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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想來, 自己真是笨,昨日的心思全都在林姑姑來不來探望上,竟是沒告訴主子她已對林姑姑說了病大好之事, 如此主子也不用再把自己弄病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不,不知是怎麼了,夫人, 快隨我來。」芷寧幾乎是帶著哭腔說的。

  半夜裡沈亦槿燒的厲害, 她又不敢自作主張給沈譽和沈常松稟告,怕沈亦槿病好了怪罪還是其次, 主要還是怕壞了主子的事。

  林惜的身份, 沈亦槿曾鄭重囑咐過她,不能讓旁人知道, 她「曲線救國」的法子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她除了配合演戲, 沒有別的辦法。

  三人快步來到沈亦槿的閨房, 林惜立刻為她診脈, 神情越來越沉重,起筆寫了個方子,「又晴,我們拿來的藥起效慢,姑娘燒的厲害,別燒壞了腦子,你馬上按照新方子抓藥來,當務之急是退燒。」

  又晴拿了藥方就跑了出去。

  林惜讓芷寧打了一盆冷水,除了額頭上敷著的帕子,兩人不停擦拭著沈亦槿的雙手和脖頸。

  「殿下,別趕我走,殿下,饒了我們沈家吧……」沈亦槿含含糊糊說著,別的字聽不聽,但殿下二字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林惜瞧著沈亦槿的模樣,既心疼又無奈。

  前日,李彥逐帶著衛安來看她時,她隨口問起沈亦槿是否按照她給的方子送藥膳,衛安應「是」後,說沈姑娘又病了,藥膳都是芷寧送的。

  她見李彥逐猛然緊張的神情就知道這幾天他肯定都沒問過,或者是刻意不去問。

  今早她剛走出門,見李彥逐等在院門口,問她是不是去探望沈亦槿的,嘴上說著讓她不要和沈家的人走太近,但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關切模樣。

  林惜無奈搖搖頭,李彥逐明明就是在意的,卻故意裝作不在意,也不知道他要到幾時才能意識到自己的心。

  「疼,疼,疼……」也不知是兩人擦拭時用力大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沈亦槿模模糊糊喊著疼,還用手去夠後背。

  林惜立刻讓芷寧幫忙,將沈亦槿翻了個身,側身躺著,好掀起後背查看。

  這一看,讓她心頭一驚。

  後背一大塊淤青,她只稍稍碰了一下,沈亦槿疼得往前一躲,蜷縮起來。

  其實這幾日一直在府中養著,她背後的傷本已經好多了,不足以成為不能送藥膳的藉口,否則也不必再用冷水浴的辦法。

  可能是前段時間落水病得重,身子本就沒大好,還是虛的,又來了個冷水浴,讓身子更加虛了,渾身發了熱,引得後背的傷勢加重了。

  又晴拿著抓好的藥包走了進來,林惜讓芷寧去熬藥,又吩咐又晴去買了上好的跌打損傷藥膏。

  待芷寧熬好藥,又晴買來藥膏,她餵沈亦槿喝了藥,又給她塗上藥膏,退了燒,這才很不放心的離去。

  她擔心沈亦槿在她走後又燒起來,有心將自己所居的宅院告知芷寧,但思慮半晌還是沒張口,只說自己明日一早還會再來。

  出了將軍府,天邊掛著落寞的殘陽,將整個天際染成了紅色,她走在夕陽下,心情卻異常沉重。

  越接近沈亦槿,她就越覺得沈亦槿和自己諸多相似。不論是對待喜歡的人,還是對待情投意合的朋友,都異常倔強。

  她伸手摸了一下耳垂上沈亦槿送她的金累絲蝴蝶纏珍珠耳墜,不由笑了,這丫頭,許是那天看出她喜歡丟的那個金累絲寶葫蘆耳墜,才送給了她這個款式相似的。

  還真是用心了。

  對她都這般用心,那麼對李彥逐肯定也花了不少心思,只是李彥逐的喜好藏得深,唯一被外人所知的病弱之態,也是謊言。

  在將軍府忙活了半天,也沒顧上喝一口水,肚子也有些餓,正好走到一家小飯館門前,林惜便進去和又晴吃了晚飯。

  等她們吃飽喝足從飯館走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主僕二人往宅院走去,剛拐進巷口,就看見宅院門口站著兩個人。

  在門前燈籠的映照下,李彥逐一襲長袍亭亭而立,身影被拉得很長,纖細又孤獨,身旁的衛安低頭垂手立在一邊。

  她一出現在巷口,一直看向這邊的衛安立刻向李彥逐稟告。

  李彥逐轉身看向她,剛往前邁了半步,又停住。

  林惜搖頭笑了笑,快步走過去,這人不就是想知道沈亦槿如何了,還非要克制自己的關心。

  她故作不知,問道:「殿下這麼晚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事。前兩日姨母毒發,我很是擔憂,怕今日姨母又會發病,故在此等候。」李彥逐說得很不自然。

  林惜輕輕一笑,故意說道:「我好得很,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殿下已經看過我了,就請回府吧,天也晚了,我就不請殿下進去坐了。」

  說完就要往裡走,她倒要看看李彥逐什麼時候會開口問。

  「姨母。」李彥逐抓住林惜的小臂,「我餓了,想吃姨母做的清湯麵。」

  林惜側頭,一雙含笑眼仿若看透一切般盯著李彥逐,「殿下不是餓了,是想問沈姑娘的病情吧。」

  李彥逐放開林惜的手臂,神情嚴肅,「我想我可能知道沈姑娘生病的原因,她怕是被嚇得不輕,而且以她的性格,為了不讓沈將軍擔心,定然是不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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