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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少年,深夜寫信給變心的戀人,卻始終得不到回應,會有多絕望?

  他絕望的掙扎了整整三年,包括一個閏年:三百六十五天加上憑空多出來的一天,又多了二十四小時的掙扎。

  同病相憐的qíng緒從鍾意心底翻湧上來,心狠狠一揪,只覺得地上的寒氣全bī進心裡,滿滿的都是遺憾。

  只怪當時太過年輕,又太過驕傲。

  有人在一邊起鬨:“他叫什麼?該不是姓qíng名聖吧?”

  “姓禽名shòu也不一定。”

  李千娜一臉怔忡的抬起臉,接著粲然一笑:“我只出賣英文名哦。”

  “他叫,Jarin。”

  Jarin,Jarin,發音居然很像哲麟。

  作者有話要說:額,大家挺住……女配終於被俺放出來了……要相信小江江啊……下章小江江就該回來被pia了……揮手帕……抱住鍋蓋逃走……

  俺日更了捏……嘻嘻~~

  推文,看看小甜點:

  【

  23、第 23 章 …

  鍾意甫一踏進報社的門口,便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一片熙熙攘攘中像是藏著無數雙眼睛,在暗處貪婪又愉快的偷窺她。

  鍾意順手摘下了馬尾上的發圈,烏黑的髮絲順著小而白皙的臉掛下來,滑溜冰涼。白嫩的手指cha*進頭髮揉了揉,鍾意借著這個動作擋去了大部分的目光,終於輕輕鬆了口氣。

  這幾天她總是反反覆覆的做噩夢,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是,這些夢相似度極高。夢裡江哲麟正托著她的腰,領著她在金碧輝煌的舞池裡轉圈,悠揚的鋼琴聲極盡纏綿,水晶瓔珞閃過華美炫目的光芒,江哲麟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內襯雪白襯衫,更顯氣質英偉,氣質不凡,他含笑看著她,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深qíng和專注,每一縷視線都鐫刻著曖昧的誘惑。

  夢裡的自己只覺得滿心歡喜,在江哲麟的牽引下,旋轉如風,舞姿翩翩如蝶。跳到最高*cháo的時候,鍾意聽見一把空靈純淨的女聲,自身後輕輕響起。江哲麟的表qíng遲疑數秒,握著她的手不由鬆脫,鍾意感到自己被一股qiáng勁的離心力摜了出去,眼前的原木地板一節節坍陷下去,自己兜頭跌入漆黑的無底dòng里,五臟六腑被拉拽著下墜,鍾意聲嘶力竭的想呼喊出聲,嘴巴卻像被一塊濕布蒙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甜膩的音樂聲還在繼續,鍾意驚恐的發現,江哲麟面色如常,她原來的位置已經由一位面目模糊的女人取代。他們站在坍陷邊緣笑得格外開心,江哲麟甚至還衝她懶散的招了招手……

  鍾意記得自己每次都是哭著醒來,墊在頭下的枕頭濡濕一片,寒意浸透髮絲,有種讓人絕望的孤涼。

  右側的chuáng位始終空dàngdàng的,既沒有清淡的白麝香味也沒有一絲凌亂的痕跡,被丟在chuáng頭柜上的雜誌封面上,甚至已經起了一層薄灰。

  鍾意用手指捻起那層細膩柔軟的灰塵,在指腹間輕輕摩挲,忽然想起一句話,直到沒有了,才知道,是真的沒有了。

  鍾意跨進格子間,隨手抽支筆夾在指間慢悠悠的轉圈。

  鍾意正歪著頭一門心思的發呆,只聽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還沒等她回過神,賀玫專屬的尖刻聲音便在耳邊炸響:“小鍾,我不懂攝影,這裡有組照片,你幫我點評點評吧。”

  一疊照片猝不及防的闖入視線之中,鍾意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不由眯起漸漸發澀的雙眼,因為毫無心理準備,手裡的鋼筆化作一道銀弧飛了出去,砸在書架上,嗡嗡的響。

  鍾意扭過頭瞥了一眼賀玫,粲然一笑,捻起其中的一張煞有其事的點評起來:“這組照片,構圖完美,紋理豐富,很好的烘托出畫面中的主角,也是行話中常常說的‘興趣點’。而且呢……”鍾意頓了頓,平谷無波的目光猶如一雙鬼手,涼絲絲的掠過賀玫的後頸。

  賀玫忽然覺得渾身一涼。

  “這張照片立意頗為貼近生活。嘖嘖,這主角之一,不就是我老公麼?”

  賀玫被鍾意看得發虛,色厲內荏的冷笑道:“那你覺得,這麼優秀的一組照片,是不是該見報?”

  鍾意的手指頓了頓,沿著江哲麟英俊無匹的側臉線條淺淺划過。平心而論,這組照片真的很美,大蓬大蓬盛開的鬱金香中,江哲麟或駐足或沉思或微笑,俊朗的眉宇下一雙黢黑的眼睛,像是能透過照片看到人的心上。旁邊那位美人似乎是城中頗有名氣的社jiāo名媛秦蕊,琴棋書畫,八國外語,無一不通。美人穿著藕色的連衣裙,襯得一身雪膚玉肌,格外耀人眼目。

  鍾意心裡划過一絲猝痛,猛然間湧上一股自bào自棄的挫敗感,她斜著眼睛掃過賀玫,笑容如同罌粟花般慢慢綻放:“賀玫,過來。噓,不要看你後邊——這裡每個人都想看我的笑話,可是,為什麼站出來指著我鼻子問的,只有你一個?”

  鍾意的笑容愈發愉快起來:“這是因為,所有人都不肯當這個倒霉蛋。他們等啊等,總算等到你這個蠢貨,在替他們擋去風險的同時,又滿足了他們的窺探yù。賀玫,被人當槍使的感覺不好受吧?哦,還有,你該不是忘了,這兩位是什麼背景吧?被晨間開了倒沒什麼,要是在偌大的A城找不到立錐之地,這種滋味,嘖嘖,我保證你嘗過一次,絕不想再來第二次。”

  “鍾意,你敢!”

  “不不不,我不敢。”鍾意謙虛的搖了搖頭,“只要這些照片進了印刷廠,自然有大把大把的人爭先恐後的教訓你。”

  賀玫的臉頓時血色褪盡。

  “難道已經進了印刷廠?”鍾意繞著烏黑的長髮,心qíng頗好的捲起唇角,“我教你一個辦法,把所有和這些照片哪怕有一點點關係的人都找出來,法不責眾,你總是懂的吧?”

  賀玫一走,林妙妙就閃了進來:“我好崇拜你啊親!這些照片肯定是有心人抓拍的啦,你一定要相信小江江啊親。”

  鍾意全身虛脫般跌坐在轉移上,深深的看了林妙妙一眼,不知是說給林妙妙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我,相信他。”

  右手頹然垂下,無名指上鑽戒的冷光,一閃而過。

  捱到中午,鍾意只覺得頭重腳輕,渾身不對勁。林妙妙把腦袋挨過來在鍾意額頭上輕輕一抵,嚇得不清:“我靠,鍾意你怎麼回事啊?這額頭跟熱得快都有的一拼了,您怎麼還有心qíng在這兒gān燒呢?”

  鍾意迷迷瞪瞪的揮了揮手:“走開!”

  “呸,我走開了你就真走了!不行不行,你一定要跟我上醫院去!”

  林妙妙好一陣死拖硬拽,才把鍾意運到了醫院。

  林妙妙躺在椅子上氣還沒踹勻,就聽見豬八戒背媳婦的音樂聲從鍾意包里隱約傳出來。

  鍾意燒得神志不清,嘴巴一撇,眉毛一皺:“煩!”

  林妙妙瞪著鍾老佛爺毫無辦法,只好抽出手機,正打算摁掉,又被屏幕上的三個字吸引了注意力:江哲麟?

  江爺爺,偶像啊!!林妙妙在心裡掬了把小淚,毫不猶豫的接了起來:“鍾意啊?發燒呢!多少度?不高不高,就差燒死了……嗯嗯嗯,A市人民醫院。喂,餵?靠,掛了!”

  十幾小時的飛行已經讓脊椎不堪重負。

  江哲麟輕嘶了一口氣,幾天來積蓄的怒氣被席捲而來的擔心衝擊得片甲不留。

  江哲麟捏著手機面色不虞,連託運的行李都沒拿,健步如飛的出了接機口,一不留神和對面衝過來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女人正高高的舉著一瓶香水,被江哲麟這麼一撞,盡數撲到了他身上。女人立刻破口大罵:“長沒長眼啊?!這可是……”

  女人氣哼哼的罵完之後,才看清對方一身昂貴的行頭和英俊無比的長相,頓時訥訥的住了嘴:“啊,這位先生,我……”

  江哲麟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從錢包里抽出厚厚一茬錢甩在女人身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江哲麟甫一開出車子,就接到江思妍的電話:“哥,回來了?秦蕊還好吧?”

  江哲麟把速度推送到一個頗讓人膽戰心驚的數字,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唉,當初她和齊喧沒成,我也有責任。這次齊喧讓你去比利時給她遞什麼話啊?”

  “齊喧能請得動我?偶遇罷了。”江哲麟頗為不耐的扯了扯藍牙耳機:“你嫂子還在醫院躺著,不說了。”

  清脆的掛斷聲在耳邊響起,江思妍把手機按下,嘴角牽出一個笑容,把聯繫人名單翻到了X開頭的目錄,接著撥了出去:“嗯,她住院了……你可是謝家未來的當家,找個病人還不容易?”

  鍾意正燒得雲裡霧裡,恍惚間聽見林妙妙和一個男人的jiāo談聲。

  林妙妙磨嘰著嘀咕了兩句,替鍾意調慢了點滴下落的速度,才磨磨蹭蹭的貼著牆邊走了。林妙妙心裡鬱悶得想撓牆,沒等來江哲麟,卻等來了他未來的妹夫,害得她滔滔崇拜之qíng無處宣洩,只想讓人以頭搶地啊。

  門輕輕合上,下一秒鐘意便撲入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有清淺的消毒水味鑽進鼻腔,熟悉得讓人落淚。有那麼一剎那的時間,鍾意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因為謝母是護士,謝天成天出入醫院,身上自然而然便烙上了這種味道。她從小就喜歡蹭著他聞著這種淡淡的芬芳,像是蒲公英細碎的蕊,在心底輕輕紮根,便能開出鮮明亮麗的花朵來。

  謝天?!

  鍾意生生打了個激靈,qiáng撐著抬起頭,果然對上謝天神色複雜的眼睛:“怎麼,怕我非禮你?”謝天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頭,“小乙,我丟開三千萬的單子過來,就為了非禮你?”

  這是雙人房間的點滴chuáng,左邊的chuáng空置著,房間裡只有謝天和鍾意,點滴震碎的聲音若有似無,顯得十分曖昧。

  謝天眼帘微垂,手指掠過鍾意的左頰:“不。小乙,我想要的更多。”

  謝天略低下頭,便把鍾意整個bī到狹仄的空間裡,兩人靠得極盡。,鍾意都能聽到兩種心跳jiāo織成一種混亂的節奏。

  記憶是猝不及防的一支冷箭,還不及反應,便深深沒入心底,漫出汩汩的毒液。鍾意像被定住般僵在原地,心臟已經無法負載謝天帶來的壓迫感,鍾意無助的閉上眼睛,接著她便聽見謝天的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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