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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我來解決,你先答應我。」

  湛堯盯著子璣手裡的飛鳶,掙扎著想拒絕,說出口的卻是:「好!」

  雲子璣笑了笑,又將小飛鳶給了湛堯,讓他再玩會兒。

  山逐和山舞都聽見了剛才的對話,山舞問:「公子,你要帶齊王出宮?你可知道外面里三層外三層都是軍隊,你......」

  「我知道。」子璣打斷他的話道:「我也知道齊州的軍隊圍在了皇城外圍,正因為全是軍隊,我才要帶著湛堯出宮。」

  當日宮變,湛堯能拿著墨璽撤去十萬兵馬。

  現在墨璽不在子璣手中,但湛堯如今是個聽話又好騙的。

  齊州城上下以齊王為尊,這次之所以能被雲非寒所用,一是因為那枚軍令如山的墨璽,二是齊州城上下都知道湛堯看重雲非寒,如今湛堯心智有損,受雲非寒照顧,齊州城自然也願意敬雲非寒三分。

  「二哥這等好手段,恐怕齊州城上下都以為他此次控制國都是為了給齊王謀皇位。」

  山舞說:「難道公子想破壞齊州對丞相的信任?」

  子璣看了山舞一眼,覺得他措詞有些偏向,但沒有多想。

  「當日能勸退十萬兵馬並不完全是因為有墨璽,更因為拿墨璽下令的人是齊王。」

  子璣看著湛堯道:「只要齊王露面表態,齊州城就會聽他的話撤兵。沒了齊州城和那十萬兵馬做盾,或許就能避免內戰與廝殺,湛繾就會有更大的勝算。」

  山舞:「公子就這麼不希望丞相能贏嗎?」

  他話剛落,山逐先揍了他後背一拳:「你胡說什麼?這是輸贏的問題?」

  子璣也擰了擰眉:「山舞,這等大是大非還要我教你辨別嗎?」

  山舞低下了頭:「山舞知錯了,公子恕罪。」

  子璣沒有怪罪,只讓他今夜好好反思一下。

  至於要如何出宮,他已想好了對策。

  夜深人靜時,周青潛入未央宮,帶走了帝妃的口信。

  周青輕功了得,趁著夜色躲過軍隊的眼線出皇城還是在他能力範圍之內。

  夜色掩護下,周青進了月州城,他越過狼藉的廢墟,奔往大營,將帝妃的口信帶到了湛繾面前。

  「帝妃說,三日後,他會想辦法讓齊州十萬兵馬撤兵,那十萬人從皇城外圍撤去時,請陛下趁勢帶兵包圍皇城各要道,雲相如今靠斬墨司的虛假線報矇騙國都百姓,只要讓百姓知道陛下您還活著,雲相握著的人心就會散去,只要人心一散,此事便可迎刃而解,避免自相殘殺。」

  比起百姓安危,湛繾更在意子璣:「帝妃如今一切安好?」

  周青道:「陛下放心,帝妃除了出不了宮,安然無恙。帝妃特意讓微臣告知陛下,他一切都好,讓您當斷則斷,別為他而有後顧之憂。」

  心有牽念,湛繾怎可能真灑脫得起來?

  「你告訴帝妃,朕與他所思所想皆一致。」

  「是!」

  「再有,雲非寒近兩日遲遲未對月州動手,也不知他在等什麼時機,你提醒子璣留心。」

  周青全部記下,又道:「陛下,帝妃還說,雲相如今行事瘋魔,連父母親都無法勸阻,如今唯有邊境的雲元帥能克制一二。」

  湛繾:「朕早已派心腹趕往邊境。」

  只是雲非池帶大軍趕回國都需要些時日,中途還可能被不知情的城池阻礙,只怕不能很快到國都。

  周青必須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迅疾返回,否則就會被斬墨司的人發現他行蹤可疑,若事情暴露,只怕就算是帝妃出面,他也性命難保。

  他將訊息都帶到後,便隱入夜色又潛回了國都。

  ·

  三日後,未央宮的宮人急匆匆地跑去安寧殿稟說帝妃病了。

  雲非寒一聽,撇下齊州的事務往未央宮趕,不忘讓人把沈勾也帶去未央宮。

  「來了來了!」

  山逐跑進殿內:「丞相果然帶著沈太醫過來了!」

  雲子璣立刻把敷額頭的熱水袋扔給山逐藏起來。

  他自己用手心摸了摸額頭,已經滾燙一片,他方才還在寒風裡跑了二十圈,現在臉頰緋紅,氣息也亂,像極了發高熱。

  雲子璣也不是第一次裝病,熟能生巧,這次裝得比上次還像。

  雲非寒一進內殿就被子璣這副模樣唬住了。

  「子璣!」

  子璣的額頭和手腕滾燙一片,雲非寒摸上去都心驚,他又急又怒:

  「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病得這麼重?也沒人來稟報我?!」

  山逐撲通跪地:「帝妃前兩日就起了高熱,奴才本想去稟報,是帝妃攔著不讓,他說...說...」

  雲非寒急道:「他說什麼?!」

  山逐照著子璣教他的話說:「帝妃說,丞相憎恨皇室,也憎恨嫁入皇室的他,帝妃還說,丞相心裡已經沒有他這個弟弟了,所以就算生病,也不敢讓丞相您知道,怕惹你厭煩。」

  這話簡直是來戳雲非寒心窩的。

  「他怎會這樣想...是我不好。」

  他如今圖謀的一切,都是為了雲家好,為了子璣好。

  如今子璣卻不能理解他,還為此與他疏遠,生病了都不肯告訴他。

  他無奈之餘無比自責,讓殿外的侍衛給沈勾解綁,令他進殿來給子璣看脈。

  沈勾推開雲非寒後,才將手搭在了帝妃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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