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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語調冰冷,似乎在責怪湛繾冷血,這個時候還想著權力。

  湛繾的血有時候確實是冷的,他走到床前,看著痴傻虛弱的湛堯,他伸手扣住湛堯的下巴,逼迫湛堯和自己對視:

  「皇兄,你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湛堯驚懼地看著這個眉眼與他有三分相似眼睛卻是異色的男人,他嘴巴一癟,眼淚嘩啦啦掉了湛繾一手心。

  湛繾:「......」

  「嘖!!」

  皇帝嫌棄地鬆了手,他手中的力道頗大,鬆手時,坐著的湛堯幾乎被他甩得摔倒。

  「你少在朕面前裝!」

  湛堯嚇得渾身發抖,濕漉漉的淚眼望向雲非寒。

  雲非寒扶額嘆息,他走到床邊,湛堯立刻抱住了他的胳膊,似乎是有所依傍,竟然敢瞪湛繾。

  湛繾:「......」

  如果是帝妃這樣淚眼婆娑地瞪他,他的心早已軟成一團。

  可如果這樣做的是湛堯,湛繾的拳頭已經硬了。

  雲子璣及時上前拉住湛小淺:「他病了,你別跟他計較。」

  他強行把皇帝拉到院子裡,勸說:「陛下冷靜些,沈勾都下了定論,想必不會錯的,而且湛堯根本不會有裝病這樣的心眼,娘親在他眼前死去,就算沒有心症的人也未必承受得住啊。」

  三言兩語,讓湛繾勉強打消了對湛堯的懷疑。

  雲子璣說:「現在要緊的是弄清墨璽的下落,如果墨璽不在湛堯身上,那大概率還放在齊州城中,如果是放在齊州城裡,如今太后死,齊王失憶,齊州城輕易不會再向國都臣服了。」

  眼下邊境三城久攻不下,湛繾是打算借著這次宮變,從根源解決北微內憂,再御駕親征平外患,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如今齊州城卻出了這樣的變數,真是叫他煩惱。

  眼下只能退而求其次。

  「湛堯傻了也好,只要把他留在國都,不管有無墨璽,齊州都不敢輕舉妄動。」

  雲子璣看了一眼屋內,湛堯靠在二哥懷中不願與之分開,二哥一臉無奈,卻又沒有把人推開。

  「齊王如今這副樣子,需得有人照顧,不如就請陛下賜個恩典,讓他留在二哥身邊。」

  湛繾:「你二哥能肯?」

  雲子璣笑了笑:「二哥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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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躁淺:朕最煩裝可憐的人!(帝妃除外)(巴不得帝妃跟朕裝可憐撒嬌)

  冷漠小璣:......

  第66章 你抱抱我!

  湛堯心智受損,行為舉止如小孩般天真,他醒來後記不住人和事,連湛繾這個皇帝都不放在心上記,雲非寒只跟他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湛堯卻記住了,且僅記住了他。

  「不冷...」

  他再度陷入昏睡後,口中喃喃囈語著這兩個字。

  雲非寒眉心一動。

  當年隆宣帝用湛繾換回了湛堯,西狄人雖然守諾放了湛堯,卻故意把湛堯扔到了冰天雪地的山谷里,讓他自己走回北微境內。

  當時北微邊境幾乎派出了一半兵力去尋找湛堯,最後是隨父親出征的雲非寒在山谷里找到了幾乎被凍暈的湛堯。

  在援軍找來前,雲非寒找了個避風的角落,就地生了篝火,把湛堯抱進懷裡為他取暖。

  湛堯在融融暖意中甦醒時,看到的是雲非寒壓了風雪的睫毛,雲非寒見他醒來後,凍得微微發紫的雙唇勾起一個笑:「還冷嗎?」

  「不冷。」

  後來湛堯被救回北微,因為受了這番苦楚,得到了隆宣帝和燕氏的加倍愛護。

  他身份尊貴,隆宣帝登基後,他立刻就被封為太子,所有人都想和東宮攀上關係,湛堯不願理會那些趨炎附勢之人,太后卻要他和朝臣交好,湛堯不能推拒,便全部躲開,唯有雲家的人來東宮,能輕而易舉地見到湛堯本人,又為了避嫌,往來東宮的拜帖書信通常不寫雲非寒大名,而是「雲不冷」三個字。

  雲非寒便得了這麼個諢名,只有湛堯會叫的諢名。

  湛堯昨夜命懸一線時,雲非寒生出過幾分在他看來是罪孽的悔意,如今湛堯活了下來,這些悔意便淡了。

  湛堯睡下後,雲非寒抽走了被他握著的手,走出了屋外。

  子璣和湛繾在院子裡等他。

  他的視線落在湛繾牽著子璣的手上,眼底划過幾分冷意,在湛繾回過頭看他時,雲非寒的臉上又只餘下疲憊與傷神。

  「陛下想必有話要問。」

  雲非寒開門見山。

  湛繾也不拐彎抹角:「你怎麼會出現在行宮?」

  雲非寒看了一眼子璣:「我知道齊王昨日傍晚會回國都,特意去接他。」

  雲子璣點點頭:「是我讓二哥去的。」

  湛繾把子璣往自己身邊牽了牽:「朕知道。可接人只在城門口接就行了,城門口離行宮還是有段距離的。」

  雲非寒:「我在府里接完陛下的聖旨後才趕去城門口,守城兵告訴我齊王先去了行宮,我才跟著去了行宮。」

  他握住子璣的手腕,將子璣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反問湛繾:「陛下是不相信微臣,還是不相信帝妃?」

  雲子璣:「......」

  怎麼聞到一股火藥味?

  湛繾伸手,直接扣住子璣的腰,將他霸道地摟進了懷裡:「朕相信帝妃,自然也願意相信雲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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