

  李彥逐只覺得心頭堵著大石塊,不但壓得他喘不過來,還起了火,灼燒著他的胸腔,無法釋放。

  「沈亦槿,你別再說話了。」

  他不能再聽見她說這樣的話了,她還真是知道說些什麼話能讓他又急又氣又無法解釋,他不禁想,自己究竟是對她有多差,讓她有了這些想法,什麼病氣什麼罪人的,她若是再說,他真的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沈亦槿笑笑,「好,殿下不願意聽我說話,我就當個啞巴。」

  話音剛落,衛安叩門道:「殿下,藥好了。」

  李彥逐沒有讓衛安進來送藥,而是親自去開門,端過衛安手裡的藥道:「這裡我來照看,你將旁邊的廂房收拾好,今夜我要住在這裡。

  衛安呆住,主子這是怎麼了?

  「還不快去!」

  「是,是。」衛安跑開,李彥逐一手端著藥碗,一手關上了房門。

  他邊走邊吹著碗裡的藥,走到桌邊,將藥碗放在沈亦槿面前,「喝藥!」

  沈亦槿皺眉,她都讓他走了,他不是不願見自己嗎,怎麼今夜趕也趕不走。

  她端過藥碗喝下去,苦得她直皺眉,剛喝完藥就拿起一旁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灌了進去。

  李彥逐問道:「衛安沒給你買些蜜餞嗎?」

  沈亦槿搖搖頭,起身扶住桌子站了一會才穩定住虛弱的身形,「殿下,小女要歇息了,殿下請回吧。」

  說完就往床榻走去,她蜷縮在床上,將錦被拉了拉蓋在身上。

  「還麻煩殿下幫我熄滅燭火。」

  李彥逐站在原地,用掌風將屋內的燭火熄滅,自己卻久久不肯移動腳步。

  沈亦槿是真的乏累了,整個身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走一步都好像要用很多力氣,她這場病來勢洶洶,卻總也不見好,真不知道在李彥逐剿匪勝利後,能不能好起來,若是好不了,一番舟車勞頓倒了上京,自己也得掉半條命。

  半條命就半條命,總好過留在上京讓太子的人神不知鬼不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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