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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走就是了。」陳言時又拽了她一下。

  沈亦槿甩開陳言時的手,「你說清楚。」

  陳言時聳了聳肩,「六殿下剛邀我去喝酒,還說有新樂子。無憂齋在上京四載,我光顧了無憂齋四載,我不知道的新樂子,只回朝不到三月的六皇子卻知道了,可見這樂子呀,恐怕就是為我準備的。」

  沈亦槿越聽越糊塗,「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六皇子這是想要拉攏我!」

  「今日我可能會說些冒犯你的話,你別記在心上,你等著死心就是。」陳言時說得十分肯定。

  李彥逐若要拉攏,那他就會提出條件,這條件就是讓李彥逐請旨求娶沈亦槿,若他同意了,沈亦槿就被當成了籌碼,若不同意還要求他另換拉攏的條件,那沈亦槿在李彥逐心裡連當籌碼的資格都沒有。

  作為護國將軍府的獨女,心高氣傲,怎堪受此侮辱,必定會對李彥逐死心。

  除非李彥逐真心珍惜沈亦槿,對他這個過分的條件嚴詞拒絕,寧肯放棄拉攏,也不願接受。

  但這顯然不可能。

  沈亦槿堅定搖頭,「這不對!你還是別去了!」

  陳言時也和旁人一樣,對李彥逐的認識太過膚淺。

  就算她前世不懂政事,但也記得直到最後李彥逐登基,宣平侯都是中立的態度。依著李彥逐的性子,若當真拉攏一個人,那得有十足的把握才會去做。

  且李彥逐是在巫蠱事件後才慢慢崛起的,在此之前,李彥逐這個皇子幾乎沒有存在感,他又怎會在韜光養晦之時做出拉攏之事。

  她十分肯定,拉攏宣平侯府,是李彥逐前世絕對沒有做過的事。

  「怎麼不對,想拉攏我的人多了,五皇子和太子都曾做過,只不過被我巧妙的拒絕了,雖然今日我也可以裝糊塗,但我為了要讓你死心,就不得不正面對抗了。」陳言時說得大義凜然,他拍拍沈亦槿的肩頭,「不用擔心,我連太子和五皇子都能拒絕,李彥逐能耐我何?」

  沈亦槿想起今日的種種,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這還是自重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今日的很多事都和前世都有所不同了。

  李彥逐和陳言時本應當沒有交集,他們前世唯一的交集就是陳言時為她求情之時,可今生她卻把陳言時牽扯了進來。

  她實在不希望自己改變陳言時的命運軌跡,他要和前世一樣,做個無憂無慮的紈絝子才對呀。

  「六皇子和他們不一樣,應該不是拉攏,還是別去了吧。」

  陳言時毫不在意道:「那你說,他為什麼突然邀我飲酒,不會真的只是感謝吧,我倒覺得挺有意思的,我偏要去。」

  是啊,李彥逐也不會做這樣無意義的事,可李彥逐究竟想要做什麼,她還真是猜不透。

  沈亦槿瞪他一眼,「你非要去是吧,行吧,我和你一起去。」

  正因為猜不透,她才更加擔心,陳言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若真把李彥逐得罪了,即使現在李彥逐不動他,也不知道三年後還能不能全須全尾的。

  「好嘞,你義兄我呀,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謀略。」

  沈亦槿無奈的搖搖頭,和老謀深算的李彥逐相比,陳言時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不傻,說他不入仕卻對朝堂之事權力之爭一清二楚是沒錯,但也只是僅此而已。

  *

  李彥逐坐在暖閣中,看了一眼正為他斟茶的初綠,「你說找不出新樂子?」

  初綠點點頭,「殿下,上個月我剛從南地選了幾個彈琵琶唱曲的新人,要說新,最新的也就是她們了。」

  「你不是一向點子最多嗎?」李彥逐扶額,不由嘆息一聲,他方才為了留住陳言時隨口之言,是因為她知道初綠鬼點子最多,能想出些新花招的。

  「有是有,只是殿下在,那些點子就上不了場面。」初綠小心翼翼看了李彥逐一眼。

  李彥逐微微蹙眉,初綠所言,無非就是讓幾個穿得不那麼周正的女子跳上一段不那麼文雅的舞,然後再嬌滴滴的說些不那麼矜持的話,來到男客面前做一些不那麼拘謹的動作。

  但這些歌姬舞姬都會武藝,僅僅只是陪酒而已,這是無憂齋的規矩,上京的公子們都知曉。

  鮮少有人打破,有頭有臉的人物實在不必為了個舞姬歌姬就大動干戈,而那些普通的公子,初綠很容易就搞定了。

  「我交待清楚就好,她們懂得分寸的。」

  那些女子的命都很苦,大多是沒了親人無家可歸的女子,初綠挑選家世乾淨品行端正的帶回來,教她們武藝奏琴歌舞,若有了真正的良緣也會放她們離開,初綠給了她們第二次生命,她們也願意為初綠賣命。

  只是,她們都以為初綠是這無憂齋的當家,不知無憂齋真正的主人其實另有其人。

  李彥逐忽而想起方才沈亦槿和陳言時親密的樣子,問道:「陳言時來這裡時,可曾找過這個樂子?」

  「未曾,陳公子只聽曲喝酒,有時會一個人安靜待在暖閣。」

  李彥逐道:「即使他不曾找這樣的樂子,恐怕也聽說過,今日就當是我騙他了,只能想這個辦法把他留到子時。」

  初綠道:「殿下放心,若他有離開之意,在無憂酒中加入微量迷藥即可。」

  李彥逐點頭,「別讓他察覺就好。」又笑了一下,「察覺也無妨,等他察覺也是明日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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