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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亦槿還記得前世,因為沒有她愛慕李彥逐這一出,兄長誤以為她對陳言時有意,要他們杜絕往來,兄妹倆冷戰了好幾日,沈亦槿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都沒用,最後還是她做了讓步。從那之後,她見陳言時大多都是女扮男裝偷偷摸摸的。

  今生和前世相比,他們能大方做朋友已經很不錯了。

  「我就是喜歡看你哥討厭我,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陳言時話雖是對沈亦槿說的,但看的確是沈常松。

  沈常松道:「我可不是沒辦法,我是懶得計較。」

  說完,不再理會陳言時,拽著沈亦槿進了府。

  沈亦槿回頭給陳言時揮手,陳言時無奈的聳聳肩,也只好離去。

  兄妹二人一進到前廳,還沒坐穩呢,沈常松就說道:「為兄真替宋將軍高興,宋將軍家中妻妾不少,但只有過世的原配誕下了兩個兒子,其中一個兒子三歲時走失了,還有一個兒子在兩年前生了惡疾,於兩月前過世了。」

  宋辰遠將軍的家世,沈亦槿前世並不知道,她只知宋將軍是父親的副將,僅此而已。

  沈常松端過芷寧上的茶,抿了一口道:「宋將軍心中悲痛,兩月後依然無法釋懷,半夜想起兒子難以入眠,到營地後的小溪邊散步,遇見一名小兵正在溪邊洗衣服,衣服看起來很多,小兵一邊洗一邊哼唱著悲傷的曲調,像是在緬懷故人。」

  沈亦槿道:「那肯定是被人欺負了。」

  她知道父兄愛兵如子,冬季寒冷,士兵的手要握□□,夜晚漿洗容易生凍瘡,不利於作戰,是不允許的。

  「小妹你說對了。但宋將軍並未問,只是同這小兵隨意聊了兩句,他以為這小兵會向他告狀,卻不想這小兵並沒說受欺負之事,而是說自己的母親去世了,所以很悲傷,還向宋將軍討教了兵書中的兵法。宋將軍頓感新奇,一般來說,此等小兵都是目不識丁的莽夫,而眼前的男子談吐文雅,對兵書也頗有自己的見解,宋將軍認為此人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於是第二日,便讓人去打聽,才知小兵的千夫長看他不順眼,故意刁難,已不是一日二日,他非常生氣,責罰了千夫長。」

  沈亦槿搖搖頭,「這小兵怕是要吃苦頭了。」

  沈常松笑道:「小妹,你怎麼知道?」

  沈亦槿悠閒喝下一口茶道:「和陳言時聽戲聽多了,看話本子看多了,這個千夫長肯定不是心胸開闊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讓小兵半夜洗衣服了。」

  「你和陳言時呀,別走那麼近,你聽聽現在上京的閒言碎語,有說你一廂情願六皇子的,還有說你移情別戀陳言時的,全都沒一句好話。」沈常松真不明白她這個妹妹,一個女子就一點也不在乎名聲。

  名聲值幾個錢,還是保命重要,再說為了名聲要她失去陳言時這個朋友,她可做不到,前世都不在乎,今生更沒必要在乎了。

  沈亦槿學著沈譽的樣子說道:「我沈譽的女兒有些流言蜚語又如何?難不成還找不到如意郎君了?」

  說完,她塌下身子,撐著下巴道:「哥,你快說呀,之後怎麼了?」

  沈常松無奈搖搖頭,這個妹妹,父親太過寵溺,他也沒法管了,不過看見她每天都開心的樣子,忽也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

  「可能是血緣使然吧,宋將軍一直記掛著這個小兵,覺得是個可造之材,想要留在身邊培養,若是以往,將小兵調到身邊即可,但那日,鬼使神差地,宋將軍親自去了小兵所在的營帳。剛來到營帳前,就看見小兵被綁在長凳上鞭打……」

  「太過分了,這千夫長不能饒恕!」沈亦槿義憤填膺。

  「是啊,肯定饒不了,宋將軍讓人把小兵帶到了自己營帳,仗責了千夫長。」沈常松長出一口氣,「小兵的後背被鞭打出血痕,宋將軍讓軍醫上藥,誰知衣服一脫,他看見小兵的肩膀上被燙傷的疤痕!」

  「那疤痕可是刻在宋將軍心上的,兒子還未走失前曾經因為調皮,肩膀被熱水燙傷過,疤痕就和這個小兵的一模一樣!」

  沈亦槿聽完唏噓道:「沒想到方有光,不,現在應該是宋有光了,這半年多在軍中,過得這麼不容易。」

  「好在如今苦盡甘來,怪不得他從小就不喜經商,喜習武,這是與生俱來的呀。」

  沈常松道:「宋將軍說要好好謝謝你呢,宋公子將你幫助他的事都告訴給宋將軍了,若是沒有你,他們父子是不會相遇的,你現在可是他們宋家的恩人。」

  恩人。沈亦槿心頭流過暖意,她也沒有白白重生一場,救了林惜的命,還讓宋家父子團聚,還真是讓人有些欣慰。

  如果兩年後,她能救下父兄的性命,就太圓滿了。

  「宋將軍說,明日要邀我們一家去無憂齋聊表謝意。」沈常松說完,還特意補了一句,「爹爹知道這件事後,高興得不得了,特意讓我回來告訴你,直誇你是他的好女兒。」

  沈亦槿得意地道:「還是爹爹懂我,你呀,只會讓我遠離這個遠離那個的,我開開心心地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

  沈常松寵溺地颳了一下沈亦槿的鼻頭,「好好好,都依你。」

  翌日晌午,沈亦槿和父兄一走進無憂齋就看見宋有光一身錦袍站在那裡,沒有半點小兵的感覺。

  褐色暗紋為底,藍青絲線斜紋起花,腰間一塊上好的玉佩,瞧著就是妥妥的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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