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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話的時候氣息熱熱地噴在她耳畔,蘇韻錦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用盡全力地去推他,“我叫你起來聽見沒有?你這流氓!”

  “這樣就算流氓?那還有更流氓的呢。”程錚瞳孔里有種蘇韻錦不熟悉的情緒,撐住身體的那隻手撫上她的臉,嘴唇便貼了上去。他現在的姿勢占儘先機,她根本無處躲避,想說的話全變成含糊的嗚咽。不同於前幾次的輾轉試探,在她開口想要說話的瞬間,他的舌頭本能地探了進去,生澀又急切地與她糾纏。

  在這怪異卻極度親密的侵襲下,蘇韻錦的大腦處於半停機狀態,好像呼吸都被奪走了,昨晚喝醉後虛弱恍惚的感覺再次回到她身上,想阻止他,全身卻沒有一個部位聽自己指揮。

  當意識到他的一隻手已得寸進尺地探進她衣服下擺,一路摸索往上,然後隔著內衣用力撫摸著她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她腦子裡才警鈴大作,苦於雙手仍在他壓制之下,別開臉喘著氣說:“住手!”

  程錚俊朗的臉上籠罩著意亂情迷,哪裡理會她微弱的抵抗,喃喃地回了一句:“偏不!”不安分的手指直接探進內衣里握住了她的……

  蘇韻錦緊張得本能地弓起身,像只被扔進沸水裡的蝦米,可這樣的舉動不但沒有半點保護作用,反而更讓程錚心癢難耐。扭動中她的大腿擦過他身體堅硬的某一處,惹得他吸了口氣,手下更是用力。蘇韻錦被這陌生的情潮嚇壞了,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殘存的理智告訴她絕對不可以再這樣下去,可又不知道如何擺脫,她打他的時候,他節節敗退,現在才知道兩人的力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急得不知怎麼是好,眼淚又涌了上來。

  程錚正被體內壓抑已久的渴望驅使著,每一個動作都是他夢寐以求的,全憑本能行事,不經意間臉頰感覺到濕意,才發現是她的眼淚。他挫敗又不甘地停下動作,把頭埋在她胸前,無比鬱悶地說道:“又來了!我遲早被你這傢伙逼瘋。”

  蘇韻錦掙扎著想要起來,程錚一隻手又把她按回了原處。

  “程錚,別這樣,算我求你了。”

  “那你就別動。”

  他雙手都離開了她的身體,但人依舊趴在上面,隨即蘇韻錦隱約聽到牛仔褲拉鏈的聲音,然後感到他腰部以下有了動靜。

  “你搞什麼鬼?”她雲裡霧裡地問。

  “閉嘴,還敢問。”程錚的聲音透出點怪異,說不清是緊張還是痛苦,“都是你害的。”

  蘇韻錦瞬間反應了過來,活到二十歲,如果現在還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好事”,那簡直就是白痴。她周身的血管都要爆裂開來一般,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可是兩人貼得那麼緊,極度的緊張之下身體更為敏感,他身上每個細微的動靜都在所難免地傳遞到她身上,他的動作越來越快,氣息也越來越急,好在沒過多久他全身劇烈地震了震,喉間傳來一聲低吟,然後整個人鬆懈下來伏在她的身上。

  過了幾分鐘,蘇韻錦害怕他睡著了,驚魂未定地試探道:“你……好了嗎?”

  程錚沒回答,又過了一陣,他才懶懶地撐起身子,探身去拿茶几上的紙巾盒。

  蘇韻錦想要等到他收拾完畢再睜眼,沒料到他忽然拍了拍她的腿,喊了一聲:“哎呀,糟糕。”

  蘇韻錦嚇得彈了起來,恰好看見程錚正在低頭清理他自己。程錚見她猛然起身,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本打算轉身背對著她,哪知道她的動作更快。她尖叫了一聲,不假思索地順手抽起沙發上一個抱枕用力壓在程錚兩腿之間,藉以遮擋住讓她想要自毀雙目的畫面,然後雙手迅速掩上眼睛。

  程錚被她的動作驚得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吼道:“你有病是不是?”

  蘇韻錦不甘示弱地閉著眼說道:“你才有病,暴露狂。剛才鬼叫什麼?”

  程錚一把丟開抱枕,冷冷地說:“你看你的褲子。”

  蘇韻錦低頭一看,大腿根處也就是方才貼近他的地方赫然有一攤黏濕的痕跡,不由得駭然。

  程錚在浴室里沖洗了一輪,神清氣爽地重新走出來時,發現蘇韻錦還在機械地用紙巾擦拭褲子上的痕跡,臉色難看到極點。

  “別擦了,你已經擦了十幾分鐘,褲子都要擦破了。”他一屁股坐到她的身邊,心情大好。

  蘇韻錦不想跟他說話,要不是這裡沒有換洗的衣物,她都想把這條褲子扔掉,浪費也顧不上了。程錚一靠近,她輕易就想起不久前不堪的一幕,還有留在她身上的曖昧味道……她沉默地將身子挪開了一點,仍沒有停下擦拭的動作。實在太噁心了,噁心得她都開始有點厭棄自己。

  “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幫你擦?”

  “閉嘴。”

  程錚看著她腳邊一團團的紙巾,臉也有些紅了,摸著自己發燒的面頰,更覺得剛才被她抽過的地方又腫又痛,嘀咕道:“你真下得了狠手。”

  “我恨不得打死你。”蘇韻錦像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打死我你有什麼好處。”程錚笑著去想要去抓她的手,又想動手動腳,卻發現蘇韻錦面似寒霜,沒有一點和他調笑的意思。說實在的,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裡還真有點憷,生怕自己抓著的那隻手再次一個大嘴巴子抽過來,這女人心狠的時候什麼事都做得出,再挨一下他也只能吃啞巴虧。

  於是,他訕訕地收了手,顧左右而言他,“你和沈居安真的玩完了?”剛想著不要把她惹急了,可一聽這話,那股濃濃的幸災樂禍的味道藏都藏不住。

  “我早知道你們長不了,其實這真不關我的事,你別冤枉我……喂,蘇韻錦,你啞了?說句話行不行?我最不喜歡你什麼事都藏在心裡。”

  蘇韻錦扔掉最後一張紙巾,站了起來,“我不要你喜歡。”

  “那你要誰?沈居安?問題是別人要你嗎?”程錚也跟著站起來。

  “沒有沈居安,也不會是你!”蘇韻錦冷笑道。

  這話讓程錚大受刺激,“我還就不明白了,我哪裡不如他。”

  “你不如他的地方多了,從來就不懂得尊重別人,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自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這脾氣一天不改,就……”蘇韻錦話說了一半又改口,搖頭道,“算了,你也不用改。總之一句話,你是你,我是我,你以後別來找我了。”她說著就朝門口走—太瘋狂了,剛才這扇門居然一直是半敞著的。

  “我脾氣怎麼了?至少我不像你一樣口是心非。”程錚站在原地還了一句。

  蘇韻錦嘆了口氣,“你回去吧。”不待他回答,她便走出了門。

  “滾吧滾吧,我偏不信離了你就不行!”

  程錚是傍晚的飛機,蘇韻錦沒有去送他。

  當晚,宿舍熄了燈,蘇韻錦才接到程錚的電話,電話那頭背景聲喧囂,他的聲音像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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