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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旬旬回到家,仍覺得一口氣緩不過來。艷麗姐走出房間,驚訝地打量女兒:“我還以為你約會去了,怎麼倒像死了親爹?”

  艷麗姐身上的耳環換了副更閃耀的。

  旬旬把包扔到沙發上,“我求求你尊重一下我的隱私,不就是一副耳環,幾句恭維,用得著那麼急切地賣了我嗎?”

  “我都不知道你說什麼。”艷麗姐不承認,可她臉上的心虛已經徹底地出賣了她。“別說我沒做過,就算是我gān的,還不是為了你好,難道我想害了你。”

  “你把我往池澄那裡推,就和害我沒分別。”

  “他要害你?別人有那功夫gān什麼不好,眼巴巴來害你,你是家產萬貫吶還是長得像天仙?”

  辯駁的過程中,艷麗姐還不忘時時抬手去掠自己頸後的長髮,旬旬看出來了,那依然白淨細緻的手腕上多了一隻暗沉無光的老銀鐲子。

  艷麗姐等了一會,見女兒不再說話了,坐到她身邊,大大方方展示她的新玩意。“看到沒有,我猜你一定不識貨,這是清朝傳下來的鐲子,有幾千年歷史了,是古董!“旬旬看了看鐲子,又看了看母親。“誰跟你這麼說的?”

  “周瑞生呀,就是池澄的那個表舅。他這個人很有意思,有錢又大方,這鐲子可比什麼周大福、謝瑞麟和周生生加起來都要貴!”

  “你今天就是和他去跳舞?”

  “哎呀,他的舞跳得可真不錯……”艷麗姐總算聽出了旬旬話語裡的質疑,不悅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老了,連jiāo新朋友的資格都 沒有?寡婦就不能和普通朋友出去跳個舞?”

  “我沒那麼說!”旬旬決定遠離硝煙,找個更安靜的地方。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又再次打開。

  “我就想說一件事,清朝從建國到現在也不過五百多年。我沒說你的新朋友騙你,這個幾千年的鐲子一定他是穿越時空為你準備的。對了,幾千年前人類也不把這個叫鐲子,那時只有鐐銬。”

  旬旬胡亂地重新洗漱,閉上眼睛讓水流沖刷過臉龐時,不知怎麼,眼前還是池澄那可惡又可氣的嘴臉。他是用了心思,làng費時間làng費表qíng,就是要攪得她無處安生。

  電話再響起時,旬旬恨不得將它扔到幾千年前的清朝,幸而多看了一眼,原來是曾毓打來的。按說這個時候正是她沉浸溫柔鄉時,打擾者死,怎麼會想起給旬旬電話。

  旬旬預計她多半是問自己和張於誠的“進展”,心裡哀嘆一聲,接了電話,卻聽到更劇烈的一聲哀嘆。

  “連他都要走了,難道我真是天煞孤星?”

  “誰要走?連泉?”

  原來,早些時候連泉提前領著曾毓離開,不僅是為初次見面的男女創造機會,他是當真有話要對曾毓說,那就是他即將調往事務所在另一個省份的新辦公點,這就意味著他與曾毓觸手可及的“友好合作關係”不得不告一段落。

  “我前世一定和月老有仇。”曾毓沮喪道。

  “你又沒打算嫁給他,別隨便冤枉月老。”旬旬說:“不要死撐著,不想他走就留住他,你不是新時代職業女xing嗎,這點膽量都沒有?”

  “問題是我用什麼立場來留住他?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難道要我說:你別走,我不想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你這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誰讓你一口咬定只談xing不談別的。他怎麼表態?”

  “他倒是問了我願不願意跟他走……”

  旬旬一怔,從私心角度出發,她不願意曾毓離開,她若走了,自己連個話不投機的伴都沒了。但她還是勸道:“捨不得就跟他走,你爸也不在了,其實這裡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曾毓嘆道:“不怕你笑話,那一下,我是動過跟他走算了的心思。可我不過是想了那麼幾秒鐘,他已經告訴我,他是開玩笑的,還說我沒有必要為他放棄原有的生活和工作。還好我及時對他說,我倆的關係還到不了那個地步,否則才真的把臉丟回老家。我現在是架在半空中,就算想豁出去,也要看別人肯不肯接。”

  “你閉著眼睛往下一跳,要不他接,要不就死,還比現在痛快些。”

  “趙旬旬,你說得輕鬆,換你你敢嗎?”

  “我是倒霉的離婚婦女,我當然不敢。”

  “其實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真要讓我跟他走,我也不知道自己邁不邁得出那一步。反正現在誰也沒說斷了,不就是飛機票的事嗎?想要感覺更美,勢必要離得更遠。差點忘了問,你後來和他同事相處得怎麼樣?”

  “砸了!”旬旬言簡意賅地說。

  曾毓笑了起來:“我收回剛才的話。我不是天煞孤星,即使在孤獨的宇宙里,我旁邊還有你這顆同樣倒霉的星球。而且,這顆星球的資源比我還要貧瘠。”

  ——【下接出書版手打】——

  第十九章 誰都有秘密

  第二天,旬旬起chuáng之後鄭重考慮過還要不到到堯開去上班的問題,結果得出的結論是,為什麼不去,錯的人又不是她,要想表現貞烈的話一開始就不該來,來了就要做好應對各種風險的準備。現在一個月的試用期已過,就算池澄惱她,非要炒她魷魚,也得按制度做出相應的補償。

  她在“去和不去”這個命題中làng費了一些時間,趕到寫字樓正逢上班高峰期,怎麼都擠不進電梯,等到她成功出現在公司門口,前台的時鐘指針正好游dàng至八點二十九分五十五秒。旬旬長舒口氣,幸福地將手指按向指紋考勤機,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句驚呼:“小心……”

  以“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為人生信條的旬旬下意識地去看腳下。她還安然站在地球上,腳底除了淺米白的拋光地板,什麼都沒有。然而就在這低頭抬頭之間,時間毫不留qíng地溜走,當她再度將注意力轉回考勤機,已然是八點三十分又三秒。

  “……遲到!”害她錯過考勤時間的始作俑者把停頓了片刻的話繼續說完,只不過後半截的語調變得充滿了遺憾。

  “我剛才就提醒了你,小心遲到。可惜你還是遲到了。”池澄端了杯咖啡站在前台附近,面無表qíng。“趙旬旬,這是你一個多月以來第二次遲到,我希望你加qiáng時間觀念,難道是公司的懲罰力度太小,不足以讓你長點記xing?”

  旬旬定定站了一會,認命地掏出錢包,去找五十塊的現金。

  周瑞生也和其他同事一塊走出來看是哪個倒霉的傢伙撞到了槍口上,一見是旬旬,愣了愣,走上前來打了個圓場。

  “我看這次就算了吧,她一隻腳都踏進公司大門了。”

  池澄臉上寫滿了譏誚:“原來你就是這樣管理公司人事制度的?怪不得上上下下都沒個樣子,一團散沙!一隻腳踏進公司就行了?那另外一隻腳就不是她的?笑話!以後再讓我看到這樣鬆散的紀律,首先罰的那個人就是你。”

  周瑞生只能點頭稱是。

  旬旬這時已找出了五十塊,低頭遞給發飆的領導。“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池澄沒有伸手去接,周瑞生一時間看不透他們什麼意思,也不敢輕舉妄動,她的手不尷不尬地舉在那裡,最後還是孫一帆代為收了下來,笑著說道:“好了,反正這錢也是充公作為公司聚會的資金,旬旬你都掏了兩次腰包,下次活動沒理由不來了吧。”

  回到財務部辦公室,令人驚訝的是今天陳舟也沒準時出現。見老王出去找池澄簽字,孫一帆低聲安慰旬旬:“不關你的事,有些人平時無所事事,也只能靠這樣的機會來展示展示他的權威,你別往心裡去。”

  旬旬對他說的話有些吃驚,但面上依然如故,說道:“沒什麼,都是我自己的問題,如果我能來早一些,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說完,卻發現孫一帆微笑看著她,一直看到她無所適從地低頭迴避。

  “你真是個很明白事理的女人。”他說。

  這時,門口又傳來了爭吵聲。原來,被池澄訓斥了一番的周瑞生決心jīng忠職守地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一心守在前台附近看還有誰晚到,好抓來殺jī儆猴,結果正好逮住了匆匆忙忙而來的陳舟。

  陳舟自持老資格,拒絕當場jiāo納罰款,與同是中層的周瑞生爭執了起來。

  孫一帆聞聲走出了財務部,不知道為什麼,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陳舟在這個時候忽然放棄了對周瑞生的無qíng奚落,果斷掏出一百拍到前台的桌子上。

  “你看清楚,我連下回的也一塊付了!”

  “還真是無法無天了,池總說得對,你們簡直是無視紀律,人心渙散,是得好好整頓整頓了。”周瑞生白淨的麵皮也有了血色。

  “有本事你叫池澄出來收這個錢,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陳舟的火爆脾氣又被激了起來。

  “不要以為你們是總部派過來或是元老,現在就不敢拿你們怎麼樣。”

  “你……”她還想反唇相譏,不知什麼時候池澄站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

  “要吵滾出去吵,不想在這裡gān了的就通通走人!”他冷著臉喝道。

  這一下辦公室才徹底地雅雀無聲了。

  整整一個上午,旬旬發現陳舟都是恍恍惚惚地,她把報銷單遞給陳舟,陳舟蓋好了章返還給她,可上面的簽章全部顛倒了也渾然不知。

  四下無人時,旬旬不無擔心地問:“舟姐,你今天沒事吧。”

  她以為陳舟是為了池澄今早的訓斥而感到傷了面子,正愁這事自己不好開解。哪知道陳舟對著電腦發了一會呆,忽然冒出一句:“沒事。我剛才在jiāo友網站註冊了一個帳號,從今天開始我就去相親!”

  這個……應該和早上的遲到事件沒有多大關聯吧。旬旬這才又想起昨夜池澄提到孫一帆將陳舟送回家去一事,疑惑著莫非昨晚他倆真發生了什麼,導致一往qíng深的宅女陳舟居然想到了上jiāo友網站相親,看來她受到的刺激還不止一點點。

  “我能問為什麼嗎?”旬旬小心的開口道。

  陳舟當即將自己的辦公椅滑動至旬旬的桌旁,趴在桌面上,緩慢而沉痛地錘著桌子。

  “旬旬,我跟你講,我沒法活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之前我一直對孫一帆……有,有好感!”

  面對這個全公司大部分人都知道的“秘密”,旬旬也不好太虛偽地表達驚訝。只能應了一聲:“哦。”

  “可是我和他徹底完了!”

  “……你們開始了?”

  “噓!”陳舟壓低聲音,掙扎許久才決定說出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要替我保密到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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